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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二)

走街窜巷,半柱香的时间,珍莉和Eva便来到了景山公园内的万岁门旁。此时,她们离神武门的距离只有百来米。

轻雾在北风的推搡下纷纷躲进了暗处,这让珍莉俩人有了一睹神武门真颜的机会。

神武门前,只有中门大开,而且大门两边各站着4名守卫。这些守卫都是身高1.75米以上的彪型大汉,不仅腰圆臂宽,身上还携着AK47冲锋枪,以及几个手雷。

Eva指着那些大汉对珍莉说:“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是他们帮派老大从监狱带出的心腹。我与他们打过照面,一开始时还打过架,虽然没赢得了他们,可我却掌握了他们的弱点。”

“啥弱点?下盘不稳吗?”珍莉一脸认真地反问道。

忽地,几下微弱的枪枝上膛声从珍莉俩人的左上方传来。不等珍莉问个明白,Eva就当即将她压倒在地。随即,连续五、六粒狙击枪子弹朝她们所在的位置精准地射来。

珍莉被吓得好想抱头大哭,可一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无奈,她唯有咬紧双唇,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直到Eva用力拽动其手臂,她才恢复意识缓缓抬头向外看。

恰巧,一阵‘妖’雾自东向西而来,漫无目的地向整条景山前街扩散。‘妖’雾的弥漫速度特别快,霎时间便有种与世隔绝的朦胧,别说对面百米的事物模糊难辨,即便是眼前几米的景像也无法看到大致的轮廓。

显然,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Eva拉住珍莉的胳膊就向外冲。珍莉没有点半点准备,只能踉踉跄跄地跟在对方的身后。

约摸几分钟吧,Eva突然止住了脚步,她压着珍莉的脑袋向下按,似乎在示意对方蹲下。珍莉只好照做。

紧接着,Eva便如幻影般溶入了浓雾内。珍莉虽不清楚Eva的计划,但看上去并不担心。

猛然间,从珍莉的左手边飘来四声闷哼,而且还是打着节拍的那种按序作响。正当她纳闷之际,浓雾内竟涌出一阵血腥味,甚至,她还看见有味儿的雾色由灰黄变成粉红。

这一下,珍莉有些懵了,心里不免打起了战鼓,因为她开始担心这血雾的成份里会否也有Eva的DNA。

或许是声音与气味过于引人注目,打珍莉右手边竟传来几段人声,而且大有越靠越近的意味。此时,她能大致推测到自己的所在,应该就是神武门的中门前,并夹在了那两排守卫的中间。

只听,其中两段男声已然共鸣到了珍莉的跟前,甚至,两人中有一人的膝盖撞在了她的右臂膀上。珍莉不敢哼哼,第一反应就是自然地向左侧倒在地,然后便是缓慢地向左方爬动,她希望对方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

可惜的是,对方不是小混混,他们有一定的警觉性。那个撞珍莉的人当即反手一捞,真的就那么巧,珍莉的脚腕被他抓住了。

那一刻,珍莉感觉自己宛如一只被猫逮住的小白鼠,明知命悬一线,却无力反抗。

对方凶狠地抽起珍莉的脚踝,随即就是一脚,那飞踹的力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不是珍莉双手提前横在胸前,估计早就被踢成胸骨骨折了。

或许是珍莉的沉默和忍耐过于反常,对方索性又踹了一脚。不晓得这斯是看得见还是随机的,两次起脚竟都不差分毫地打在同一个点,这导致了珍莉的左桡骨当场骨折。

这一回,珍莉真忍不住了,惨烈地哭出了声响。

对方一听是个女的,立即不怀好意地伸手去摸珍莉的大腿,嘴上还恶心道:“哟,是个女的!兄弟们,今晚有事可乐啊!”话音刚落,他的身后便传来两记闷哼以及倒地声。

暗感不妙,此人慌忙扔掉珍莉的脚腕,回手就握住胸前的冲锋枪,作势随时反击。他的举动让身旁的那个人也瞬间进入备战状态,并高喊道:“谁?别跟爷们玩虚的,给我们逮住有你好受…”

这人‘受’字未说完,他四周的雾色即刻布满红色水珠,那股腥渴味儿要多熏人有多熏人。

虐打珍莉的人终究是崩溃了,他端起枪就实施无差别扫射。幸亏,他仅是朝平行空间开火,否则地上的珍莉也难逃一劫,估计会秒变筛子。

子弹始终会有补弹上膛的时刻,Eva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趁着对方精神错乱,忙于补弹之际,Eva如幽灵般附到了他的背后,轻轻绕过他的手肘和武器,并悄无声色地将短刀刀锋精准地至于对方的颈喉处。万事俱备,Eva没有半丝犹豫,瞬间手起刀落。那人连哼唧的机会也没有,当场就被割喉取命。

