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037300000028

第28章

缪剑霜点燃了一支烟,烟雾顺着他的手指弥漫了出来。

那是一支哈德门香烟,在桥镇这样的地方见不到这种烟。香烟盒摆在桌子上,面皮上是个穿旗袍、烫了波浪头发的时髦女郎,下面还有四个醒目的字:郁馥芬芳。在桥镇,人们大多是抽叶子烟,长长的烟杆足足有三尺,抽得满屋里都是烟雾,昏天黑地。这时就听见有人在咳嗽,有人在擤鼻子,有人抠着头皮或是抖着坐皱了的长衫。只有缪剑霜身着西装正襟危坐,西装的左上别有一枚孙中山先生的像章,那是公务人员的象征。

缪剑霜轻轻地吐着烟,听着那个老者讲故事。

其实缪剑霜过去也来过桥镇,当年他是陪英国人丁恩来的,那时候的他还仅仅是盐务稽核总所的一个小小秘书,而丁恩是北洋政府专门聘请的盐务稽核总所的洋会办,掌握着全中国的盐务大权,缪剑霜就在他手下做事。当时的缪剑霜年轻好学,记忆力非凡,对中国所有复杂的盐场分布、法律条款、税制设置以及盐政变迁等等都如数家珍,有他在身边,相当于是本活字典,为丁恩在中国的盐务施政提供了方便。

那时的丁恩已快六十岁了,缪剑霜陪着他几乎走遍了中国的大小盐场,当然桥镇就是他们行程中的一站。丁恩把那次考察的成果写成了一部《中国盐业改革报告书》。据说这部书影响了现代中国盐业的发展,但他的那个时代一去不返了,他早就回到英国老家安度晚年了,到如今中国的盐业真正有什么变化,缪剑霜的心里也没有多少底。

缪剑霜想着这些的时候,烟灰突然掉了一大截在地上,才发现中间思绪纷飞的时间太长,赶紧用食指点了点烟头,感叹道:“时间真是快啊!”他嗟叹的是,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已从一个青年变成了个中年人,光阴荏苒,其间更多的是无奈。

但旁边的人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在感叹这个故事呢。这时只听见讲故事的老者接话道:

“是啊,故事还得慢慢讲啊……”

自实行官运之后,望盐生意在各地做得风生水起,作为川中大盐场的桥镇,各种各样的人都汇聚到了那里。每到官盐局收盐的那两日,花盐街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官盐局门口更是热气腾腾,人挤得满满当当。

根据大清的盐法,卖盐必须要经过四关,也即履行“截四角法”。但凡领引的盐商要销盐出省就得先交出引票,由盐司审查票据后,加盖大印,截去平字角,此为预验;然后商家还要过验盐这关,一般是根据抽取包盐的盐质优劣,由盐局定等,分为甲乙丙丁,每等价格不一,引票由检验人员盖印截去上字角,此为二验;在运输途中,还有抽验关口,这一关主要查盐斤有无短缺,须称掣无弊才能放行,引票被截掉去字角,此为三验;盐到引岸后,还得等候当地盐局查验,查验合格才截去入字角,此为四验。一张引票要四角都盖章截角后才算完成了交易,而在这个过程中,盐讯早已经传到了彼岸,盐未到岸就要先挂牌,摘牌者领盐商销。

官运之后,商销大畅。桥镇每到收盐日都像过节一般,那些卖了盐拿到银票的盐商灶户自然欢欢喜喜地去抖馆子喝酒,或是下春院寻乐,还有一些盐商则聚众赌博,打字牌、掷骰子、搓麻将、押银宝,搅得个乌烟瘴气,反正这时的桥镇是声色犬马,市侩浮泛。

这一天,桥镇上江声楼里来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来者一高一矮,矮的是个黑脸膛,胳膊粗壮,衣襟半敞,露出黑黑的胸毛来。高的穿青色长衫,马脸,耳鬓留两绺长须,但嘴上光光生生,不见一根胡子,只是嘴里嵌了大金牙,在白光下分外醒目。

