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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跳的声音

杨洋在11岁的时候,正式改名夏阳,早在过去几年,他就已经改口喊夏政年“爸爸”,反而是暖暖,虽然平日里对弟弟疼爱有加,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分毫,但这也仅限于对弟弟。

而对于杨静,她虽不讨厌,但是还是无法喊她一声“妈妈”,杨静生性温和,也没说什么,对待她也是如同亲生般,一家人也如此安稳地过了这么些年。

这天,暖暖带着心事回到家,夏阳早已在门外等候,个子长高了不少,穿着蓝色的外套,头发剪得很短,衬得一双黑瞳越发地醒目。看着暖暖走近,裂了嘴呵呵地乐,

“姐姐,你回来了!”

乖巧地跑过去帮暖暖拿书包,厨房里忙活的杨静探出头来,说:

“暖暖回来了?桌上有红豆糕,先吃点儿再出去吧啊!”

暖暖听到有自己喜欢吃的红豆糕,瞬间回过神来,拍拍脸,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朝厨房喊了声:

“谢谢静姨,阳阳其实已经会骑了,只是还不稳而已,我们等会练习一下,会早点回来的。”

厨房传来温暖的声音:“没事,有你看着他我放心,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儿就好。”

暖暖专心吃红豆糕,夏阳却皱着眉头在一旁看,

“姐,这东西甜得腻死人,你怎么还吃得下?”

暖暖眼珠一转,想着捉弄一下他,撕了一小块趁他不注意往他嘴里一塞,夏阳嘴里瞬间被红豆糕的甜味占领,一张小脸皱得不成样子,红豆糕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看着一旁恶作剧后抱着肚子笑得夸张的姐姐,脸稍微舒缓一点,嚼了几口,强忍着咽了下去,要知道,平日里,他可是最恨甜食的。

刚才就发现姐姐回来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她现在还有心情捉弄他,应该是没事了吧。

夏阳从小,就是如此敏感而细致的孩子,或许是单亲家庭的缘故,他一向待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对于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因为来之不易,所以更觉珍贵。

姐弟二人推了自行车出门,在小区前面的一片空地里练习,暖暖8岁的时候就会骑自行车了,但是因为住的小区附近车很多,爸爸一直不肯让她骑车出门,加上之前上小学,学校离家近,也不需要骑车,夏爸爸也一直坚持让夏阳上初中才学,不过因为同龄的孩子都会骑,只有他不会,夏阳一直为这件事和爸爸闹别扭,无奈,夏爸爸只好依着他。

暖暖看着骑着车一脸兴奋的夏阳,车子控制得很稳,比起昨天似乎又进步了,微微一笑,喊道:

“阳阳,不错嘛。”

话音刚落,后面一辆山地车飞一样的过来,暖暖吓了一跳,看着车子马上就要撞到阳阳了,那车却“吱”地一声,及时停住了。

车上男生一头乱发,身上披着外套,下身却穿着宽大的篮球裤和运动鞋,那人用脚撑着地,摸着脑袋对着暖暖道歉,暖暖看清他的脸后,拍一拍胸口,斜他一眼,道:

“龚成杰你急着投胎吗这是?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龚成杰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嘿嘿这不是赶时间嘛。”瞬间又一拍大腿惊道:

“今天咱们不是和6班有比赛吗?暖暖你怎么在这和小孩玩儿呢?我说你到底有没有集体荣誉感啊哈?听说老张和大鹏打得都要趴下了连我这个请了病假的人都不放过要拉过去做替补,说不去明天就别想进1班的门,可见战况不容乐观啊?”

暖暖装作不在意,声音却没了底气,“张宁远他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这样?”

龚成杰咬牙切齿地说:“虽然讨厌但是不得不说那群家伙真不是省油的灯,连三年级的人都不敢小瞧他们,况且今天老子不在,好歹老子也是三巨头之一吧,竟然现在才通知我!不和你说了我得马上过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说完没等暖暖回话骑上车就走了,突然他又回头喊了一句:“暖暖——有人让我给你捎句话,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去看比赛。”

待暖暖反应过来,早已没了龚成杰的身影。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一次剧烈地跳动,一旁的夏阳看着龚成杰离开的方向,又看看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姐姐,他说

“姐,刚刚成杰哥说什么了?”龚成杰和暖暖住在同一个小区,又和暖暖是同学,所以夏阳和他混得很熟。

暖暖抬起头来,看着夏阳,说:“阳阳,我带你去看成杰哥打球好不好?”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们骑自行车去!”

