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踢着一个绿色的塑料盒。他不想去上课，听人说，静醒寺有一名高僧，他能知道许多事，去找他谈谈。
老僧很老了，眉毛胡子都白了，他对少年气色看看。然后说：“你面带忧虑，一定有解不通的事存积在心？”
少年说：“我想摆脱枯躁无味的课堂生活。”
老僧问：“你读几年级？”
少年说：“初中二年级。”
老僧睁了一下眼，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少年苦苦地说：“我觉得，课堂里实在是太枯躁了！”
老僧说：“那你说说你的理想吧。”
少年说：“我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生活”
话音刚落，只见老僧眼一闭，双手合十，嘴里轻轻地念叨一会。少年马上觉得浑身冰凉，周围的一切变得浑浊起来。脚下好像有一些水草在缓缓游动。还看到一些小鱼在他身边傲慢地游来游去。好半天才觉出来，原来他已经变成一条鱼！
慢慢地，少年就忘掉了那些枯躁的课堂生活，再也不用做那些千篇一律的作文，再也不用去运算那些永无休止的程序运算，再也不用去背成千上万的英语单词，再也……总之，课堂上的一切枯躁，都不用去管了，真是太好了……一天早晨，一个晨读的学生，静静地坐在河边思考：如何摆脱枯躁无味的学校生活。突然，他发现水中一条小鱼，在逆水而上，游得好吃力，好可怜！
小鱼见到河边有人，就游过来，说：“您好！请问这儿离黄河源头还有多远？”
“黄河源头？”那个学生马上站起来，“我也不知道，黄河一定很远吧？至少还有上千公里吧？”
小鱼叹了口气，很郁闷地继续往前游。
那个晨读的学生问：“你为什么要逆水而上呢？这样游是很吃力的。你要去黄河干什么？”
小鱼叹了口气说：“不瞒你说，我以前和你一样，在学校读书。后来，我觉得太枯躁无味了，就去要求一位老僧将我变成鱼。殊不知，总在水里游来游去，同样是一件十分枯躁的事！所以，我只好又去拜那位高僧，要求他让我重新做人。那高僧说，你想重新做人，你就得向黄河源头进发，那里有个‘转世岛’，经过转世岛转世，你就可以回到你所喜欢的人间世界了。所以，我必须奋力向黄河源头游去。”
那个晨读的学生似乎明白过来：一个人追求所谓的自由、快乐，开始总是美好的。可当你得到了，未必就不枯躁，唯一不枯躁的，就是努力从一种枯躁到另一种枯躁的过程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