同样的血雾过后,Eva探到了躺在地上的珍莉,她低声问:“珍莉,你的伤严不严重?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痛,是肯定的。但是,既然来到门口了,今天又如此天时地利的,这会儿要回去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珍莉忍着骨折之痛,坚定地拒绝了Eva的提议。

Eva唯有轻哼了声‘嗯’,随即就扶起珍莉朝前方稀薄的雾区走去,那个地方正是中门所在。

一晃眼,珍莉俩人就顺利地通过了神武门和顺贞门。

不难发现,四大帮派确实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以为在神武门前放置8个壮汉便可横扫一切,于是,压根忽略了顺贞门的防守布置。珍莉深信,这也是Eva拼命除掉中门守卫的根本原因。

末世之下,如此守卫一座城池,估计这个营地不用多久便要遭灭顶之灾,那看似坚不可破的联盟则必定分崩离析。

顺贞门后,是一座名为钦安殿的地方。听Eva说,这里现在被四大帮派用作会议室,很多重要的军事布局和物资分配都是在此决议的。

此刻,钦安殿内异常安静,似乎没有人在里面,Eva遂带着珍莉从大殿的侧门进入。果不其然,这里现在没人使用,除了黑暗,别无他物。

Eva熟练地在殿内的不同角落分别找到油灯和火机,并扶珍莉到了后殿的一处隐蔽室休息。

原来,之前Eva为帮派工作时,她常来此处思考人生。鉴于此处没人时相当幽静,更没有人赶进来捣乱,所以,此处就成了Eva的专属休憩区。她对这里很是熟悉。

珍莉无力地靠在一把贵妃椅上,对于刚才的骨折心有余悸,呼吸的频率不太稳当。为了安抚对方的创伤,Eva滔滔不绝地向珍莉灌输这里的帮派八卦,她问:“你不好奇这里的四大帮派叫什么吗?”

“呃…难道叫朱雀,白虎、青龙和玄武?”珍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较有文化的名称。

Eva晃晃手,神秘地说:“他们的派名与其首领的出生地相关联!”

“北上广深?”珍莉调侃道,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清澈的汗珠。

Eva白了珍莉一眼,忙说:“你是看楼市报道看多了吧?!那派名比这个更有历史底蕴。”语毕,她看到了对方闭着眼喘粗气,遂轻抚其额头说:“四大帮派分别叫佛山,景德、汉口和朱仙。它们中景德帮人数最多,我以前也为这个帮派做过事。但,我不喜欢那位首领的斤斤计较,他老爱精算每一个人能为他带来的利益,却从不仗义地为手下的人考虑生计,一旦某人没了利用的价值,他就果断地将此人推出营地,由其自生自灭,甚至对因工受伤的手下也如此残忍。”

“既然他那么无情,为什么还那么多人愿意做他手下?”珍莉反问道。

Eva起身走到半截纸窗前,默了半晌才说:“因为他对有利用价值的人特别厚待,要什么有什么。那些愿意长期跟着他的人,不是贪恋荣华富贵,就是好大喜功之徒,在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类人,中国古人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用来形容他们一点不为过。”

这是近两天来,珍莉第一次听到Eva重操中文。她本想以欣喜表达,可转念一想:‘不对,这种情感只适合用于我曾经听过她说中文的前提。’,于是,她只能装出诧异的神色,惊呼道:“我的天呐!原来你会说中文!”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Eva淡笑回应,顺势转身回到珍莉的侧跟,利用手上的木块和布条为对方固定好左手骨折的前臂骨。

静休了一阵子,Eva见天色逐渐暗淡,她提出再等一等,毕竟待天黑后行事更为安全,更何况以珍莉现在状况确实不适合在营地内溜达。

可是,让坐不住的Eva候在珍莉身边,想必也是相互折磨,倒不如给她四处探探的机会,于是,珍莉轻声嘱托道:“要不你自己到处走走,瞄瞄晚上我们离开的后路?”