一进门,店小二李五就迎了上去,他边安置桌椅边唱菜名,只听他声音洪亮,嘴里像开了花,接连不断地报出了一连串的菜名来,什么油酥花生、卤猪蹄、回锅肉、豆瓣鱼、火爆腰花……但经他抑扬顿挫地一唱,变得有些悦耳动听。两人点了几个菜,又要了壶高粱烧酒,少言寡语地喝着。正是晌午时分,来江声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那两人对每个来者都会斜着眼睛细细打量一番。过了日央之时,人们也慢慢在酒足饭饱后走出了酒楼。看酒楼里人所剩无几,那两人才唤来堂倌结账,走出了江声楼。

第二天中午,那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又出现在了江声楼里。还是同昨天一样,两人又点了几碟菜,一壶酒。这天正是桥镇厂局的购盐日,因为每月只有两次,盐商们都非常重视这个交易的日子,而卖了盐,收到了银票的灶户们都会兴高采烈地到江声楼来喝上几杯,江声楼的脆皮鱼和姜爆鸭丝堪称一绝,酒也来自有名的烧房,这里可以说是最佳的聚会点,那些财大气粗的盐商,都会在这天邀朋呼友大摆筵席,场面可能延续到深夜。

喝了一阵,矮个子黑脸膛呼了声堂倌:“小二,再来一壶。”

李五把酒送来时,大金牙摸出两个铜板塞在他的手里,问:“今天好热闹,吃哪家的大户?”

李五一看到赏钱,便有些得意:“咸源号的大掌柜肖富成呀。”

“哦,我们是做铁器买卖的,正要找这些大掌柜谈些生意。”

“他可是咱们桥镇的大户人家,有好多口盐井哩。”

李五走后,两个人点了点头,很快离开了酒楼。江声楼上觥筹交错,划拳猜令,沉浸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里。

酒宴一直延续到了夜晚降临,过了戌时,人们已陆续散去,而肖富成酒喝得不少,到了二更亥时才走。他结完账,哼着川戏,摇摇晃晃走在街上,前面只有一个家仆给他打着灯笼。

大街上清清静静的,只有一丝儿风吹着,胡记药铺还在房檐下留着盏灯,那是为半夜里闹病的人留的,影影绰绰的仿佛承受着黑夜的全部重量。

走在半路上,肖富成突然感到尿涨,趁着黑扒开裤裆就开撒,一阵风吹来,热尿的骚味飘进了他的鼻子里,让他清醒了一丝。这才定神一看,撒尿的地方正是刘寡妇的门前,肖富成赶紧拔腿就跑,想的是如果刘寡妇知道有人在她门前放肆那还了得,全桥镇的人都知道这个婆娘横,惹上了会口吐白沫、满地打滚!但就在肖富成离开刘寡妇家门口,刚到前面百米远的地方,突然腿一软,又在裤裆里飙出了杆尿来,而酒也就醒了大半。

肖富成被劫的消息在第二天早上传遍了桥镇。

原来肖富成在喝完酒后回到家中的途中,刚要进院门,就被早埋伏在他宅子附近的蒙面大盗劫持,家中的金银财宝被洗劫一空。劫案一出,四处都在议论纷纷,江声楼的小伙计李五也去凑热闹,但一听说是肖富成出事,脸色陡变。他心里开始不安,他怀疑起昨天的那两个人来,因为那两个说是做铁器买卖的人在打听肖富成的事。但他不敢声张,趁人没有注意,把藏在兜里的两枚铜板赶紧扔进了阴沟里。

怀望的伤彻底治愈是在六个月后,他已经完全可以自由行走了,不仅如此,他的身体结实了很多,像见风就长的榆树一样青枝绿叶。这天,怀望告诉高牧师,他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了。走出教堂的时候,高牧师摸了摸他的头,嘱咐怀望:

“去吧,上帝会保佑你的!”

