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鸟看着烛光。
烛一会儿就流尽了泪，在烛的四边，泪让人伤心，让人忧郁。她现在想着的是王渐，王渐长得很俊。一想到王渐，小凤鸟的心就怦怦乱跳。
王渐就被带到面前。
小凤鸟坐在灯下，乌髻半散，人面嫣红，乜斜着眼看王渐。
“坐，你坐。”
王渐只好坐下。
小凤鸟看着王渐，恨不胡将他生生地吞吃下去。她抚摸着王渐的头：“你应该生成个女人才对，男人没你这么俊的。”
王渐没法儿动，他的手臂上穴道被制，只可以动腿，但他没动，动也没用。
小凤鸟又摸他的面颊：“可惜，这么嫩的腿，关东山的风一吹也吹得破……”
王渐仍不动。
小凤鸟耳酣眼热，她盯住王渐笑：“你干嘛不笑一笑？笑的时候，人就比板着脸有趣得多。”
王渐叹一口气道：“我困了，我想睡觉。”
小凤鸟身子一震，脸上渐渐变了颜色。她仍抚摸着王渐的脸：“你困么？你真的困了么？”
王渐不敢想她这只手，冰冷的、滑滑的，象蛇。
小凤鸟身子一挺，站立起来，乒乒打起了耳光。
她打得不重，便很响亮。
王渐的脸不俊了，肿得很高。
小凤鸟说道：“我恨不能宰了你！”
王渐道：“那你为什么不宰？”
小凤鸟笑：“金陵王的财富甲天下，我宰了你，那些财富怎么办？我要把你押到金陵王面前，让他看看儿子这副尊容，到那时他岂不乖乖就范？只要金陵王把他的财富全告诉我们，你这一家就被我们吃定了。”
小凤鸟很得意。
王渐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母亲。如果他全身是血，站在金陵王面前，会不会吓坏他的母亲？他父亲会不会马上告饶？他不敢想下去了。他应当嚼舌而死，象王福那样。
小凤鸟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说道：“你可不是王福……”
王渐不动了，他原来就不想死。
就有人轻轻一叹道：“你以为他有决心死么？”
王渐不动，一听到这声音，他更不想死了。
这个人是钱小姐，钱叶。
小凤鸟冷冷地看着钱叶。
“你来干什么？”
钱叶笑：“看看我的男人。”
小凤鸟脸色更冷：“谁是你的男人？”
钱叶笑眯眯地说道：“金陵王的大少爷啊。你没听说过金陵二绝么？要出嫁，先讨画；嫁奁箱，绣织装。你把金陵一绝给弄坏了，我这日子不是大煞风景么？”
小凤鸟道：“你别自作多情了。”
钱叶笑吟吟：“你对王公子说，他情愿跟谁走？”
王渐的眼睛很难睁开了，他恨小凤鸟，小凤鸟赏了他一顿耳光。他也恨钱叶，钱叶弄得他狼狈不堪。
他冷冷说道：“我谁也不跟去，快送我回山洞。”
小凤鸟和钱叶互相望望，突然都狂笑起来。
钱叶吼叫着：“你这个笨蛋，你以为你是潘安再世，宋玉英才么？你可是自作多情了！”
钱叶小姐的手更快，叭叭叭打了他一顿耳光。
王渐只是用奇怪的眼光看着钱叶，两个女人都骂他自作多情，两个女人都打他耳光。
他有什么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