Eva当即背上在神武门前抢到的武器雀跃地跑出了暗房,珍莉不免暗叹摇头。这也好,骨痛的揪心早使珍莉身心疲惫,借着眼下正好‘清静’,很快,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飞快流逝,时间的巨轮似乎掉入了黑洞,被黑暗瞬间吞噬,时间变成了不可计量之物,尤其身处暗房内,这样的不实感更为浓重。

叫醒珍莉的不是Eva,而是骨裂的疼痛。或许是炎症的加重,左手前臂骨渐渐泛起点阵式的肿痛,昏睡中的珍莉霎时间全身一阵颤抖,三魂七魄被强制拉回体内。心醒后,她艰难地上举被万针拉扯的眼皮,翻了半天才睁出半条缝儿。

但,涌入珍莉视线的并不是黑暗,而是一盏橘黄的油灯光亮,以及一个坐姿直板的黑影。

“杨洋?”待看清面前人的外貌,珍莉惊讶得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对方没吭声,仅是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同时,室内响起了另一把声音。那是Eva的声音,珍莉不会听错;而且,Eva的反应甚是激烈,她直白地对那个黑影沉声咆哮,道:“周文柯,你别乱来,她是我的朋友!”

当然,珍莉也早认出面前的人是周文柯了,奈何不得相认。

周文柯压根当Eva的话为耳边疯,他伸出手,不征同意便轻触珍莉的脸颊。那一刻,他的脸上分明泛起了一瞬的喜色,却又转瞬即逝。

Eva被硬生晾在一边,而且,她的警告还被无视,看得出,她怒了,起手就去压制周文柯的双肩。不料,周文柯敏捷地闪开了,并轻身一跃跳到了贵妃椅上,以半跪半蹲的姿势附在珍莉的脚边。

Eva径直扫出飞腿,周文柯交叉前臂挡在胸前,再次轻松‘躲’过了对方的攻击。不过,比武没有继续,周文柯率先作出停战手势,他低声说:“休战吧,否则会引来巡逻队!”

Eva只好停手,冷冷地质问,说:“你想耍什么花招?”

柯不紧不慢地从椅上跳下,坐在了珍莉的脚边;他抽出衣兜内的香烟,悠悠地点了一根,静静吸了几口后,他换了副嘴脸说:“咱们谈场交易吧!”

珍莉和Eva都愣住了,半天接不上话。见状,周文柯又说:“今天四大帮派都聚在乾清宫开宴,一来是为景德派老大文爷迎娶‘四姨太’庆祝,二来是为佛山派新收五名成员庆贺。所以,你想干什么我都当没看到,而且,还会安全送你俩出营地。”

为缓和气氛,珍莉不合时宜地插了句话,说:“小哥,你和Eva是同一个帮派的人吗?”

“不是!”Eva和周文柯异口同声回应,完后两人又陷入无声的掐架中。

珍莉不太清楚这两人在故宫内的恩怨,遂打探问:“既然你们不是同门,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就是个伪善者!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帮我们,别听他乱说。”Eva又用冷光瞪住周文柯。

周文柯倒是不太在意Eva的态度,他扭头看向珍莉,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却异常怪诞。珍莉不想再麻烦Eva,干脆自己问,说:“小哥,那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首先声明啊,财跟色我俩都没有!”

Eva尴尬地笑出了声,周文柯则以欣赏的表情看着珍莉。顿了顿,周文柯才满挂柔情地说:“告诉我你们现在居住的地址。”

故事的视线再次转到‘金X大酒店’内。

夕阳西下,轻雾当道,不仅看不到晚霞,而且也猜不到太阳下山的准确时间。

Max坐在了某个房间的窗台上,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唯一通往酒店的路口,他一直在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尤其是前方的那片半人高杂草丛。因为,那里的草叶偶尔会有一波接一波的颤动,他很肯定,这种动跟风没有关系。也正因如此,他甚是焦躁万分,毕竟那路口是珍莉回酒店的必经之路。

和子从走廊步入房间,不带一丝的音效,直到她开口喊Max吃饭,Max才发现她的存在,心中不免燃起猛烈的警觉。他认为,一个女生若是走路悄无声息,那就证明她经历过一些事情,而且那些事情让她变得城府幽深。这种人即便嘴上天天挂着笑容,难保哪天就会用刀子插你的心脏,脸变得比天快。

Max刚转身跳下窗台,室外就传来了连串的杂音。他急扑在玻璃上向外眺望,可外面有亮光的地方没有影像,倒是稍远方那片昏暗的杂草丛扬起了‘草浪’,并且是草海扑腾的巨浪!

面前的景象消极地传递出一个消息:草丛内有活物正被丧尸袭击。

Max第一个念头便是珍莉出事了。他穿上外套就跑出房间,冲向逃生门。

正好,Cherry正蹲在门前系鞋带。见到Max十万火急的样子,她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丧尸冲进酒店啦?”

