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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某一次像一场梦

不知道打了多久,星幻忽然感到肚饿难耐,一时便头晕眼花,有些撑不住了,这时,她挥手叫停,坐在会场旁边的石阶上吃东西,与她交战的七个男人故意坐在她附近,一个过来跟她说:“哎,你吃的食物放好久了吧?是不是已经生虫了呀?”星幻不理。隔了一会儿,又跑过来一个:“你快点啊,我们等不及了!”星幻依然不作理踩。吃完了两个蛋挞和一份牛排之后,她又重新开始。但是,她感觉自己的手臂明显无力,腿脚似乎也不是那么利索,即使,她并不是那么害怕肚饿。这几个人全部都是她用锁链勒住脖子系死的,可是,最后一个哀号一声逝去时,星幻却忍不住掉下了一滴眼泪。

烈烈的风吹起,会场上流荡着灼热的气流,星幻感觉自己的存在更像一个神话,那么恬不知耻地与男人交战着,看起来,却,绝不疲倦。

后来上场的一个人,更让星幻觉得血液都险些凝固,那个人,长着浅蓝色的长发,一双眼犹如横波流翠,那是她多年交往的一个哥哥,对她一向很好。他看到她,微笑着打招呼:“星幻!”“坎碧,”她还一句,撕心裂肺的痛,却从心底泛起。她强忍着伤痛与他格斗,招式没有凌乱,但是,他死掉的一刹那,星幻的脸上,淌满了泪滴。

连续打了七天七夜,会场上的人换了又换,星幻的链子也换了好几根,人,终于全部打完。星幻感觉一阵惬意,好像完成了一件很艰辛的任务。但是,那是什么声音?沙沙,沙沙,出现在她对面,她微微地抬起头,却,惊讶得说不出话--对面一丈外,站着长发飘飘的凌霄,还有,佳淇,铃木,君音,小雨,沙加。她盯着凌霄的眼睛,那里面,昨日还有柔情,今天,已经看不出那些深情。他的金发在身后飘拂,风一次又一次地吹过她的面孔,一样的风不一样的脸,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心情,星幻心里的疼痛愈加,如波涛翻涌,她轰然倒地,半跪在地上。“曾经我一直想要保护你,难道为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就要杀了你吗?”星幻心里想,天空,呈现眩晕的颜色,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就晕倒了。

事实上,一方半跪代表认输,既然胜负已决,星幻很快就被护送到了一间病房里。很大的房间,略微有些阴暗。刚被送过来,仅仅是几分钟的工夫,星幻就醒转过来,睁开眼,看了凌霄一眼,他正忙着为她倒水,她些微地笑,笑得有几分恍惚。随后,她忽然从床上坐起,迅速地跑到房间的正中。

“你干什么?”凌霄放下水瓶,正要跑过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上,血淋淋一片,而星幻,除了两支手臂是完好的,其他,全部支离破碎,连眼睛,也被挖了出来。他惊叫一声,往旁边看,佳淇他们几个都在,全部目瞪口呆。但是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佳淇利用灵力将星幻恢复成完好,但是她的血液,大半已经流失,渗到了地下--临时病房的地面是土制。“怎么办?”佳淇问。“我给她输血好了,”凌霄说。佳淇同意了。输血长达两个小时。输完后,佳淇再次使用灵力,令星幻睁开了双眼。

不过,凌霄给她输的血液量有限,星幻现在的血液几乎只有原来一半,但,她是神灵,还能勉强支撑。“你怎么了?”凌霄一边给她喂水一边问。“我没什么,”星幻回答。

第二天,虞佳淇专门去见了一下池星幻,他对星幻说:“是你赢了,因为最后一拨人是不算数的,他们根本没有和你打。”他对着她做了一个动作,右手放在心口位置,五指平伸,动作极度优雅,池星幻的记忆,像一下子打开了阀门,全部涌了出来。她终于理解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片大地上,也知道了为什么她那样自杀,却依然没有死亡。

她是主神,曾经和这群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她来了,这些人就自动聚集在她的周围。

她也了解了自己为什么会在地下城与自己的哥哥联系上并且对话,同时,她知道了地下城那些所谓的“人”是什么东西--魔鬼吧!

