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长空。
“吓谁呢!!!”
“我……”姜小芍看着姜渊瞪着一双牛眼怒气冲冲盯着自己,发现自己正蜷在车后座位上,“我……做了个噩梦……”
“噩梦也不能叫的跟杀猪的一样啊!”姜渊怒气未消,“害我差点翻车…”
“我也不想啊!谁想做噩梦啊,吓哭了快要。”姜小芍越说越委屈,眼都蒙了一层湿气。姜渊赶紧安慰:“好了好了,快到家了,回去好好休息,你妈给你做了清蒸鱼。”姜小芍轻哼一声,“到哪儿了啊?”
“JN啊!”
姜小芍看着车窗外的高速路和村庄——和梦里一模一样。“不会这么巧吧?”
“想什么呢!坐好,咱们要赶紧回去,不然你妈又要发飙了。”姜渊系好安全带,准备重新发动。“嗯?咋打不着火了……”
姜小芍心一下绷了起来:“怎么了?”
“我也纳闷啊!”姜渊下车绕着走了一圈,挠挠头。
“难不成是油位器坏了?”
“是不是油位器坏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
姜渊一脸诧异:“哎呦你还知道油位器啊,不错啊!”姜小芍却是有些发冷。接下来应该是——
手机忽然响起,姜渊接了电话。
“到哪儿了你们?”
“JN……”
“JN?!”
“对!妈,我们到JN了,马上就回家,你放心吧,开车呢先挂了啊!”姜渊呆滞的看着抢他手机挂掉电话的姜小芍,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加油站就在前面,我们赶紧过去吧!”姜小芍摇着她的手机,地图上显示前面有家加油站。
“唔……”姜渊被姜小芍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一路上的景象和梦中一一重合,姜小芍心绷得越来越紧,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爸爸你听我说,不管待会儿听到什么声音,你都不要搭理,好不好?”姜小芍很严肃的冲姜渊说。
“小芍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姜渊很是担心的看着姜小芍。
“哎呀你先答应我!”姜小芍坚持要求。
“好好好,答应你。”姜渊无奈应付下来,“小芍你真没事吧?”
“没——事——”
姜小芍不知道怎么解释梦里的事,她只希望赶紧回到家,不要发生最坏的结果。
天气没有想象中——或者说梦里那么热,但依然不好受。快接近梦里那座断桥了,就是在那儿听到哭声然后一切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姜小芍提心吊胆地走着,眼看着事发地点越来越近,心也越提越高。
没有哭声。
没有哭声。
还是没有哭声。
看着事发地越来越远,加油站就在眼前,姜小芍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也许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呢。
加油站没人。
姜渊在台上放了些钱,终于拎着油回来,姜小芍在路边想了好久,还是决定赶紧回家。不等姜渊开口抱怨,拉着他就往回跑。
“我说小芍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是不是有男生追你啊,你爸爸我是很开明的,你们也大了,有谈恋爱的自由。小伙子叫什么啊?你放心,爸爸不会为难他的……”姜渊言不由衷的试图安慰姜小芍。
“哎呀你别乱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姜小芍很不耐烦。
“唉,果然……小芍爸相信你的眼光,不过你还是要谨慎一些啊!”姜渊得到了青春剧里的标准答案,不由凄凄惨惨戚戚。
姜小芍很无语,做梦这种事情又没办法解释,说了也没人信,只好抓紧时间赶路。
所幸回去路上也没有听到哭声,姜渊加完油,看到油表没任何变化,“果然是油位器坏了么?不管了,小芍,上车!”
姜小芍执意选择坐在副驾驶,姜渊没办法,只由着她。帕萨特免去了梦里被抛弃的命运,沿着公路缓缓发动。
姜小芍看着窗外倒退的树木,不由有些倦意。又不想睡,只好揉揉眼看看远处。这一看之下,才发现前面山头有些熟悉。
“爸爸,你这是走的哪条路?”姜小芍有点不安。
“什么哪条路啊,回家就这一条路最近,而且好走。”姜渊解释道。
“是不是要经过JN军区的一个训练场?”
“你咋知道?地图上不会有这个的,有同学在这儿?”姜渊很诧异。姜小芍只好借坡下驴,说有同学提起过。
车不一会儿就接近了训练场,姜小芍看着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标语,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爸爸,停下车,我去看一眼。”
姜渊奇怪地看着姜小芍:“小芍你那同学就在附近?”姜小芍随口应付着,等停下车,攥紧拳头朝训练场走去。
果然,门卫室没人,训练场也看不到人。梦里的事情再次变成了现实。想到之后发生的更加恐怖的事,姜小芍脸色苍白,转身奔向帕萨特。“快!快开车!”姜小芍气喘吁吁坐在副驾驶座上,催促姜渊。
“你怎么……”
“快!快开车啊!”姜小芍打断姜渊,很是着急。姜渊只好踩下油门,加速离开。
姜小芍瞪大眼睛盯着后视镜,训练场门前的地面上似乎多出了一排人影,更远处的天空在慢慢消失。
姜小芍绝望的看着镜子里的一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愤怒。突然车顶消失了,姜渊好像还没发觉,姜小芍认命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