“不。只是我看见附近的杂草丛有情况,我需要到那里查看一下。”Max着急地夺门而出,不料,却被Cherry拽住了衣袖,他略显烦躁,忙说:“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Cherry没有放手,她耐心地解释道:“酒店大门被Eva从外锁上了,我与和子都没有钥匙。Eva要是不回来,我们谁都出不去。”实则,Cherry此时的内心暗喜不已,她认为那杂草丛内出事的必定是珍莉,如果这个时候弄点手段拖延时间,说不准珍莉就能如她所愿死于意外,届时,她便可名正言顺地撮合Max与和子的感情。

Max明显不相信这等谎言,他迅速从Cherry的拉拽中甩开手,扭头就冲向走廊北端的尽头,那里设有一扇完好的密封式玻璃窗。只见他站在窗前,抄起墙边的一个红色瓶子就往玻璃四个角砸。瞬间,碎裂声四起,碍于防爆材质,玻璃才没有立马散架。

Max扔掉红瓶,脱下外套,捆在右手手肘上,然后向泛起蛛网的玻璃全力一击。顷刻,整扇玻璃向外碎裂,玻璃渣滓全数坠落二楼平台。

此情此景,Cherry被震在原地,不知所措。

和子偱声而至,她朝半身已跨出窗边的Max惊呼:“Max,您在做什么?外面很危险的,您不要出去!”可是,Max压根不理会她的劝阻,径直翻身就跳落二层的平台。

不巧的是,这个平台只有10平方大小,三面被半人高的厚实砖墙围筑,重点是它与酒店办公室相连,而办公室内却困着两只饿了几天的跳尸。

果然,室内的跳尸闻香寻迹,半走半跃地撞开阳台门,直奔刚刚落地的Max。

对付这种丧尸,少点儿体力也难以应对,因为它们总是成双成对地袭击活物,并且速度快,行踪飘忽。Max虽有经验,可前天的伤还是会多少影响他的行动,何况还要亦手空拳以一敌二,他多少感到了吃力,除了左闪右躲,别无选择。

和子确实爱上了Max,她奋不顾身地跃下二楼平台,‘精准’地骑在了其中一只跳尸的身上。她没有半分犹豫,举起双砍刀就直劈跳尸的脑壳。顷刻,一声软脆的壳裂声伴着刀锋响起,壳内的污物当场溅满一地。

另一只跳尸发现了同伴的被杀,眼睛从灰白变成火红,它发了疯似地作势跳起,打算扑向和子,喉咙内还不断哼出‘哇哇哇’的躁狂叫嚣。

和子相当淡定,她与跳尸相互瞪视,却柔声对Max说:“这里有我呢,您快去救人吧!”

Max并不领情,他半声感谢也不说,双手掰着阳台护栏就跃下一楼的半石子地,侧身作了半个前滚翻后便奔向掀起‘草浪’的区域。

不曾想,刚跑了几十米,杂草丛中就滚出一个人。此人刚倒在Max的脚边就当即不省人事。

Max仔细一看,这人是个男的,体型健硕,个头至少1.8米。不过,此区树高草乱,能见度实在太低,Max只好拖住此人就往酒店的方向挪。

忽然,草丛内又冲出一个人。那人也是体型健硕,个头也不少于1.8米,就是身形相对修长,而且此人手握一把大砍刀。

俩人相互盯视,半晌,来者才问:“你是谁?”

Max客气地回答:“我来救你们的。”

语毕,两只跑尸从草丛奔出,纷纷伸出尖爪,作势要将来者撕成碎片。来者二话不说,左膝跪地,右手挥舞砍刀,使出俯身横劈招式,瞬间,近前的跑尸单腿被硬生砍断,那怪物当即怪吼一声便失衡倒地。

紧跟其后的跑尸四肢着地,快速跳过卧地的同伴,张嘴就往来者握刀的手咬去。来者反手又是一刀,那跑尸的半截脑袋即刻被刷掉,身体马上失去了动能,直掰掰地摔倒,压在了先前被砍掉一腿的跑尸身上。

来者左手撑地,灵敏地从地上跳起,顺势举刀插入了断腿跑尸的脑门,此怪物张合了几下嘴巴便不再挣扎。见状,来者干练地从烂肉中抽出刀,并将刀身上的血污向外一甩,反手把刀套入腰间的长条布套,整趟动作行如流水,不带半分拖沓。

Max的眼里不仅充斥着佩服,而且还洋溢着赞赏,他果断向来者伸出手,真诚地说:“您好,我叫Max。”

来者缓缓从暗处走到半石子地上,看了看眼前的Max,冷了半朽才伸手与之相握,并淡然地自我简介道:“叫我德。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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