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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男人的黑手

男人最喜欢女人什么?

他们不说,时常有人问,但没人肯说。因为这是男人的心事,他们不愿意对女人说。

如果他们把心事对着女人说出来,必定会让女人从此仇视他们,再也不愿意给他们欺凌。

他们愿意欺凌女人。

女人越是听话,他们越是快乐。

所以有人愿意当皇帝,他愿意当皇帝的一个理由,便是皇帝可以选天下所有的美人来供他玩乐。

女人最聪明,她时常把玩男人,让男人以为他是在欺辱女人,但不知道女人也正在享乐。她把男人的欺辱当成一种快乐,她岂不是没什么羞愧么?

一群女人正对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是她们的“男人”。

女人谷里既是没有男人,这个女人便是她们的“男人”。

她是一个很果断脾气很坏的暴君。

她坐在树丛下,脾气很坏,看不起男人,她最恨男人,每年七月七日这几日,是她脾气最坏的日子。

她的身边有三十个女人,都是谷里最柔顺的女人。

如果你以为“柔顺”便是无能,你便错了。

这三十个女人有一个意志,她们一切都听她们的“主人”的。

三十个女人坐在她的周围。

一个女人看看,见四外无人,便低声道:“开始吧。”

那个女人昂然坐在那里,待得一个个女人上来,她们上来,先是对她行礼,行三次礼,叩一次头。把头深深叩在地上,叩出一个大响来,然后再爬过去,轻轻吻那女人的腿股间。

当她是一个男人。

她却不是男人。

当三十个人都过来了一遍这仪式后,她们都跪在她面前,静等她说话。

跪在地上的足足三十个女人。

那盘坐在树下的女人只说了一句:“我恨男人!”

三十个女人一齐说道:“我恨男人!”

她再说:“凡是男人,我都恨!”

三十个女人大声道:“凡是男人,我都恨!”

她一一扫视那些女人,看得众女人都是低下头去,她厉声道:“有谁喜欢男人的,站出来说!”

没人敢站出来,也许她们没一个人喜欢男人。

女人笑了,她们是她的奴才,她说什么,她们都得听。

她说:“有几个男人来了流花女人谷,你们看他们比往年的男人怎么样?”

一个女人柔声说道:“有一个是大侠米离,有人说他是一个好男人。”

叭!

也不见那女人如何出手,只见那女人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鞭痕。那鞭痕在流血,血顺着脸上慢慢流下来。

她怒声道:“世上没一个好男人,有好男人,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众女人不寒而栗。

她飘身而进,来到那女人身边,说道:“你说他好,他哪里好啊?”

那女人战战兢兢,显是对她十分畏惧,此时再哪里敢出声说话?

她柔柔道:“你说,你不说,我可是真生气了。”

那女人声音吞吞吐吐:“我从小便听得娘说,天下的男人只有一个好的,那就是从前与那鱼漂儿在一处的大侠米离。他真的是大侠米离,说不定他便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

众女人听得一声说话,都是齐齐回头。

她们看到了谷主,那个永远披着面纱的谷主。

她究竟是什么人?

谷主说:“孤独红,我愿意把那个米离交与你。”

树下的女人眼光是热的,她对于米离很是热心,笑笑,说道:“谢谢谷主。”

她很是傲岸,对谷主说话,也是桀骜不驯。

谷主道:“有人说,天下有好男人,譬如这个米离……

天下如果有好男人,还怎么会有流花女人谷?”

那女人粗声恶气道:“天下没有好男人!”

谷主笑了笑:“好!”

谷主笑了:“我把米离交与你。”

孤独红冷冷道:“他要是死了,岂不是天下再也没好男人了么?”

谷主悠悠道:“我不想让他死。如果他死了,天台上的男人便逊色多了,那还会有什么意思?”

孤独红说道:“好,我明白了。”

夜色如漆,远远有几声犬吠,听来温柔,或许也是母犬?

在流花女人谷里,对男人永远只有仇恨么?

女人谷里,女人在欢乐,自从那七月四日起,她们便有了节日,天天欢乐的节日。篝火在燃,一些女人在自寻欢乐。

她们都喝醉了。

只有在流花女人谷里,女人才会如此大醉。

女人在笑,她说:“我从前的老公是一个恶人,他天天想我是他的奴才。我有一天,把他弄在身下,弄得他没劲头儿了,我才问:‘谁是谁的奴才?’他不服,我一扼,便把他掐死了……”

众女人都叫掐得好。

但那女人突地哭起来,大声道:“我不想掐死他,我不想掐死他。我只是想叫他知道我很厉害,有本事,可他死了,我把他掐死了……”

女人的哭声在暗夜里传得很远。

众女人劝,男人既然不是好东西,掐死他便罢了,还想他做什么?

那女人醉得厉害,大声道:“我男人还不那么坏,你们别说我男人坏,他死了,就不坏,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谁要说不知道,她一定会与那人拚命。

这女人坐在篝火旁,哭过了的脸上有一圈泪痕。

蓦地,她大笑起来:“我还哭他做什么?他早就是阴间的死鬼了,我活我的,他死他的,岂不是最好?”

