不知为何从颜翼城再进来以后整个气氛就变了,昏暗的房间里我们都彼此沉默着。
“来唱歌吧,来唱歌”晴朗拿起话筒笑着打圆场说。
“是啊,是啊,既然来玩就高兴点嘛,气氛..怪怪的。”
笑颖也跟着说起来,语气时高时低的。
“伊沫,给”晴朗把话筒扔到我的怀里。
“诶!?”我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没关系丫头,放声唱吧。”
这时,宋小宁说。
然后,我紧张不安的双手紧握着话筒侧目看了一眼一旁毫无表情的颜翼城。
接着,我开始唱歌,投入所有的此刻的心情和晴朗、笑颖唱了很久,然后出乎意料那天我和颜翼城也一起合唱了一首,张信哲的《有一点心动》。
充满暧昧空间里,琥珀的灯光下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彼此唱着: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一点点迟疑
..
却谁也没有彼此看谁一眼。
之后晴朗说我和颜翼城有着意外的默契。
岭川的午夜真的很冷,和他们走在黄昏的街灯下,我想我一定得赶快回去,然后泡个热水澡,喝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然后躲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听一首安静的音乐。
直到,迎来春暖花开的季节。
“伊沫,我有话给你说。”
冰凉的街上,我们站在准备各自离开的岔路口时颜翼城忽然拉住我的手说,那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凝结了几秒。
我们的目光都同时落在颜翼城那张严肃的脸上。
“我们走吧”晴朗搂着笑颖的肩膀温柔的说。
“嗯。”
然后,两人就像夫妻一样相互依偎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小宁看了我一样,然后又拍了拍颜翼城的肩膀也走了,午夜的背影显得有些寂寞。
“要说什么?”空无一人的午夜街头我问着颜翼城。
“伊沫,我喜欢你。”
他语气很快,就像是没经过大脑就从嘴里跑了出来。
“我想了很久,伊沫..。我们交往吧,我是真的喜欢你。”
然后他逐渐靠近我,我看着就像被催眠了一样无法动弹,明明我应该很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那一次我觉得无比悲伤。
我知道我的悲伤源于我的胆小怯弱,就像笑颖说的,就彷如一是场梦,梦一醒就什么都没了。
“薇茜..”颜翼城惊讶的看着我的身后。
然后我回过头,还没来得及惊讶,甚至脑子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薇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随着迎来了一个耳光。
寒风中透着刺骨的疼痛。
而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彷如挨那一巴掌的人是她一样,眸子里布满泪水,眼底通红。看着她那副表情我没有还手,就当遇见疯子了。
“我那里不如她”她指着我问颜翼城问,步步紧逼,“我究竟那里不如她,你告诉我。”
薇茜的泪水如潮水般的涌出眼眶,双手颤抖的抓住颜翼城胸前的衣领撕心揭底的问着。
颜翼城只是被她逼退了几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哭泣的薇茜没有说话,然后过了很久颜翼城才缓缓开口说:“对不起。”
薇茜怔了怔,然后哈哈苦笑起来,慢慢松开抓住颜翼城衣领的手,说:“颜翼城,你这个混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然后就跑了,奔跑的影子都彷如快崩溃一般。
然后,我也走了,一句话也没对颜翼城说,带着刺痛的半张脸走了。
清晨,我躺在床上微眯着眼望着窗外发呆,只要一醒来我就会想起昨天晚上,感觉真的就彷如一场梦一样。
而后,镜子里还透着疼痛的半张脸告诉我是真的。
出了门,我叹了口气。
我喜欢冬天,我讨厌冬天阴霾的天气,透着寒气的潮湿。
..
今天的校园感觉特别安静,静得彷如整个校园仿佛只有我一个人,然而就在这个宁静的下午笑颖急匆匆的跑来哭着跟我说:“伊沫,你去跟我劝劝晴朗吧,我怕..我真的很怕。”
“怎么了?”我问。
“我也不知,晴朗今天一直没来上课刚才我就去他公寓里找他,结果我就看见他和颜翼城打起来了,我怎么劝他都不离我,你快去吧,不然颜翼城就快被晴朗打死了。”
“兄弟之间打架很正常的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有啦,我看晴朗这次是来真的,你还是快去吧。”
“好好好。”
然后,我们就搭车直奔着晴朗的公寓去了,笑颖带的路,看着那熟悉的样子,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摸着。
楼上不断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者,看着这事还真是闹大了,我迈大步伐冲上楼去,门口忽然飞出的东西差点砸到我,晴朗抓住颜翼城的衣服猛的把他撞到墙上,满脸淤青,看到第一看的时候我差点哭了。
“晴朗,你干什么,在这样打下去他会死的”我双手张开挡在颜翼城的前面。
“走开”晴朗看也没看我一眼,猛的把我推倒在地上,整个人完全像是失去了理智。
“伊沫”笑颖扶起我,哭得跟泪人似的。
“你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我站起来走到晴朗面前紧紧的抱着颜翼城说。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在试图劝说已经失去理智的晴朗,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着颜翼城替他分担一些疼痛。
“我不打女人”晴朗语气很冷漠,陌生眼底没有丝毫的怜惜。
我没有说话,闭着双眼紧紧的抱着快要坍塌的颜翼城。
“你别逼我”晴朗再次冷漠的警告我。
“晴朗你别这样好不好”笑颖抓着晴朗的手臂说,然后也被冷漠的甩得很远。
“伊沫,你..走开,晴朗没错,是我,都是我”颜翼城垂危的表情含含糊糊的说。
“是,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晴朗情绪更加激动了,从我怀里拽过颜翼城按倒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朝他脸上挥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也彻底的慌了,凭我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情急中我拿出手机给宋小宁打了电话。
“你在哪?你快点来好不好,颜翼城他..”听到宋小宁的声音,我眼泪夺眶而出的问。
“我知道,我马上就快到了,伊沫..别慌。”
“嗯..。好。”
宋小宁的话就彷如一颗镇定剂一样,我擦干眼泪,跑到晴朗面前死死拽住他打颜翼城的那只手。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不放不放死也不放”
我和晴朗两人彼此嘶喊着,然后我再次哭了起来,泣不成声,心底一遍遍的说着:“颜翼城你再坚持一下,宋小宁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