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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70年前营口落龙之谜(2)

李绍白听到招呼声,他急忙跑了过去。就见地上有一个七八尺的大坑,坑沿上,全都是利爪抓过的痕迹。李绍白附身在坑边,一伸手,竟捡到了一片沾着泥水的鳞片。

这块鳞片,足有小孩子的巴掌大小,呈现半透明状态,鳞片很硬,边缘锋利。这鳞片难道就是龙鳞?

一定是昨天晚上,那条困毙在席棚子里的龙,自己爬了出来。可是它为啥要在泥地上挠出这个大坑呢?李绍白抬头看了看四周,在距离泥坑十几米的地方,就是一片茂密的芦苇荡,过了这片芦苇塘,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了。

如果这条龙爬到了海里,他真的就算白来一趟了。老魏连问李绍白怎么办,李绍白拿出照相机,先把席棚子和地上的深坑都照了下来,现在有龙鳞当证物,只要再采访一下附近的渔民,弄清这条落龙的来龙去脉,李绍白就可以回奉天马马虎虎地交差了。

李绍白接连采访了三四个渔民后,这条落龙的基本情况就被他搞清了——那还是在几天前的半夜里,天空中电闪雷鸣,海面上暴雨如柱,一阵滚滚的焦雷过后,一条长有三四丈的巨龙哀鸣着,落到了渔村外面的空地上。

渔村中的老人们都说,这一定是条罪龙,因为犯了天条,被雷击落到了人间。为了叫这条龙尽快地回到天上,当地的渔民们就给那条龙搭了一个遮阴挡雨的席棚子,村里的很多善男信女,全都整日焚香,喃喃祷告,希望这条龙尽快恢复身体,早日离开此地。

当天晚上,老魏和李绍白就住到了渔村里,半夜11点的时候,窗外却传来了一阵阵微弱的牛吼之声,老魏和李绍白也没拿牛吼声当回事,倒在床上,先后梦会周公去了。

第二天早晨,李绍白竟被外面的吵嚷声弄醒了,他从床上揉揉眼睛坐起来的时候,他发现,床上的老魏竟不见了。

李绍白穿衣下地,他还没等刷牙漱口,就见老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对李绍白叫道:“李老弟,你快去看看,那片苇塘里好像传出了龙的叫声!……”

李绍白也顾不得收拾了,他跟着老魏急匆匆地跑到了苇塘外面,苇塘的深处,传来了一阵阵的牛哄声,苇塘外面站着一大群前来看龙的外地人,那十几名维护治安的警察们,手里拿着棍子,纷纷走下了苇塘,他们一边用木棍拨着芦苇,一边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苇塘里的声音说是牛吼,但和牛吼却大有不同,那动静比牛吼的声音要大,也瘆人得多。就在李绍白东张西望的时候,就听芦苇丛中传来了一声惊叫,那个打头的年青警察已经发现了那头失踪的龙。

李绍白脱掉皮鞋,卷起裤脚,两手拿着照相机走都进了满是泥水的芦苇塘,他越往里面走,那股腥臭的气味越刺鼻。就在芦苇塘的深处,李绍白果然发现了那条十多米的落龙。这条龙,身上披鳞,头上生着三尺多长的分叉尖角,肚子底下,还生有四个尖尖的爪子。

可是这条龙神情极度倦怠,恹恹待毙,跟画上画的龙模样并不差多少。李绍白走到龙头前的三四米处,倒卧在苇塘中的龙只是张了张疲惫的眼睛,那红棕色的瞳孔之中,满是凄凉的神色。

李绍白哆嗦着两条胳膊,他按下了照相机的快门,随着镁光灯“扑”的一声响,就见那条垂死的落龙被惊动了,它猛地张开缸口般的大嘴,对着李绍白便发出了“欧”的一声怒吼,龙口中黏黏的口涎,臭雨一样喷了出来,李绍白被吓得一屁股做到了芦苇丛中,他手中的照相机也掉到了水里……现在是相机落水,李绍白再想拿它照相,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当天下午,这条龙便咽气了,几十个渔民在水警的指挥下,用木棍和绳索合力把死龙抬到了芦苇塘边的泥岸上。

