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鬼迷心窍了吧?”瞪了一眼王风,张真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人鬼殊途,不管什么冤屈,滞留阳间数十年都是大罪,况且你还被他折磨的差点丢了小命,怎么这会还给他求情了?”
“我这……”
王风脸色通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他也不懂为什么,只是觉得这鬼也挺可怜的,但是张真所说也是实情,此时他眼巴巴看着张真,说不出话来。
“算了。”
反正左右也是无聊,索性听听这女鬼有什么冤屈,就当是解解闷罢了。
将道符收回,张真往王风床上一坐:“说罢,你有什么冤枉的,我警告你,别想着逃跑,不然的话我茅山大印可饶不了你。”
“小女子不敢!”
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张真,那女鬼胆怯的站在一旁,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先说你叫什么吧。”
“谨遵法旨。”冲着张真二人行了一礼,那女鬼这才开口:“小女子名唤翠萍,是民国二年死去。”
“你说你死的冤枉,说来听听。”
可能死的时间太久,翠萍出神想了想这才缓缓开口道:
“小女子生前是天方市人,本来家境也算富裕,虽然民国初局势颇乱,可因为家境原因,生活的也算安定,到了年龄,父母给我谈了一番婚事。
民国初年,西风日渐,恋爱之事本是自由,小女子也读过几年书,对于父母安排的婚事虽然颇为不满,可父母之命难为,因此心中终日苦恼。
当时天方市有座教堂,是一名德国人建设,因为心中苦闷,因此我便跑向那教堂抒发心中感情,因此与那教堂中一牧师相识。
那牧师也就是建设教堂之人,小女子将心中苦闷说与牧师,那牧师也因此劝解我很长时间,一来二去,我便和那牧师成了朋友。”
“难道你们还日久生情不成?”
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的王风忽然开口道,打断了翠萍的讲述。
“别说那么多话,翠萍你接着说。”张真瞪了一眼王风,听到这里,他也大概猜到估计翠萍的死和那牧师有关,只是不知道这牧师究竟做了什么。
轻轻点了点,翠萍又继续说道:“本来经过牧师劝解,翠萍心中苦闷也疏散差不多,而且父母介绍的那人品行也不错,经过几番接触,我与他也算渐渐有了感情,过了没多久,就答应了婚事。
事情得到圆满结果,小女子又去了教堂,一来感谢牧师的劝解,二来也是与他说这个好消息,可万万没想到,我竟然是将自己给推进了火坑。”
说到这里,翠萍忽然变得咬牙切换,脸色恨意十足,就连身躯也因此开始晃动。
“继续说!”
张真一道固魂咒打在翠萍身上,帮助她稳定了自己的身影,感激的看了一眼张真,翠萍这才渐渐平稳了自己的心情,继续开口。
“那个牧师简直就是人面兽心的人渣,那天教堂本来没有开门,可我与那牧师相识,自然从偏门走了进去,可也是因为如此,我看见了一副残忍的画面。
从偏门进去,是教堂的后院,那牧师平时就生活在那里,那天我刚走进去,就看到牧师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走进他的房间。
我心中有些疑惑,牧师单身一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而且那孩子昏迷不醒,让我不由产生了怀疑,就赶紧喊住他,想询问一番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可一看到我,那牧师似乎有些慌张,推脱是这孩子病了,他在给他治病,让我先在门口等一会,但我心中有疑惑,就从窗外偷偷看了进去。
那牧师的房间里有一个地窖,我看见牧师打开地窖的门,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虽然心中不解,但平时牧师口碑甚好,我也没往别处想,只以为地窖中是他治疗孩子的地方,就站在门口等他。
没过多久,牧师从地窖中出来,就让我进了他的房间。他从地窖中出来,我隐隐看到他的眼神不对,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心中感到不妙,寒暄几句就打算离开这里,可没想到,我刚一转身,就感觉头上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翠萍讲述的过程中,张真一直在观察她,看她神情流露,讲的似乎不是编造出来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在地窖中,身体被绑在了十字架上,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那个该死的牧师给脱了下去。”
虽然死了很久,但是一想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翠萍还是带着耻辱,况且她在跟两个大男人讲出来,心中更是有些羞愧。
“后面发生了什么?”
张真倒是没想那么多,这翠萍都死了那么久,他可不会对女鬼的产生什么兴趣,没那么重口味,他只不过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罢了。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被牧师给囚禁,心中自然是害怕无比,不由大声呼救,可是这地窖与世隔绝,不管我怎么喊都没人听到,就这样我被绑在地窖中。
心中恐惧不已,这那地窖虽然与外面不同,可里面光照很好,四周都有粗大的蜡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况。
地窖不大,大概也就三四十平方的样子,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油画,画的都是一些孩子,而我看到的被牧师抱进来的孩子也就在我不远处的桌子上,只不过他的情况让人心生恐惧。
那孩子看上起顶多七八岁的样子,我看着他,他的身下的桌子上占满了鲜血,有些已经显得暗红,看上去是早年就沾染上去,而此时,那孩子的肚脐被割开,插着一根手指粗的管子,鲜血源源不断的从那管子中流出来,滴进地上的桶里。
不知道那牧师用了什么方法,那孩子一直昏迷,身体的鲜血往外流淌,他好似是没有感觉一般,若不是能够看到他胸膛有轻微的上下浮动,我都以为那孩子已经死了。
只不过,那孩子这种情况似乎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也会因为体内的鲜血流光而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