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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少女远谋】

白帝城有四条主道,分别为正西的白虎大道,正南的玄武大街,正东的青龙大道,以及正北的朱雀大街。

在乾人的观念中,北为上,上为尊,所以大乾帝国的皇宫就建在白帝城的上北端,皇宫的南大门便是朱雀大街的起始点。

皇宫西面,与宫墙仅一路之隔的那处大宅子的正门上挂着一方大匾额,上书三个烫金大字——太子府。

太子府再往西与其相邻的也是一座庞大豪华的宅邸,但是这座宅邸的府门上却没有匾额,甚至是久居这个区域的那些朝中重臣也不知道这座常年空着的宅邸到底是谁家闲置的宅院。

朗月高悬,两队一百人建制的羽林军骑着白马整齐肃穆地走过南宫门。他们于南宫门处交错,随后一支向东,一支向西。

夜,很深沉,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穿着黑色披风的人快默默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并且双脚迈出的每一步距离都是一样的。

某一个时间点,他陡然转身缩进路边的大树后,随后不多时便传来了马蹄铁踩踏地面的声音,是那队由东向西执行巡视任务的羽林军。

羽林军走远后,黑衣人再次走上街道,用同样的速度,同样的步伐尺度从容不迫地走进了那座大门上未挂匾额的空宅院。

太子府邸,大乾帝国的太子李明历此时正在灯火通明的大书房中看书。

李明历面色惨白,较之他披着的雪貂大衣也是不逞多让。手指翻动书页间,他的余光瞥到了那盆正烧得旺盛的银炭,所以他突然感到有些烦郁。

“栗鄂,把火盆端走吧。”李明历盯着书本,平静说道。

站在书案旁栗鄂看了看他那惨白的脸色,说道:“刚刚落了一场雨,这书房中还有些阴潮,殿下还是烤烤火吧。”

李明历放下书本看向栗鄂,少顷后轻叹一声,道:“我这身子多烤点火,少烤点火,又能怎么样呢?端走吧,我看着它心烦。”

栗鄂点点头,将火盆端出书房交给其他下人。

“什么时辰了?”

“快到子时了(23:00-00:59),今晚乌凡应该会来。”

“我们去看看。”说着,李明历地站了起来,他起得很慢,好似行将就木的老人。

栗鄂扭动了一下书架上的一支花瓶后,偌大的书架便从中间裂开,现出一个足可供三四人并行的密道入口。

二人先是捡阶而下,而后走过一段长长的甬道,最后又拾阶而上走出密道。

密道的出口亦是隐藏在一架偌大的书架之后,只不过这座书架上没有书籍,并且还落了厚厚的灰尘。

这是一座空宅,但是书房中的家具却一应俱全,此时一个黑衣人端站墙边借着一盏烛火的微光仔细端详着墙壁上的一幅女子肖像画。

“她那边有消息了?”李明历在栗鄂的搀扶下坐到一把少有灰尘的水曲柳太师椅里。

黑衣人没有立刻回复李明历,而是又看了那画片刻后才突然回过神来,然后向李明历躬身行了一礼。

“回殿下,有消息了。”

随后乌凡将一个锦盒从黑袍中取出递给了李明历。

李明历看了一眼锦盒,眼中有冷光乍现,随后他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那枚紫翡翠戒指后,便默默闭上了眼睛。

良久,李明历轻叹一声,语气复杂地说:“他最终竟然选择了老六。”

说完,他将锦盒递给栗鄂,说道:“明日送回琉璃阁去吧。”

栗鄂接过锦盒,道:“幽冥为何会选择六皇子呢?”

“幽冥这人做事向来没有章法,最是难以琢磨。从我六妹十岁那年使出那坏招构陷他后,我便开始留意他,但是这六年过去了,我竟是连他到底喜好什么都不知道。”

李明历的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自嘲与懊恼。

“还有什么消息?”李明历看向乌凡,问道。

乌凡略思片刻,答道:“吏部尚书黄觉的小舅子刚刚应该是被杀了。”

“你说的这人我知道,他叫祁德业,早上的时候不是刚刚在自己的府里被幽冥手下的那个小三给废了么,怎么这会就被杀了?”

“自然是被小三废了后不治而死。”乌凡平静说道。

“呵呵。”李明历冷笑一声,惨白的面庞显出一丝不屑,道:“是我二弟派刘文那帮人做的?”

乌凡摇摇头,道:“如是我没有猜错,二皇子手下的,以刘文为首的白帝十三刀应该已经死了。”

闻此言李明历眼眸眯起,略显吃惊地说道:“死了?”

