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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断片

火车的轻微启动声将我从睡梦中扰醒,睁开眼便是上铺有些陈旧的床板,头有些疼,不是那种剧烈的,而是缓缓地从内至外的疼,甚至我感觉右耳也有这种轻微的一阵阵的疼痛。

“陈沦!”耳边传来老大的声音,来叫我们起床。

拖着发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下来,心中有些发慌,好像是自己忘了什么。

快速的洗漱,透着也有些陈旧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显得极为憔悴,脸上还有着几道淡灰色的脏物,而通红的眼睛则说明了自己这一夜睡的确实不好。

“陈沦!你这是咋整的啊!这么憔悴呢?晚上都干啥了?”刘芸从前面一节车厢走过来,看着正在照镜子的我,不由得笑说道。

“嘿嘿!”我无力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睡得挺好啊!”

“可拉倒吧!昨晚上你下床后,很久才回来!”二哥排在我身后,不由得说道。

“我下床了?”我听着二哥的话,先是一愣,然后不由的吃了一惊,自己明明记得自己就一直睡到醒,什么时候下床了?“二哥!我什么时候下床的?”

二哥以为我在和他闹着玩,不由得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你没在床上,然后厕所也没有你!而现在你有这么疲惫!”

“哈哈!陈沦,你行啊,说你昨晚上哪了?”刘芸听着连连所说,不由得露出了会意的笑容,虽然大家都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但是也不由得勾起会意的嘴角。

我看着没有正型的刘芸,这个长的有些可爱的北京姑娘,不由得拍了拍紧绷得的脸,虽然心中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也摸不准连连说的是不是真的,同时直觉使我不想再去想这件事。

洗漱无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座位上,那种什么事情没做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反而,心愈来愈慌,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看着车窗倒影下,自己的泛红的眼白。

“小女孩!”忽然间,头那种阵阵的疼痛瞬间减轻一些,昨晚上,让自己让座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脑海,但已想不出那小女孩的样子,只记得她从这节车厢,去了下节车厢,去找她的妈妈。

“我昨天在这看见了个小女孩!”虽然心中并不是很相信,自己晚上竟然离开自己的床,但是隐隐感觉,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应该与那个小女孩有关。

“陈沦,你说什么?”王小龙刚洗漱完回来,看见我在发呆,不由得关切的问道。

看着王小龙,我不由得无力笑了笑:“昨天我在这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你看见了吗?”

王小龙一愣,然后不由得摇了摇头:“昨天一直在那扯犊子了,没注意这边啊!倒是王雪一直望着你这边的窗外,可能是有点想家,她或许知道那个小女孩吧!”

“小女孩?”当我去找王雪问这件事的时候,王雪先是低声的喃喃,然后便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不说话。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这样的王雪,我有点着急:“那小女孩你倒是看没看见,给个话啊!”

“陈沦!”王雪低着头小声的叫道,这种样子并不是我认识的大大咧咧的东北女孩王雪,不由得心一慌。

“我昨天就想和你说了,我一直没看见你说的从你身边过去的小姑娘,倒是在小龙叫你之前,你在对着地上自言自语,好像是和谁说话!”王雪小心的抬起头,看了看我:“陈沦,你要是有什么病可要告诉我们!”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王雪也感觉有些不大可能,没憋住自己笑了起来。

可是面前,王雪的笑,却使得我一点的笑不出来。

车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鱼,很大,雨滴近乎平行的扫在车窗上,雨水这样的模糊住了视线,也模糊住我有些慌乱的心。

“小女孩,一定有这个小女孩!”即便是已经对自己昨天的经历产生了怀疑,但是还是在心底不住的说这些。

拖着疲惫的身子,看着已经准备吃饭的众人,我决定,上前面的车厢看看。

王雪与刘芸就在前面的车厢,只不过在头上,看见我从对面车厢过来,都冲着我打了声招呼。

“唉!陈沦,你昨天不是在这节车厢了吧!是谁啊?介绍我认识认识?”

看着没正型的刘芸,我只能报以一笑,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那小女孩所说,就是这个车厢,而走在这节车厢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些不对,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在走在这段车厢的时候,总感觉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熟悉,那是一种模糊的熟悉,好像这段路原来走过。

尤其是,对面的车门,与过来的那车厢的拉门不同,这一节车门是滑动关闭,这一幕似曾熟悉,好像是我拉开过这个门。

想着,我加快了脚步,拉开门,破旧的两节车厢之间,似乎在车厢的下车的地方有谁下去了。

雨水在破旧模糊的窗户上面,留下,即便是雨越来越小,玻璃上面的流水依旧不断,外面的景色丝毫看不见,玻璃上面像是一层磨砂,而就在这磨砂上面,隐隐约约写着几个字。

“再见!”

看着这雨水滑下的大字,我走进玻璃。

“陈沦!赶紧吃点东西,再过一小时,我们就到了!”不知是听谁说我在这边,老大竟找到我,并且要带我回去。

我看了看这玻璃上因为雨水渐渐流淌而缓缓消失的字,,我只能带着疑惑与大哥回去,即便是依旧没有想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我昨天确实是离开了床铺,最起码这种感觉变得极为清晰。

“好嘞!”这发生的事情虽然让我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但是这种事情,也并不能吓到我。

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与零星擦在窗上的雨滴,我深吸一口气。

“唉!”

火车飞驰,我总感觉这件事并没有完,感觉这次的实习,并不能太过顺利,这种感觉,使我愈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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