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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下山去

林摇被师兄师姐们扒出来的时候,浑身是伤。依照三师姐的话说,这都没砸死,真是好遗憾自己做的死人衣。林摇晃了晃脑袋,耳朵传来嗡鸣,眼睛也很模糊,强忍着没有昏过去。在师兄师姐的“关爱”下,终于找地方歇息下来。

二师兄觉得没用上自己雕刻的技艺很不好,做个墓碑定是很好的。三师姐依然无奈的缝着死人衣服,眼神闪烁林摇感觉阵阵的寒冷,在等自己死吗?四师兄一副愁容,像林摇絮叨着自己的书法多好,写墓志铭也是很不错的。六师姐总没让林摇很失望,林摇很轻柔的看过去。

“师姐,咳咳!”二师兄四师兄见状连忙把林摇往上扶了扶。“师弟,这不是师姐害你啊!你变成鬼可别来找我,我可是会,会术法的。还有啊,师弟也是有怨气,我一定做好多菜给你当贡品,天天去看你啊!”林阳做一副害怕的样子,林摇也知道这些是群什么人。抬起手,指了指林阳,气晕过去。

“师弟师妹,我与金儿欲三月之后结道理。”林枢带着梦金儿才落下来,林枢张开嘴道。

众人讶然,然后惊呼,李摇和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林摇醒来吃了些东西,被告知三千藏倒塌之后,里面的书籍全都化粉。

这才知道原来阁楼又守护书籍不被损坏的能力,书虽可以带出也不会能出了泰和峰。书中有印记与阁楼隐隐相合,阁楼一旦损毁,书亦不能幸免。林摇无奈叹息之后,暗暗摸了把自己怀里的”沧溟游记“。”沧溟游记“很怪异,林摇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林摇的谨慎来自于内心,记不得却又感觉到恐怖的事。

林枢过三个月结婚,整个长春山都洋溢着喜气。在外游历的五师兄据说过些天就回来,道家是有些传音符篆之类的东西的。林枢不弹琴了,每天只是往梦金儿哪里跑,然后俩人不知夜晚什么时候才回来。各自再依依告别,林摇偶尔看到很是无奈。二师兄自古的磨着自己的刀,天天的磨断刀,然后再打刀。林摇劝他去买来刀磨,挨了师兄许多回揍。三师姐给林摇做了许多不合身的衣服,林摇终于不用穿那一件难看的衣服了,他有很多件难看的衣服穿。况且三师姐虽然衣服做的差了些,听说林摇被泰和真人在林枢婚后就派遣下山做游历。免不了的要干功,衣服做的更加差劲,当然很耐磨。四师兄很高雅,每日练习着书法,书法一点没见长,甚至越写越差劲的节奏。林摇已经能从连孩子涂鸦都不如的字中,找出优点亮点,甚至缺点。

缺点很好找,什么东西都有轻易的找出他的缺点;但是从满是缺点的东西里找出令人信服的缺点是件很为难的事。况且那东西的主人向来眼界很高,又近乎痴狂般的喜欢自己的东西。六师姐觉的平白无故的浪费三次机会是件很不对的事情,就像平白无古的放过貌似潘安的男子不去看一眼。林摇下意识的认为是师姐怕做的菜没人验证,又怕吃死自己。但寻找食材和烧火的任务毫无疑问的教给最小的师弟。

林摇很充实的过了近三个月,从凌晨到黄昏。忙中偷闲还能看会书,只是越来越多的字不认识,说了便忘。所有麻烦很多会师兄师姐们,也做了很多自己引以为耻的交易。五师兄早先一个月便到了,想来是做乞丐不是件好事情。

“五师兄不是喜欢演戏吗,怎么舍得这么早回来!”林摇看着眼前好看到极点的男子,记得六师姐知道五师兄来是飞出来的,只是看见五师兄的装扮又飞了回去。

“当乞丐总要乞讨,但是我装的不像。所以这么久没有乞讨到任何东西!”五师兄淡淡的道。

林摇看着眼前的人,很怪异。穿着比任何乞丐都破烂的衣服,总归不像个乞丐,换了套皇族的衣衫。也不想个高贵的人,穿上儒袍竟让林摇生出沐猴而冠的感觉。五师兄每天换一身装扮,但没有一次像的。想起山上的怪异,林摇不奇怪。

总归大师兄和梦师姐喜结连理,门中很多人都很高兴。风九歌早就返回万花门,据说路上遭遇伏击,是很少出世的葬门所为。和他一起来的人都死了个光,甚至死了个合道期的人物。泰和真人偶叹多事之秋,但还是做出让林摇下山的决定。

度过喜气的几天,林摇背着一大堆东西,软磨硬泡的要了个储物袋子。借了几套衣服,总归以后可以想个人一样了,林摇很高兴。

“师尊,”林摇想说些什么,但总没有说出来。和师兄师姐们一一告别,得了几件师兄师姐们的“宝物”。泰和真人施法送林摇到长春山下,看山门的弟子还是原来的两人。两人很机灵的行了礼,泰和真人也随意的赏赐了些东西。

“师父,我要往哪儿走?”林摇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你想往哪儿走,便往哪儿走。下山是为了炼心,不要忘了修行。你的道或许在书中或许不在。”泰和真人扫了扫手里的浮尘,看起来很高深。

“我在山里三个月什么进步也没有,下了山就一定有吗?”林摇抬起头,脸还显得些许稚嫩,但已经有了些大人的模样。

“你的道的你自己找,像你二师兄他的道就是他自己找的。多看书,多走走。或许那天你明白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或者究竟什么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的道就在哪里!”泰和真人说完转身,飘飘入山。

林摇看着眼前雄伟的山峰,古拙的山门。溪流,山松,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那师父,我怎么回来!”林摇莫名有些孤寂,大声喊道。

“到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泰和真人人虽不在,声音却传过来。“有事的话,就捏碎了你大师兄给你的玉牌。”

林摇得了储物袋还不知道怎么用,动了意念实验了几下。感觉很好玩,想了想要把书放进去,但怎么也放不进去,只好作罢。拿出那方玉帕,看了一会儿,想了想又放回怀里。

看着眼前的山峰,已经不见了山门和长春,只是一座普通的山脉。虽美,却无仙气;脚下的溪流虽清澈,但无灵气,林摇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在泰和峰的三个月却让他感觉很好。那些可爱又奇葩的师兄师姐们,虽然经常欺负自己;和蔼又威严师尊,虽然经常训斥自己。胡晓和杨小峰最喜欢和自己呆在一块吹牛,自己也很喜欢听他们叫自己小师叔。胡晓修的是商贾之道,在门摆摊经常遭到巡夜弟子的训斥;杨小峰提着剑为他出头,老是挨揍。小师叔很不要脸的出下辈自己那里讨要,他们的师父大师兄和三师姐是从来不管的。

长春山还在那里,只是隐藏起来,自己看不见;泰和峰还是屹立,只是自己望不过去。师门还在那里,天下第一圣地。林摇轻叹一声,深深对山作揖,想起那座倒塌的楼阁,可气坏了师父,吓坏的师姐师兄。林摇轻呵呵的一笑,哼着歌儿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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