“是的,应是死于幽冥之手。”

“瑾萱入闲园那晚何成因为恼羞成怒而派人刺杀幽冥。事后我得到了一些消息,那晚老大和小三都受了不轻的伤,但是我认为何成能调动的人是不足以伤到老大和小三的。”

“你就是凭这点认定那晚的事我二弟也参与了?而且刘文他们已经殒命在那三人手下?”李明历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我今晚过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二皇子的人,但是并不是刘文他们,我见他们的去向正是城东,便跟过去瞧了瞧,直至他们潜入祁德业的宅子,所以我觉得祁德业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李明历点点头,道:“我二弟那人向来谨慎,谨慎到一成不变,所以如是刘文他们还有能力行动,他就一定不会安排其他人去做事。”

“还有,若是刘文他们那一晚真的被老大他们弄死了,那我二弟这次去杀祁德业的行为也就说得通了。”

“死一个祁德业虽然不至于将幽冥连根除掉,但是像他这种羽翼丰满的贼党乱臣,总是要一点点减除他的羽翼的,急功近利不可行。”

说完,李明历可能是觉着这座空宅中有些寒冷,所以便把双手互插到雪貂大衣的袖子中,又问道:“你觉得幽冥这次又是在搞些什么名堂。”

“属下不明。”乌凡回答的很干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幽冥背后有非常厉害的修炼者在帮助他。”

“非常?厉害?”李明历将两个词中间故意断开,问道:“有多非常?又有多厉害?较之你如何?”

“五境之上。”

“什么?”李明历坐直了身体,有些不相信地道:“我大乾建国之时,上一任青山观观主跟上一任光明教宗有约定,逾越五境的大修炼者不得插手凡俗之事,若有违背者,必遭青山观和光明神教的联合诛杀,是谁敢如此恣意妄为?”

乌凡略思片刻,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我知道在修炼界中,不论是观主还是教宗都不是最顶端的存在。”

“你是如何知道有如此高人在帮助幽冥的?”

“幽冥遇刺的第二天我亲自去青石街看过,纵使过去了近半天,青石街附近的天地元息依然很稀薄,而且流动轨迹十分混乱,能做到如此扰乱天地元息自然流动的人,无一不是五境之上的强者。”

闻言,李明历插在左袖中的右手默默握紧,冷声道:“幽冥这庶子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没有亮出来?”

…………

六公主府邸。

时间已经是子时过半,可是李凝儿却是睡意全无,因为据她的人今日回报,巴国人的求亲使团来的比预想还要快,竟是用不了四十天便要到白帝城了。

所以,她很苦恼。

正在她为此事苦恼之时,她的贴身丫鬟敲门走进她的房间,在她的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句。

李凝儿一听此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居然能干出这样的混事?不,是蠢事!”

诚然,用混事来形容幽冥的行为确实有些有失贴切,因为他向来都很混。

丫鬟毕妙点点头,道:“这事千真万确,下午吏部尚书又进宫去告御状了,而且在陛下面前哭得老泪纵横,说是这次陛下若是不给他家住持公道,他就要辞官归老了。”

李凝儿冷哼一声,道:“哼,他明天辞官归老,后天朝中就能立刻选出十个比他强的吏部尚书。”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陛下毕竟不好太驳了他的面子,而且据说陛下这次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在清思殿里大骂幽冥不知分寸,仗着有皇恩宠惯在外面肆意为恶。”

李凝儿脸上现着狡黠的微笑,说道:“看来我明天得早些起床进宫去见我父皇了。我这正愁没法子逼迫幽冥就范呢,没想到他就把自己送到我枕边来了。”

“公主,毕妙有些不明白,就算你真的嫁给幽冥了,他就能一心辅佐我们三皇子么?”

“他自然不能。”说着,李凝儿叹息一声,道:“年岁尚小的时候明兆不懂事,那时我一直安慰自己他还小,还是孩子,但是他现在已经成年了却还这般不明事理,我当真是很失望。”

“那您为何还要非幽冥不嫁?”

李凝儿轻笑一声,问毕妙道:“你觉得我们这幽大少爷的长相如何?”

“很是俊俏。”

“你觉得他才智如何?”

“大才。”

“你觉得他人品如何?”

“人品貌似并不怎么样吧?”毕妙弱弱地说道。

“他是天天逛青楼喝花酒不假,但是据我所知,他从未染指哪一家楼里的哪一个女子。而且,他能这样常年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更能说明他这人的毅力之坚绝非常人能比。”

“还有,在我看来,若是给幽冥一杆好笔,他便可以匡扶基业,给他一柄好刀,他便可以开疆扩土。你说这样百年不遇的人才,我不嫁他嫁谁?何况他还长的那般俊俏?”

当然,幽冥的特点李凝儿并未对毕妙尽说,其中最令她欣赏,或者说惧怕幽冥的一点是,只要给幽冥一个适当的机会,那他便可以为祸江山,于风雨飘摇间扶摇直上,最后取她李氏而代之。随后的重整破碎的山河对于他来说其实只不过是犹如吃饭喝酒般的平常事。

毕妙看着李凝儿赞扬幽冥时的表情,轻笑说道:“公主,您该不是真的爱上幽冥了吧?”

“去去,别在这烦我了,我要睡了,明儿还得早起进宫呢。”

李凝儿轰走了毕妙后,眼中狡黠之光渐盛,沉吟道:“幽冥,你不愿辅佐明兆可以,但是你难道连你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愿意辅佐么?”

(今天可能就这一章了,注意轩然说的是可能。刚刚闲暇了几天,事儿就一件一件的找上来了,什么毕业论文,什么准备公务员考试,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实在是头疼的很。而且后面的大纲还需要再细化,稿子也需要修校,所以……不过,轩然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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