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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从州城回来已经两个星期了,草菁从来没问过我在那边的情况,我在家里就跟在公司一样,仿佛一天也没有离开过。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而且用了"玩"这个词?

其实我没必要惊慌,我说过,妻子跟我公司里的人一个也不熟,她的交际范围,都是文艺圈子里的人,而那些人我也是一个不熟,我们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根本不存在走漏风声的可能。更重要的是,妻子不知道在我的生命历程中还有小羊这个人。我跟妻子恋爱的时候,小羊已经被我经历的可怕寂寞吞噬了,我也跟父母彻底断绝了来往,妻子不认识那两个行将就木的人。她曾一再要求去看望我的母亲,都被我拒绝,后来母亲过世,她就再也没提起过我的家庭。我们相处一月之后,彼此定下一个原则:不问对方的过去。但我还是给她讲了一些,比如我怎样在全国七八个大城市流浪,最后学了些本事,赚了些钱,再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她也给我讲了一些,她的生活单调得就像一首儿歌,她的家不在这座城市,而是在遥远的北方,她在这座城市念完大学,去一家外资企业上了一年班,毅然辞去工作,成为一名职业写手。除了数百篇零散的文章,妻子共出版了七部小说,每一部小说都很薄,最多不超过十二万字。外界传说她有一部书异常走红,但我并没看出来,她的书印数大多在一万册以内,淹没于寂寞盛世出版物的汪洋之中,远远谈不上走红。

草菁一直把眼光投向田野,我决心不去打扰她。神秘的天籁和穹窿似的天空使我的思绪飞出很远,飞到了州城那个雅致的旅馆,飞到了鼠疫渡假村。我又想起了那个电话。小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比如说,车祸?

这种胡思乱想,使我突然疲乏至极,只想尽快离开这片生机勃勃的田野。我身边的每一颗生命都在风中快乐地舞蹈,这对我构成绝妙的嘲弄。

"时间不早了,"我对妻子说。

"走吧,"她说。

草菁就在离我半米远的地方,可是我觉得跟她有了千万里的距离。

妻子嘴上说走,却没有站起来,而是仰望远天,顺手抓过一棵小草,在手里使劲地捻。草汁在她肥亮的指尖留下绿色的斑痕。

"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残忍?"我笑着说。

草菁转过脸盯住我。我在她眼里发现一星暴烈的火光。可这只是我的幻觉,她的眼光其实就像生产后的母羊。"为什么?"她问。

"那不是你吗?"我看着她手指上的斑点说。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我们并没有吃农人准备的丰盛晚餐,只是把钱付给他们,就上了车。

"我来开吧,"草菁说,"看你那神思恍惚的样子。"

引擎发动之后,车子猛地向前窜去。在路况并不见好的柏油路上,车速像是在高速路上行驶。

我没有制止她。我真的累了,头靠在椅背上,很快就进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我开始做梦:一只轮着巨翅的鹞鹰扑过来叼走了我的一粒眼珠,我正要大声呼喊,头部却遭到了猛烈的撞击。我没有醒过来,但梦也被掐断了。

车子大概就是我的梦被掐断之后翻下土沟的。

第二天清早,我们被人发现。此前,我和妻子都醒过一阵。车翻了个个儿,我们蜷缩着仰卧在窄小的空间里,车身便像我们窿起的肚皮。我感到头很痛,想睁开眼睛,可怎么也睁不开。我想起了那个被掐断了的梦境,下意识地去摸眼睛的部位,没发现有血,我只是因为极度的疲劳才睁不开眼。这时候,我清醒地意识到昨晚一定出事了。草菁呢?草菁怎么了?我奋力把眼睛睁开,首先就看到了那个肚皮一样的车棚,紧接着,我看到了妻子。她双目紧闭,额头上沾满血迹,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草菁,草菁。"我使出全身力气叫喊,声音却极其微弱。她模糊地应了一声。"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吗?"我想去拉她的手,可抬不动胳膊。"活着......"她的声音缥缈得就像万里高空的飞机留下的拖烟。这之后,我们又昏迷了。我们是怎样被人救起的,全然不知。

庆幸的是,沟不深,下面又是被农人刨软了的泥地,我和妻子都没有伤筋动骨。但是,我们还是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之久。前十天,我们各住在一个病房里,后二十天合住在双人病房里。整个白天,保姆陶花把我们服侍得好好的,到了晚上她才回去睡觉。

"怎么就翻车了呢......"草菁总是茫然地唠叼着这一句话。

"事情都出了,我们四肢健全,你就不要责怪自己了。"我一面轻柔地安慰她,一面责备自己:"再说,你那天上午十点半就起了床,比平时少睡了半小时,我不该让你开车。"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之所以翻车,全是因为我在田野上的玄思。别的什么不可以想,为什么偏偏去想小羊会出车祸?

