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前你还有什么心愿？”
“请师父在喊徒儿的名字一次！”
“不喊成不？”
“不喊徒儿就不走了！”
“别，你走，你赶紧走，你马不停蹄的走！”
“那你喊不？”
“毛戈……”
“师父你喊的什么，大声点，毛哥我听不见！”
“毛戈！”
“诶～师父你老保重！毛哥清明一定会回来给你烧纸”
“你滚，你马不停蹄的滚！”
毛戈的双耳自动无视了从他师父口中咆哮而出还夹杂着些许唾沫的滚字儿，然后毛戈潇洒的甩甩头，整理整理发型，身影在太行山朝阳下拉的老长，然后，下山而去。
“混小子，走都要占老子便宜！不过还好，总算送走这个瘟神，老子也总算清闲了。”老者倍感欣慰，像是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
“就是就是，这个瘟神终于走了，我早就受不了他了！”有人接老者的话道。
老者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十分赞同，不过老者忽然神情一变，寻思着这太行山就只有我与那混小子，混小子已经下山，这说话的是谁？
老者回头。
毛戈啃着梨，蜜汁四溅，正在对着山下离开的自己评头论足。
“毛戈！”
“诶～师父你说”
“你！怎！么！还！没！走！”
“噢，走了几步发现有些饿，回来填填肚子～”毛戈顺势把手中的梨核对着老着显摆了几下。
“你混小子有没有诚信，说走怎么又回来了你！别斜眼，说的就是你！”老者指着漫不经心的毛戈，吹胡子瞪眼的数落着毛戈。
“师父，有些事你做的不地道啊。”毛戈依旧吃着梨，悠哉的说道。
“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说老子不地道？你说，说不出来老子今天打死你兔崽子。”老者可谓是气上一层楼。心里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你过来，我好好给你说说你怎么不地道法。”毛戈笑的有些怪异，“师父你别害怕，走两步，你就走两步，我又不把你吃了，你说你畏畏缩缩的，王八啊你。”
老者飞快走到毛戈跟前，就好像证明自己不是王八一样，走的飞快。
毛戈笑得更浓了：“师父，我给你说啊……”
然后毛戈的手慢慢的开始往老者身上蹭，毛戈笑的更浓了。
可没等毛戈笑完，毛戈的脸突然就变了，笑脸瞬间变哭脸，毛戈哭丧着脸嚷嚷道：“师父，你干什么啊你，疼疼疼，特别疼！”
老者冷哼一声，“你小子够损啊，吃梨手吃脏了想在老子的衣服上擦干净啊，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兔崽子想的什么啊你。快说老子怎么不地道，不然老子就废了你这只手，看你上茅房一只手怎么撒尿。”
毛戈看着自己的手腕被老者扣着，知道自己挣脱不了这鬼爪，只能道：“师父，你说哪个徒弟下山师父不给点儿东西的，什么其貌不扬的刀啊，剑啊，结果是神兵利器。什么普普通通的玉啊，佩啊，结果是自带防御，保命必备，最差的，什么钞票一大把，随便花。可你看看你，什么都不给就让我下山，说出去可不好听。”
老者松开毛戈的手，沉思道：“你说的也对，既然这样，老子就送你些东西。”
毛戈顿时眼睛一亮道：“师父有什么好东西？”
老者捡来一根树枝，“你看这是其貌不扬的树枝，其实它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拿好。”
老者从屋里拿出一个葫芦，“这是普普通通的葫芦，但是这葫芦可特别特别特别厉害！真的可以保命！你不信？来来来，我教你，首先，你把葫芦里装满水，渴了你就喝一口，免得渴死，记住了啊！”
老者从怀里掏啊掏，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嘿，你别用这鄙夷的眼神看我，我可给你说了，这可是先秦时代的铜币，非常有纪念意义！虽然用不了，但是你看看也不错嘛！”
“来，为师这就把东西给你。”说完，老者把树枝塞到毛戈手里，葫芦给毛哥挂在腰间，最后，小心翼翼的把那枚铜钱给放到毛戈怀里。