果然,夏阳一听自行车三个字,头点得跟倒蒜似的。

10分钟后,暖暖带着夏阳,来到了篮球场。周围早已经被围得严严实实,远远就听得见喝彩和加油助威的声音。

暖暖看一眼场上,78:67,一班落后11分,张宁远和赵鹏都在场上,满脸的汗,顺着下巴滴下来,衣服早已湿透,粘在身上,看样子已经累得不行,龚成杰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再看一眼观众席,6班20多位女生齐刷刷地喊着口号,而一班这边,算上暖暖也才13位女生,尽管个个都扯了嗓子在喊,但是声音还是瞬间被淹没。

暖暖带着夏阳尽量往前面挤,无奈人真的太多。

眼尖的李小言看到暖暖,像看到救星一般,朝她猛招手:“暖暖,这边!”

一旁看热闹的人闻声,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暖暖,有好事的男生还吹口哨。

暖暖因为艺术特长,本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加上长相出众,更是得到不少羡慕的眼光。

暖暖和夏阳在李小言身边坐下,随着她的到来,观众席彻底炸了,许多看热闹的人都纷纷为一班加油,有多事的人在一旁说:

“你们看,6班女生加起来,都不及人一个夏暖暖。”

而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夏阳,牵着暖暖的手,好奇地看着四周,和小学不一样,大了好多倍的校园,这里好多人,他们好像都在看着姐姐,男的女的,夏阳看不懂他们的眼神,只是本能地觉得反感,他不喜欢别的人这样看着他的姐姐。

场上的张宁远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看一眼赵鹏,那家伙似乎也发现了暖暖的到来,一双眼似要放出光来,瞬间打了鸡血一样,完全不像刚刚气喘如牛的样子。叹一口气,看来这兄弟真的栽这姑娘手里了。

比赛最后5分钟,一班喊了暂停,龚成杰上场,“三巨头”配合默契,联手打了对手一个8:0,分差缩小至3分,观众席再一次炸开了锅。

那边陈铭带着球过来,一个转身冲破了张宁远的防线,来到篮下,赵鹏封死他的投篮路线,谁知陈铭手一扬,把球传给了在底角的林涛,林涛接球,出手,球在篮框转了一圈后掉了出来。

赵鹏眼急手快抢下篮板,朝龚成杰大喝一声:“老龚!”观众被雷得不轻,转而大笑,自此赵鹏和龚成杰一战成名,此为后话。

这边龚成杰接到球,一个快攻,2分得手。比赛最后40秒,对方球权,张宁远朝赵鹏使个眼色,赵鹏会意,二人上前包夹,张宁远偷袭得手,传给赵鹏,赵鹏带着球,飞快往前跑。

对方回防速度很快,赵鹏成功吸引了对方注意力,另一边龚成杰空位以待,赵鹏顺利把球传出,最后3秒,龚成杰一跃上篮,球稳稳地落入篮框,比赛结束,一班79:78,一分险胜。

众人欢呼,双方致意,简单聊了几句,发现都是大度之人,便放得更开了,男生在这方面就容易惺惺相惜,真可谓不打不相识。

而在一旁安静看比赛的暖暖,内心也因为比赛的精彩而激动异常,她抬眼看着场上赵鹏的身影,他正和6班的人说话,笑得神采飞扬。

他似乎一直如此,暖暖对于赵鹏的印象,除了恶作剧之外,绝大部分都是他的笑脸,像太阳一样,让人不敢正视。

身边的夏阳也看得十分激动,刚才就跟着观众大喊,嗓子都有点哑了,这会儿大眼睛看着暖暖,说:“姐,成杰哥真厉害,我也想打篮球,太酷了!”

暖暖回过神来,说:“好,下次让你成杰哥教你吧!”夏阳开心极了。

太阳已经完全没了影,天色将晚,观众也散得差不多,暖暖牵着夏阳准备回家,那边张宁远他们一群人也向这边走了过来,夏阳放开暖暖的手跑过去就缠着龚成杰教他打篮球。

赵鹏笑着走向她,张宁远不着痕迹的扯着话题和众人说话,让赵鹏单独和暖暖呆着。

暖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跳,看着越来越近的赵鹏,低着头,看着脚下,耳根发烫。

赵鹏不好意思地开口:“嘿嘿,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那个。今天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暖暖看他还在纠结白天的事,便说:“没事,我没放心上。”

赵鹏“哦”一声,又陷入了沉默。一会儿才又开口,

“夏暖暖,我。我喜。。”暖暖的心狂跳,脸快要埋到地底下去。

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龚成杰猛地跑过来一拍赵鹏的肩膀,“在聊什么呢?”

赵鹏和暖暖都被吓了一跳,说了一半的话也无法继续下去,张宁远抚额,“这个白痴。”

暖暖趁着他们说话之际,带着夏阳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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