她对着众女人说声:“我去溪边,好好洗洗脸。”

她这一脸泪痕,也确是不好看。

众女人坐在篝火旁,忽听得一声惨叫。

惨叫声是从溪旁传来的。

她们急急赶来,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倒在溪边。

她的脖子有一圈印儿。

她是被人掐死的。

是谁掐死了她?

只有男人才恨这个女人。她在谷里是一个很老实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喝醉了,她决不会说出她恨男人的话来。

就是她这样老实的女人也得一死。

那些女人大大生气了,她们站在溪边,寻找仇人。有人冷冷道:“找到了那个男人,把他劁了!”

她们急急展开身形,在流花女人谷里搜寻。

是哪一个男人,竟把她杀了?

钱小小正坐在一群喜欢小男人的十一个女人身边。他醉了,喝得很烂,正在唱,唱市肆酒歌:

“人生一世不饮酒,

莫如不来世上走;

人生一世不玩色,

真是傻瓜蛋一个。

……”

再看那个米离,他冷冷看着来人,说道:“你们的谷主是不是没什么事儿干了,才一会儿一派人来看着这几个男人的?”

他脸上满是冷嘲与恶笑。

他是不是也喝醉了?

再看那个白眼,正要那些女人忙碌,他支使着那些女人,让她们一会儿也不得闲。他此时正在对一个女人大发脾气,说她不好好让他看看,就是她有花容月貌,不让他看,那有什么好?

他忘了他是白眼,白眼看不见女人。

秃僧在那洞房里睡,睡得正香,他决不会去杀人。

还有一个钱不多,他与那些女人赌,他此时已经忘了说他再也不赌,他的手正抓着一个胖女人的手,他此时与那胖女人痴娘恨不能做一对夫妻。

他忘了流花女人谷是一个杀男人的地方。

飞隼黎亭在看人,看着那些流花女人谷的女人。他挑挑拣拣,想把那些好看的女人都挑出来,可惜燕瘦环肥,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还有一个狐妹,不知道狐妹在哪里?

或许他就是杀死谷里女人的凶手?

狐妹正在喝酒。

他坐在一棵树下喝酒,他喝酒的地方离那些女人玩乐处不远。

女人们问:“你杀死了那淑娘?”

狐妹笑笑:“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女人。

狐妹乐了:“我要杀的是男人,你知道不知道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人家不知道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当中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很是沉稳:“好,我便来看看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像是电闪雷鸣,一直不动的狐妹忽地跳开了。

他躲着闪着,大声叫着,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流花女人谷里的女人疯了,连女人也要杀了!”

那女人手势很快,竟是说话间手也不停:“谁说你是女人?”

“我叫狐妹。”

“那我叫欺男。”

“果然是一个刁女人!”

“看看你是不是男人?”

狐妹大笑:“我在江湖上走动许多年,连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你凭什么再来缠我?!”

“不是男人不是女人,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我只是狐。”

一种鬼物,闪烁来去的鬼物,人也惧怕它的鬼物,人称它叫狐。

他叫狐妹。

忽地有人大叫起来:“溪边还有死尸!”

人都停手了。

都来到溪边。

看到了溪里的死尸,连站在溪边的女人都愣了。

她们看到了什么?——

从前,流花女人谷里时常有这种把戏,从谷里流出一块木排,或是用树枝扎成的筏子,上面有一具男尸,尸身边有一堆堆花朵。花朵鲜艳欲滴,都是刚刚从花枝上摘下来的。死尸在溪水里漂,慢慢漂出谷去。

可她们此时看到的,竟是在那溪水里,有一具女尸。那长长的头发披散开,直流在水里。枝筏在慢慢走,一直向谷外流去。

莫非谷里也有男人想算计女人谷?

他们也想让女人谷出丑,让她们也有十具八具尸体流出谷去?

那样岂不同她们的做法一样?

这人是谁?

女人谷里的女人怒了,喝叫道:“混蛋,是谁杀了她?快把她拖上来,不然她会漂出谷去……”

真的下去了人,有人把那枝筏拖到了岸边。

这真的是一个女人。

是那个淑娘。?e004

刚才她的尸体还在岸上,此时竟然到了溪里,是谁竟在众人眼前把她弄走,放在那一枝筏上?他的手脚也太快了。

米离,只有米离才会做这种事儿!

拖上岸的女人也惨不忍睹。

她再也不光是脖子上有一道掐痕了,她的乳被人切去,胸前的样子很是可怕。肚腹上有一道鲜血的划痕。那是兵器的划痕。

女人们沉下头去看那兵器的划痕。

看不出是什么兵器。

淑娘死了,她刚才就死了,她们寻找凶手,凶手竟是不慌不忙地再做一回,把她的尸体放在那枝筏上。

女人们来到了溪水边,酒醒了。

有人对流花女人谷挑战,她们岂能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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