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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两难选择

年万里心里一惊,没想到年年会这么敏感,但是现在的确不能让年年知道的太多。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更快乐。

年万里压下心中的不安,故作轻松地说:“瞒着你的事情你不是已经偷听到了吗。”年万里从年年的问话当中约略地估计出年年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年年转动着灵动的眼睛怀疑地看着爸爸,“爸,我怎么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呢?”

年万里轻笑出声,“女儿,你的感觉一向都是不靠谱的。”

“好吧,是我多心了。”年年用手挽着爸爸的胳膊缓步走向客厅的沙发,“我发现最近艾伦有些,怎么说呢?有些莫名其妙。特别的喜欢和我抬杠,而且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年万里了然地暗笑,表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嘴里也尽量地不忿,“有这种事?等我见到他一定狠狠地批评他,怎么可以说那些话呢?年年,艾伦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脸红心跳的话了?你告诉我,我好有理有据地批评他。”

年年刚开始还有些找到靠山的感觉,越听越泄气。那些对白能摆在明面上讨论吗?算了吧,以后尽量离艾伦远点。

年万里看见年年沉默不语,故意说:“很难启齿吗?”继而把怒火勃发的样子表演的淋漓尽致,“他敢耍流氓,我现在就去把他胖揍一顿为你出气。”说完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年年忙拉住年万里,急急地解释:“爸,爸,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的意思是艾伦现在喜欢开玩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我的宝贝女儿可不能受一点点的委屈。”年万里脸上严肃得可以使室温下降好几度,在心里却笑开了花。

年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差拍胸脯压惊了。

“爸,我听说烟雨村的旅游区是我们开发的,是真的吗?为什么我这个年氏的总裁不知道呢?”年年想到艾伦去找烟雨村的资料,忽然在脑海里出现一个不好的念头,自己是不是太依赖艾伦了。只要自己打个电话给公司的办公室,什么资料调不来,就是限时间送也是可以轻松搞定的。好似每一次要做什么,都会不由自主地吩咐艾伦去做。艾伦可是自己的司机和保镖,不是秘书和保姆,况且自己让艾伦做的事情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轻松胜任。想到这儿,年年对烟雨村旅游区的事情反倒不那么上心了。

“这个旅游区是在开发度假村的时候就已经定好的,当时我们在国外,所有的运作都没有经过你,是我一手遥控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年万里看着年年的眼睛里混沌迷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脾气地解释。

此刻的年年已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对年万里的回答显得漫不经心,“哦。”

年万里看到刚才还兴致勃勃地追问旅游区的事情,转瞬就无精打采地应付,有些不解。这可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没办法看清啊!

年年又犯了老毛病,一有什么事就躲在房间里想事情。今天也不例外,“爸,我先去房间里呆一会儿,艾伦回来就让他把资料放在客厅就行,等我下来再看。”

年万里忧心忡忡地看着年年梦游一般上了楼。

年年在房间里把艾伦做过的事写在一张纸上。在国外,艾伦陪着自己治疗,陪着自己聊天,陪着自己吃饭并且救了自己的命。在国内,是艾伦陪着自己处理公司的事情,是艾伦陪自己赴流星的约,是艾伦帮自己并购了‘朝天阙’,是艾伦陪着自己去S城,是艾伦追查那些尾随的人,是艾伦带着车队护送自己回E城,是艾伦处理自己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总的来说,是艾伦在时时刻刻守护自己。“时时刻刻守护自己。”年年轻喃出声。

年年情不自禁拿出另一张纸,写流星做过的事情。回国后,流星让出了‘朝天阙’,流星守在嘉嘉的婚礼现场等待着自己的出现,流星亲自做饭请自己吃,流星等在年宅门前求自己的原谅,流星为尾随事件亲赴S城,流星------年年写到这里,想起葛薇和温馨,年年把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又拿出一张纸,写,流星和自己在S城相恋。流星------年年想到流星的背叛,再次把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年年不死心地再次拿出一张纸,写,流星陪着自己旅游,流星------年年马上又想到流星把失忆的自己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山村,流星对自己的欺骗。年年用手重重地搓搓自己的脸,流星和自己有太多的纠缠,太多的伤害,彼此之间的爱在两个人的互相折磨中消耗殆尽。

年年用手指滑过纸上所有的写有艾伦的地方,一遍又一遍,似乎在给自己信心,又似乎那是流星的名字。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不就应该是流星吗?在年年的认知里,流星就应该是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唯一的男人。可是,这么多年的纷纷扰扰,年年对流星的期待越来越少,对流星的态度越来越淡,对流星的渴望越来越浅。唯一在心里挣扎的过往,随着流星的背叛,欺骗,而渐渐沉默。年年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她所需要的无怪乎是一个可以随时投入的怀抱。

年年叹了口气,把写有艾伦的纸同样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年年走到酒柜给自己斟了半杯红酒,摇晃过后浅酌一口。年年端着酒杯走到窗前,眼神习惯地看向年宅的大门。流星有一段时间总是守在那里,如今那里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没有一个人。年年自嘲地把目光收回,举起酒杯把杯里的酒一口干掉。

艾伦回来时,年万里对艾伦说了年年的状态,心里十分担心年年。其实艾伦知道,年万里的确是担心年年,之所以没有上楼安慰年年是因为没有能力安慰她。年年在国外治疗的时候,如果年万里和年老爷子不安慰还好些,一旦说一些安慰的话,年年就会叛逆地顶撞,头疼的时候会暴跳如雷,乱发脾气。只有艾伦可以安慰年年。艾伦一接近年年,年年就很乖,年年把艾伦叫做灭火器,有时候叫做消防员。

艾伦安慰了年万里几句,就走上楼来到年年房间的门前。艾伦没有急着敲门,而是静静地站在年年房间的门外。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如果不是知道年年在里面,艾伦真的会怀疑里面空无一人。艾伦静默了几分钟,在房间里传出酒柜的开门声时才敲了敲房门。

“进来。”年年带着韵味的嗓音里参杂着微醺。

艾伦推门进来,发现年年的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杯里轻漾着三分之一的红酒。年年的唇娇艳欲滴,眯起的眼睛里透着薄醺的醉意,迷惘地看着艾伦。

“怎么想起喝酒了。”艾伦上前从年年的手里接过高脚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年年痴痴呆呆地看着艾伦,呢喃着:“艾伦。你是艾伦。”

艾伦轻笑,“你还记的我是谁,就说明你没醉。”

年年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艾伦,欧阳弈,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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