公司老板带着他的属下来看了我们好几回。这是妻子第一次与我的同事照面,我生怕老板提起我去州城的事,好在他们都是送来一篮鲜花,站上三五分钟就离去了。

草菁那些文艺界的朋友,竟一个也没有来过。这让我为她忿忿不平。

"你的那些朋友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她淡淡一笑,回道:"他们有什么理由非知道不可?再说,各忙各的事,知道了也不一定有时间来看我们。"

"肖也许也不来?"

我已经说过,肖也许就是那部恐怖小说的作者,草菁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肖也许是她最好的朋友,他--至于这里该用"他"还是"她",我不知道--才华横溢,草菁劝我好好读他写的那本书。其实,认真想起来,那是一个相当平庸的故事,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把另一个女人吓疯了,但是,里面稀奇古怪的文字却有吗啡一样的魔力。

听到肖也许的名字,妻子的眼里闪过一束凛然的光芒。

她的异常反应让我顿生疑窦,我总觉得她跟肖也许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而这种默契却与我的尊严有关。

当这种想法产生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无聊。可我还是问道:"这个肖也许,是男还是女?"我的语气尽量表现得轻描淡写。

"无所谓男女,只是一个幽灵,"草菁说。

幽灵?我的脑海里,猛然间蹦出小羊发现那部书时浑身颤栗的样子。她说那部书是一个阴谋。

可我跟妻子关于肖也许的谈话就此终结,因为不管我问什么,她都一言不发。

过了二十天,草菁就让陶花把她的书搬一部分到病房里来。陶花拿来五本,被她大吵了一顿:"这几本薄书怎么够我读?你怎么越大越不中用了?再这样放肆,我就把你赶出去!"

自陶花进我们家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草菁对她发火。陶花吓得浑身发抖,连嘴皮也变得乌青,趔趔趄趄地走出了病房。

我觉得草菁有些过分,待陶花走远之后,我轻言细语地说:"何必呢,反正都快出院了。"

"她的脾气都被你惯坏了,"草菁冷冷地说。

"她不是一直挺勤快的吗?"

"哼!"草菁说。

我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选保姆的事情,是她一手操办的。这玩意儿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都比较敏感,男主人跟小保姆不清不白的故事,一年四季被媒体炒作,我决不愿意卷入这无聊的漩涡中去,因此我当初对妻子说:"不要管我,你中意就行。"

陶花是主动找上门的。那天,她穿一件低胸连衫裙,径直来到我的家门外。我正出门准备上班,以为她向我打听谁,没想到她说:"你是华强吗?"

"是,我是华强,请问......"

"华哥,"她说,"你不是在找保姆吗?我想来你家做保姆。"

她大大的眼睛盯住我,乞求着我的认可。

我的神经一阵兴奋,这么漂亮洋气的小女子,竟要到我家做保姆?我不由自主地打量她,她显得干净清爽,乳房并没得到很好的发育,胸口露出的部分几乎看不出双乳间的阴影。让我吃惊的是,她竟一点也不怕我的打量,带着淡淡愁绪的眼神里有一种压抑着的生气。

我回过神来,把她让进屋,请草菁出来决定。

草菁一定不会同意,我想,这么妖艳的女子......

可是我错了,草菁只不过扫了一眼,就以淡漠的语气说:"行嘛。"

事实证明草菁的眼光很毒,陶花的一切都让我们满意,她显然已经熟悉了城市生活,什么都做得井井有条。难道她现在变了?

"如果她不尽心,就辞了吧,"我说,"我还以为她一直勤勤恳恳的呢。"

草菁没有理我,她已经翻开一本书,认真地读起来。

我突然发现生活的无趣。与此同时,在州城那家旅馆里曾骚扰过我的寂寞的精灵又跳了出来。它先是在我发丛里发出一连串的怪笑,紧接着钻入我的眼睛里,张牙舞爪一阵,大吼道:"伙计,我没说错吧?"它占了上风,因此完全换了一副面孔。我低沉地对它喝斥道:"赶快滚开,不然我又要踢你了!"它一点也不畏惧,从我眼睛里蹦出来,站到我手掌上,双手叉腰,像个蛮不讲理的小泼妇。只要我的手指轻轻一收,就会把它捏得粉碎,可它毫不畏惧,带着挑衅的神色与我对视着。这个贱货!它完全把我看透了,知道我捏死了它,就没有人愿意陪我,我就成了孤家寡人,成了地地道道的可怜虫。我让步了,对它说:"你还是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这时候,它取下了用铁器做成的面具,显示出它的本来面目,杏眼频转,嘴唇微凸,偶尔把舌头伸出来撩拨几下,还轻轻扭动它的臀部,"就让我陪陪你吧,"它流着泪说。我不忍心,终于猛地把它搂进怀里,一同睡去。

