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娓娓道来的讲述之后,叶落尘紧蹙眉头,还是将信将疑,“这么说来,是真的了?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要相信科学。我宁愿只是做了一个梦,可不想卷入什么阴谋之中。”
我没有耐心再继续劝服他,肚子饿得厉害,都快前胸贴后背了。我说道,“罢了。罢了。你个胆小鬼。咱就先不讨论这些事。走。下馆子吃饭去。”
在巷子里七弯八拐,我和叶落尘也不知走了多久,就意外地碰上了之前那个奇装异服的老妇人。我连忙拉住叶落尘的手,示意他停顿下来看一看。老妇人满脸皱纹,神情痴呆,喃喃自语,“好可怕。好可怕。杀人了……”
“我见过她。那个黑色锦囊就是她掉的。”我在叶落尘的耳畔轻声说道,“说不定,那个锦囊现在还在她身上。我们问问看。”
叶落尘取笑我,“怎么会是这位刘奶奶呢?南宫俊彦。你别糊弄我了。”
我疑问道,“你认识她?”
叶落尘解释,“那是当然。她以前就是在这一片区的街头巷尾卖豆腐脑的。住在这里的人都认识。不过,自从她去年得了老年痴呆,就很少再见到她。”
叶落尘环顾四周,并未发现还有其他人,便说道,“她怎么会一个人走了出来?要不,我们先送她回去吧。我怕她走丢了。”
我不肯死心,道,“送她回去没问题。但得先让我确认她身上是否还有那个黑色锦囊。”
叶落尘妥协地回答,“好吧。看你这故事能编到什么时候?”
我略微生气,手臂弯曲,勾着他的脖子,道,“哎。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在老妇人身上搜查一番之后,我一无所获,心里异常失落。现在连唯一的物证都没有了,再也不能使人信服。想必那个黑色锦囊在时光倒流的时候已被人趁机取走。整个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是偶然,还是蓄意?
我突然感到不寒而栗,直觉在告诉我,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某些神秘人物掌控,否则怎么会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改变事物的发展方向?但我更希望这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象。
叶落尘搀扶着老妇人继续往前走,见我呆在原地,说道,“别神神叨叨的了。走吧。”
老妇人住在一座老宅子里。围墙灰白,瓦片素黑,乌漆木门。叶落尘踏上门前的石阶,上前叩门,铜环撞击在木门上,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良久,木门才被里面的人打开了一道缝隙。一双黑亮的眼睛正打量着我们。见到老妇人之后,躲在门后的小女孩才完全放心地将木门打开。小女孩约莫7岁的年纪,头上扎着羊角辫,一脸纯真,惹人怜爱。想必是老妇人的孙女。
她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说,“谢谢你们把我奶奶送回来。”
叶落尘将老妇人搀扶进门,柔声柔气地回答,“不用谢。小妹妹。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吗?”
“都出去找我奶奶了。幸好我奶奶现在回来了。”小女孩终于露出会心的笑容,如春日阳光一般和煦灿烂,十分美好。
叶落尘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嘱咐道,“那你一定要照看好你奶奶哦。别让她再一个人走出来了。知道吗。”
小女孩乖巧地点头,答道,“嗯。我会的。谢谢你们。”
说完,她看了我一眼,但又很快转移了视线。仿佛我身上有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存在。难道我对小女生这么没有吸引力吗?好歹我与生俱来的帅气也是所到之处引发全场女生的骚乱和热议。我只能归咎于这个小女孩还不具备分辨美与丑的能力。
叶落尘微笑着向她挥手道,“那再见了!记得把门关紧。千万不要让陌生人进去哦。”
事后,我对叶落尘玩笑道,“看来你对小女生很有一手嘛。三下五除二,就笼络了她的芳心。”。
“是吗?那对你怎么样?”他拦住我,脸上浮现出他标志性的坏笑,看着我。
“滚。我不吃你这一套。”我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我,拽住我的手,嘟着嘴卖萌,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你太无情了。我的心都碎了。”
我无奈地叹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儿。都快饿死我了。快点。”
走出巷子,视线所及之处全是餐馆。我们达成共识,挑选了一家外部装潢看起来比较高档的特色菜馆。我们推门而入,在空调旁边,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定,拿着菜谱各自点了喜爱的爆炒肥肠和铁板鱿鱼,然后迫不及待地等待上菜。
面前柜台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平时,我都是对新闻丝毫不感兴趣,久而久之,耳目就都自发性屏蔽了它。但此刻新闻里这位女主播正在播报的这条消息,像一根银针扎进我迟钝的神经,让我刹那间恢复了注意力。
女主播端庄严肃地说,“一小时前在本市的八尾巷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死亡3人。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空的桃木匣子。警方初步判断,该桃木匣子很有可能就是昨晚本市博物馆失窃的国家级文物时光之沙的保护盒。相信时光之沙被盗一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本节目将会继续追踪报道。敬请关注。”
我吃惊地向叶落尘问道,“八尾巷不就是这里吗?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怎么没有一点察觉?”
叶落尘淡定自若地说,“八尾巷长宽各两千米。共有八个出入口。面积大得很。没有察觉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我继续问道,“时光之沙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叶落尘茫然地摇头。这时,店老板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朝我们走来,想必是听到了我和叶落尘的谈话,说道,“传闻这时光之沙能开启时空之门,让人回到过去,改变历史。但也只是个古老的传说。没有人亲身经历过。也就无法证实其真实性。”
“哦。”我若有所思地敷衍道。等店老板离开之后,我迅速凑近叶落尘,谨慎地细声说道,“你还相信你做的只是个梦吗?黄金细沙是真的。时光倒流也是真的。你再想想,我们两个人做着同一个梦的可能性有多大?几乎为零!”
叶落尘点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太疯狂了。国家级文物竟被我们弄丢了。”
我暗下决心,说道,“我们一定可以把它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