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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荒现

许业双目紧闭,虽然轮海中的异变已经平息下去,但是他却并没有苏醒的迹象。胡老头在一旁安静的望着他,眉宇间的担忧愈发浓重。

当许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洞府内的熟悉景象,反而是一片蓝色的模糊景象,滚滚云雾随着许业目光的触及而沸腾翻滚,似乎是受到他的意志感应。

“这里并非洞府之内……我究竟是否苏醒?”许业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差异,这蓝色的云雾让他极为自然的联想到他自己的轮海,只是他的轮海内分明是浩瀚海洋,而这里却是陆地。许业跺跺脚,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他的眼中尽是蓝芒,这里的雾气很重,就连半米内的景象都是很难看清。

“喂……有人吗……”许业大声喊道,但却并没有人回答,也没有回音传响。

“这里荒寂如同骨藏地海……这蓝色的雾气总是让我想到自己的轮海……莫非我真的在自己的轮海里?怎么可能,太荒谬了。除非我这是在梦境之中……”许业捏了捏自己的脸,却是有着清晰的痛感传来,“这般感觉,真的很难让人想象这是梦境……”

许业小心的迈着步子,但是始终没有什么发现,处处就是蓝色,无边无际的蔚蓝,永远的雾气。

“我该怎么走出这里?”许业喃喃道“莫不是要杀死自己?”这是许业的第一感觉,在梦境之中死去,应该就可以结束掉一场梦境。但是,许业手无兵刃,难不成要自己打死自己?许业摆摆头,觉得这是不是有些滑稽?

就在许业为自己这个想法觉得好笑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

“蛮就是蛮,荒就是荒……蛮就是蛮,荒就是荒……”许业心中一凛,大声叫嚷道:“谁?是谁?”但是依旧没有人回应,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个女子的低语。

“蛮就是蛮,荒就是荒。”永远是这样一句话,许业完全听不懂,什么是蛮,什么是荒,也许询问胡老头会得到答案。

但是此刻,许业只能循着声音快步走去,而后脚步愈来愈快,最后竟是大步流星快速奔跑,冲着其声音来源而去。但是他只是觉得自己永久地奔跑,视野之内亦是永恒的蓝芒,仿佛那声音的主人随着许业的前往而同时后退,保持着两人间自然的距离。

洞府之内,胡老头惊讶地看着盘腿坐下的许业,不住喃喃自语:“这……这是?”

此刻,许业依旧双目紧闭,但由自虚无缥缈之中,却是凭空出现点点白尘,在空中漂浮,最后全部汇聚到他的脸上,竟是一寸寸由虚化实,变为残破的面具紧紧贴在许业的脸上。

“不好!”胡老头神色有些惊慌,迅速探出两指,伸至面具边缘,想要发力将其从许业脸上生生掰下,但是那面具贴的很紧,而且重若千钧,一股巨大的气息像是从许业身上苏醒,重重的朝着胡老头碾压过去。“没办法……”胡老头放弃此举,后跳一步,而后双手合十,嘴里念着急促繁复的咒文,十颗灵石自其袖中飞出,围绕在许业周围滴溜溜直转。

“煌煌凌威,许我一瞬,压!”胡老头手掌青筋暴起,苍白的须发无风自动,衣袍瞬间鼓起,他双手结印,而后单指指向盘腿而坐的许业,那十颗灵石顿时爆裂尘埃,化作一道石碑朝着许业头顶压去……

蓝色的雾气之中,许业快速的移动但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蹊跷,只有那个魔性的声音不断地从他的正面传来,许业无奈,只得停将下来,双目看着眼前蔚蓝色的雾气,一刻不移动。前方的雾气随着他目光的触及而开始翻滚沸腾,许业眯着眼睛,想要极尽看到这片片蓝雾中的景象。

“蛮就是蛮……荒就是荒……”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许业忽然觉得此刻,就在雾的那一头,刚刚有着一双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他,和他的目光所碰撞触及,令其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前方的雾气开始稀薄,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庞大的黑影,看起外貌轮廓,应该是庞大的建筑群,亭台楼宇之类。

但雾气也显化至此便再无半分清晰,许业身形不动,因为他看见其前方有个人影正是徐徐向其走来,透过雾气的迷蒙,隐约可见其白底红纹的衣衫,但面部则是一片模糊。那人徐徐走来,使得许业心中一凛,不由得防备起来。

洞府内,胡老头引出的光质石碑正紧紧压在许业身上,阻止其脸部面具的进一步蔓延,但是许业身形正是不住打着哆嗦,石碑亦是不停震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奔溃。“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难道是所谓的荒……”胡老头眉毛紧皱,神色堪忧,他双眸目光闪烁,看向许业轮海处,尽是蓝芒芒一片。“是都化作雾气了么……怪哉,怪哉……什么也看不见。”

雾气中的声音愈来愈清晰,应该就是许业身前的那人所说,此刻,他一脸谨慎,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盯着那白底红纹的衣袍。

“哧!”一柄白底红纹的利剑自雾气之中穿刺而过,直接穿透许业的胸膛,他只觉得那剑快的匪夷所思,明明眼睛看得分明,身体却是避无可避,一股钻心的疼由胸口袭来,让他最终不堪其苦,生生昏晕过去,雾气腾腾中,那人影安静的张看。

“嘭!”许业身上的石碑碎裂成粉末,脸上的面具亦是即刻布满大大小小的裂痕,密密麻麻犹如蛛网,最后碎破,化为米粒,最后归于虚无。许业身影一个晃动,也是几欲倒在地上。胡老头赶紧上前一步,将其扶住。

许业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字一句吐道:“太……累……了。”胡老头松了一口气,道:“先休息吧。”许业只觉得脑海空空,对于刚才的梦境只是模糊不清,之后更是忘的一干二净,仿佛自己并不知晓,从未经历,只有胡老头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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