老者上下打量一番，忽然跑进屋，然后又飞快的跑出来往毛戈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眉开眼笑道：“这下就齐全了。”
毛戈树枝一扔，然后把老者刚塞进他手里的东西举到老者面前嚷嚷道：“树枝就算了，葫芦也算了，铜币？现在什么时代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最重要的是，你把小黄狗吃饭的碗给我是几个意思！更重要的是，这碗还有三个缺！”
老者头一偏当没看见，不搭理毛戈。
毛戈扔了狗碗和木棍，正准备扔葫芦，忽然觉得这葫芦还是不错的，至少能装些酒，于是毛戈把葫芦拴在腰带之上，然后手一伸对着老者道：“拿来吧！”
老者疑惑道：“你还要什么？”
“嘿！婚书啊！师父，不给婚书我怎么下山退婚啊！”
“退婚？”
“对啊！你看隔壁山的陈长生，那个村的萧炎。成大事者，必先退婚！师父你赶紧的，把婚书给我！我马上就把徐丞相的婚事给退了！”
“徐丞相……”
“不行？得了，我勉为其难，听说聂剑神的女儿当真是水灵，你快把婚书给我，我要去退婚！”
“聂剑神……”
“什么？你连聂剑神的婚书都没有，算了算了，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你把镇上豆腐西施的女儿的婚书给我，我要去退婚！”
“你等等……”
老者此话一出，毛戈顿时眼睛一亮道：“哟，不错嘛老头子。豆腐西施的婚书都能搞到！我起初以为你每次去豆腐西施那占她便宜，她早恨透你了，没想到你还真有一手！”
老者嘴角抽了抽，然后拿出纸笔，行云流水写完一封信递给毛戈道：“给你，婚书！”
毛戈一把抢过，立马打开看了看，然后顺势读了起来：“隔壁的老王，听闻你有一女，正好我有一徒，不如让他们拜堂成亲，我们也好早日清闲。”
毛戈一愣：“隔壁老王？不是豆腐西施？”
老者点点头：“恩，就是隔壁老王，拿着婚书走吧，老王会给我这一分薄面的。”
毛戈瞬间把婚书揉捏成一团然后砸向老者，骂骂咧咧道：“隔壁老王的女儿！师父你故意的是吧！我们不提老王的女儿是瞎子，也不提她是瘸子，也不提她是聋子，也不提她丑的跟你似的，我们就说说，老王七十多岁，她女儿都五十岁了！五十岁！都可以当我奶奶了！”
老者不理会毛戈，把婚书捡起来整理好，莫名伤感的说道：“唉，要宝贝我给你宝贝，要婚书我给你婚书，你这小子，真不知好歹，为师我很心痛。你快走，我不要见到你！”
毛戈也是叹气一声道：“本以为你厉害的不行，结果师父你什么都没有，我很失望，非常失望。算了，还是把我身份证明给我吧。”
“身份证明？”老者又是疑惑道。
“没错，就是证明我生而不凡，出生于富贵之家，但是家道中落或者仇人算计不得不让我这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沦落你这种糟老头子手下，然后会留下身份证明，在然后我就会奋发图强，重振家族声望……”
“你别说了！给你……”
“哟，还真有！我说说玩儿呢！快给我看看是什么…………师父，你给个破石头给我是干什么……”
“恩……你出生不凡，你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时候这块就一直陪着你，看着石头上暗红色印记没有！那可是你蹭出来石头爆炸炸入你身体后沾染的血！”
“师父特么这血明明是你用石头擦屁股擦破了痔疮弄的！我读书少，你别糊弄我！”
“呃……咳咳……拿错了，是这块……”
毛戈再也不屑和老者搭话，只是看着朝阳正好，适合启程。
“师父，还有什么心愿没有，我替你办了。”毛戈这次没有在嬉戏玩笑。很认真的在询问老者。
老者也变的很认真，认真的说道：“赶走外星人！”
毛戈转过身，起步，冲着朝阳挥了挥手，不知是否是给老者道别，拉长声音道：“知道了。”
毛戈终于走了，不再回头。
而老者也是看着朝阳，看着朝阳之间那一根犹如发丝却一直通往蓝天的物体，只是喃喃道：“一切入侵者都是纸老虎！”
然后老者便回到屋中，脱下衣衫，右臂透过窗户闪耀着金属的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