警察们先是找来了四个船用的铁锚,立在了龙尸的周围,然后用绳子,围着铁锚,绕了一个绳圈,把龙尸保护了起来,并在龙尸周围,简单地撒上了一些消毒的白灰。

李绍白来到了营口电报局,他给奉天《盛京时报》的主编染谷拍了一个电报,等染谷派手下人给李绍白重新送来胶卷和相机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由于天气闷热,缺乏保护措施,龙尸上面落满了苍蝇,没过多久,龙身上便升满了蚂蚁般大的小蛆,三五天后,龙身上的肉烂得基本上没剩下什么了,整个的西海关地区,被一股强烈的腐臭气味所笼罩。

李绍白又在营口的西海口呆了七八天,他用手中的相机,拍摄了不少关于这条龙的照片。李绍白回到奉天,染谷主编看着冲洗出来的照片和李绍白关于盘锦落龙的新闻报道,他一脸的兴奋地道:“李主任,你辛苦了,剩下的事你就交给我吧,现在放你三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绍白回家休假,可是他打开第二天的报纸,也就是——1934年8月12号的《盛京时报》,他只在副刊的位置,找到了一个豆腐块大小的一篇文章——标题是《蛟类涸毙》。文中只是简短地写到——西海关苇塘内日前发现龙骨,旋经第六警察分署,载往河北西海关前陈列供众观览,一时引为奇谈,以其肌肉腐烂,仅遗骨骸,究是龙骨否,议论纷纭,莫衷一是。

而且报纸上选用的那张照片,竟是一张只有龙骨的照片。李绍白气呼呼地到报社去找染谷算账,染谷先关上房门,然后一脸凝重地告诉他,日本关东军军部,已经给《盛京时报》的社长打过电话,在电话里,他们命令《盛京时报》的社长,营口落龙这件事,不要给予重点报道!

李绍白照的那些照片,都已经上缴日本关东军军部了。李绍白虽然心情难平,可是面对武装到了牙齿的日本关东军,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半年后,李绍白奉命去采访一桩黑社会火并的暴力事件,可是却被凶狠的歹徒一刀刺中了胸口,李绍白毙命后,他的那片龙鳞也随之无端地消失了。

翻开《营口市志》,便有如下的文字记载——龙骸在展览后,便被制成动物标本,移交给营口高级水产中学进行收藏保管。

时间没过多久,营口的日军便出动卡车,秘密来到营口高级水产中学,那些被制成标本的龙骨被装上卡车后,就被运往了伪满政府的首都——长春,也就是当时的新京。最后这批一百多块,呈现三角形龙骨,就不知所踪了。

有消息灵通的人士说,这批龙骨甚是珍贵,日本关东军对此极为重视,最后,这批龙骨被秘密装船,漂洋过海,偷运日本……2004年12月3日,中央电视台10频道《走进科学》栏目播出了一集纪录片“破解七十年谜团”,节目中的专家认为营口的“龙骨之谜”谜底很简单,所谓的龙,只是一条当年搁浅的须鲸而已。

以下三点,便是专家给出的分析结论——

一、成年须鲸的长度一般是一二十米长,而营口“龙”的长度是13米左右,这是第一个相近的地方。

二、须鲸的胸鳍腐烂后暴露出来的刺状骨像爪子,而营口“龙”在发现时恰有“爪”,能不能是须鲸的胸鳍?这是第二个相近的地方。

三、须鲸的下额骨腐烂暴露出来后,非常像两个弯弯的“角”,而人们发现营口“龙”时,他已经腐烂,能不能是他的下额骨由于腐烂而与头部分离,使人们误认为他是“龙”的角,然后人工将下额骨安装到了须鲸的头上,这是第三个值得注意的事情。

营口市三位当年曾经亲眼见过“龙”的老人对此谈了他们的看法,他们却一致认为,中央电视台的结论下得为时过早,也太草率,并提出质疑。

要知道人的十二个生肖,除了龙之外,全都是真实的动物,假如再过几百年,里面的老虎也灭绝了,我们的后人,是否可以怀疑老虎以前真实地存在过?

现在关于“龙”究竟是什么生物,还没有准确的定论,因为当年《盛京时报》上刊登的“龙骨”至今仍然没有找到下落,但愿有一天人们能够忽然发现营口所有“龙骨”的下落,能够给“落龙”之谜一个更加科学和合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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