从决斗场回来后,星幻一直情绪不佳,好像精神上遭遇重创,有的时候,跟凌霄说话都是怏怏的,凌霄也看出来,每天早起给她抓药,兼补血。

这天凌霄早早地去了,星幻也不想老躺在床上,于是她起来去了后花园,在里面兜圈,转了半圈之后,她来到一个小湖边,看着湖面上荡起的柔波,坐了下来。远天,是柔美的绿色,徜徉着洁白的云朵。

不知怎么,星幻痴痴地看着看着,竟想起了她死去的母亲--那位容貌清秀的海兰美女,是怎样的消逝。

星幻走的时候,经过海兰的一处地,虽然她只是轻微地略过她的边缘,但却,无意中看见正在寻找她的母亲,刚刚从车上下来,锦衣绣袄,雾鬓云鬟,身上佩了一把长剑,只是步履缓慢,看起来有些疲惫。星幻只管跑,没有想太多,但是眼泪为什么,要止不住地流呢?当走到看不见她妈妈的时候,星幻竟忽然转身,又跑了回去,如是三次,终于在距离她母亲不过百米的地方,哽咽而哭。头顶的枝叶簌簌作响,何叶树的绿叶轻拂着她的脸颊,这种树常年青碧,冬天不落叶。

哭够了,她还是要离开,这次她发誓一定不要回头,但是,刚走到视线范围边缘,她竟然还是,转过头去,又看了一眼,这才,跑速缓慢地离开,这一刻,怎么不过几秒,就仿佛,过了几年。

湖边凉风习习,吹拂着星幻的头发,她在想自己究竟为什么,没有带上妈妈,结果,让她在那天自尽。可是想了一圈仍是无解,她轻轻地晃了一下头,眼风扫过处,竟然看到凌霄,像是已经等了很久。凌霄看她站起来,就用手扶住,然后把她抱回后宫。

接下来,一场从未有过的战争爆发了,各处都伤亡惨重,站在街上很多时候都能看到大家相互搀扶着走路的情形。

留兰花会也在忙,忙着配合本国的战争。池星幻加入了冬川的队伍,因为她的队伍名字很好听,叫做冰雪战士。凌霄反复地问她为何不加入自己的国家扶苏,她每次都说两个都参加了。而事实上,参加两个国的战争,明显是不可能的。冬川对自己的下属十分温柔,经常给她们煮东西吃,她自己的住处,只不过是几间草舍而已。池星幻曾要求冬川换屋子,对方却一口回绝:“草屋住起来也好,有什么不好的呢?”“容易漏雨呀!”星幻当时回答。“那没有什么关系,人体中也有大量水分,死不了人的。”“呵呵,”星幻只好干笑。

冰雪战士的训练很辛苦,大致是要在冰窟窿里连续呆上2个小时,且最好一动不动。池星幻生性怕冷,一开始受不住,经常破坏规则,用衣服把自己的身体一裹再裹,虽然依旧很冷,但是心理上却像得到了某种安慰似的。冬川每次都发现,但从未管过她,对这个妹妹,她和顾云飞一样,怀着一种深深的怜悯。

那日被要求挖雪洞,池星幻开始有些碍手碍脚,不但自己不动还影响别人,冬川依然没有管她,不知为什么池星幻感到一股暖意,在这个远离母亲的地方,她第一次觉得,母爱离自己并不遥远。

池星幻很快也加入了挖雪洞的行列,并且以一当十,干得十分卖力。平常那些按要求做事的女孩子都深感惊讶,这女孩是怎么了?

很快地,500个雪洞都挖好并且封上了盖子,只等敌人前来。这些雪洞位于雪漂流的北端,当地气候十分寒冷,温度大概在零下52度左右。大家都知道用自己的时候来了,因此都表现得十分积极,为了把自己挖的雪洞伪装得更逼真,这些女孩甚至在雪洞盖子上反复翻滚,以使雪看起来更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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