陶花进来时把我弄醒了。她背了一大篓书来,像这间窄小的病房里要搞什么展览似的。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草菁正跟陶花一起把书码在她的床上。我像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冷冷地看着。

又过几天,草菁对陶花说:"去把纸拿两张来。"

我和陶花都明白她所谓的"纸",就是贴在她书房和卧室里那些写着死人名字的宣纸。天啦,她到底要把医院变成什么?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她这样做不吉利,但没有阻止她。阻止她也是白搭。

"哪两张?"陶花问。

"写着乔治·陶耘的那张必须带来,别的随便。"

陶花闭了闭眼睛,像承受着某种痛楚,之后,她垂着头再次走出病房。

不一会儿,她就拿来了,还聪明地带上了不干胶。那些宣纸没有裱,贴在草菁书房和卧室里看起来很白,一拿到光线很好的病房,就显出难看的黄斑。

幸好没来得及贴上去,医生就通知我们出院了。

09

我被笼罩在一种奇怪而压抑的氛围里,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劳累。

草菁却不,出病房那天,她甚至帮助陶花提了一袋子书,回家后又忙不迭地把那两张开列着死人名单的宣纸贴到原来的位置,紧接着,她又邀我去绿岛园打网球。在离我们住址十公里之外,有一个名叫绿岛园的健身娱乐中心,是去年才开发出来的,据说相当气派,我从来没去玩过。草菁当然也没去过。她不爱好任何体育运动,因此才长得那么丰满。今天,她突然要求去打网球,让我既觉得新鲜,又感到吃惊。

可是我说,免了吧,那么远,一去一回,中间剩不了多少时间了。

翻车的事还让我心有余悸。

草菁不再坚持,那情形,仿佛她根本就没提过这个建议。

晚上,她又把自己锁进书房,坐到电脑桌旁去了。

我在客厅里看电视,陶花把放在沙发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准备进自己的卧室。

我喊住了她。

陶花回过头来。我再一次在她眼里发现了不该有的惊惧。

"你不是喜欢看言情剧吗?"我和颜悦色地对她说,"现在正放琼瑶的戏,为什么不看?"

"不,华哥,我不喜欢看。"她的脸胀得血红,向她房间走去,刚进屋就把门闭了。

一定是草菁那天把她吓住了,真可怜。我摇了摇头,一时间百无聊赖,干脆关掉电视,推开了草菁书房的门。

这是在她的工作期间,我第一次擅自闯入。

草菁的反应同样令我匪夷所思。她猛然转过头,茫然地睁大眼睛盯住我,像我是一个入室行窃的罪犯。

我把门关上,却不敢走上前去,站在原地说:"草菁,今天就休息一下吧。"

她终于回过神来,笑了笑,根本不按程序,直接切断了电脑的电源。

"好吧,休息一下,"她说。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铝合金玻璃窗。

一轮晕黄的圆月挂在天空。

我走过去,与她并肩站着,看着那轮孤独的月亮。

此前,我从未在这座城市里看到过月亮,它惨淡的光辉,被自鸣得意的城市灯火遮没了。只有在流浪途中,我才注意到了宇庙间除了有太阳,还有月亮这凄清的女性之物。月亮其实并不存在,它只是存在于迁客旅人的心里。

它勾起我无限的惆怅。

草菁似乎与我有了一样的心境,眼光毛茸茸的。

我搂住了她的腰。

我的手刚一搭上去,掌心就被一种热乎乎的东西胀满了,不像小羊,需要耐心地寻找,才能感受那种生动。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真不该想起小羊!我的手像弹一把竖琴似的在草菁的背上游移抚摸,想帮助她独占我的灵魂。

"想吗?"草菁问道。

我竟回答不出,呆呆地望着她。

"要是想,就去洗一洗吧,"她不冷不热地说。

我走出了她的书房。

"陶花,给华哥把水放进浴缸里,"草菁在我背后大声吩咐。

我立即转过身,小声对草菁说:"她已经睡了。"这些事情,我不想让一个姑娘知道,她已经过了十七岁,什么都可以猜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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