怀望这次已经下定了决心,虽然高牧师曾经对他说,世间的一切都是上帝安排好了的,要学会忍受,但怀望想的是如果再见不到怀穆春,他就死了这份心回贵州,因为母亲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他了,她一定天天坐在那棵高高的梨树下等他,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焦急,那样的煎熬会让她承受不起,会让她面容枯槁。怀望在心里说,他是永远不会因为父亲而离开母亲的,如果见不到父亲,他拼命都要回到贵州去,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那个陌生而遥远的父亲是可以不要的。

怀望重新回到怀家大院的时候,他在墙外站了半天,心情忐忑不安。他甚至想,如果这次再遇到上次那个恶狠狠的家丁,他就死了这个心,如果再把他扔进人市口就惨了,那他真不知道将来如何办。

怀望背着那个蓝花布包在高高的围墙外走来走去。

这天,怀穆松正好从院子里出来,他准备到卤元井上去。当他跨出大门的时候,怀穆松本能地往四周望了望,他看到一个少年在不远的墙边来回走动,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怀穆松并没有在意,他跨上轿子,起身出发。刚走了半里地,怀穆松好像想起了什么,忙让轿夫停下来,只说了声“回”。轿夫快步往回走,但回去的时候,那个少年不见了。

怀穆松急问守门的家丁:“刚才门前的那个少年呢?他是不是背了个蓝色的绣花布包?”

“……好像是,老爷。”

此时的怀穆松已经看到了希望,自从突然看到了那个要找的少年后,他就相信这个孩子是真实存在的了,而他的身上一定有着一段奇特的经历。他更相信,这个少年一定会再次在桥镇出现,他们之间不会再失之交臂了。

其实,怀望刚才在大墙外犹豫了半天,他看到那么高的围墙,突然之间就失去了勇气,他感到这个地方不是他要来的地方。怀望从小在山里长大,大山里没有围墙,这道一丈高的墙隔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怀望彻底泄了气,这回是他自己打倒了自己,所以他怏怏地回到教堂里时,只想去跟他的恩人高牧师告别,然后踏上回贵州的路。

高牧师看到怀望回来,并没有感到什么吃惊,只是带着他去晚祷。晚祷之后,怀望的心绪平静了许多,把他的想法全部告诉了高牧师,他说他是回来跟他告别的,因为他不再想见到他的父亲。高牧师听完,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说:

“孩子,凡事都是主安排好了的,不要害怕,你父亲近在眼前,你为什么不去见他呢?”

怀望相信高牧师,也相信上帝的安排。

出事之后,肖富成被吓破了胆,变成了个癫子。

他嘴角掉着口水,一见人就用手比着自己的脖子砍,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这都是被劫后留下的后遗症。肖富成的生意一落千丈,前后两次遇到大劫,单靠金兰香也难支撑生意,便把大部分的井转了人,工匠也辞去了大半。毛大哥就说过嘛,他肖富成虽然发了大财,但不结善缘,这都是要还的。但当大家都觉得肖富成这家伙该背时的时候,桥镇上却少了道风景,原来金兰香从此关门闭户,人们在大街上难见到她的人影了。

又过了半年,这半年是安安静静过来的,再无什么新鲜消息。

一天早晨,天还蒙蒙亮,肖富成家的一个杂工起得很早,他每天都要从后院的井里打水起来把石缸装满。

这天,他把木桶放进了井中,但轱辘上的绳索怎么也落不到底,于是他便把桶绞起来,桶里居然一滴水也没有。杂工很纳闷,心想是不是井里的水干了,便借助点微弱的光把头埋进井口。咦,他发现井底好像浮着什么东西,但又看不清楚,便找来一根长杆插下去,一戳,感觉不对,里面好像浮着什么东西,软软的。又戳了一下,还是软软的,他判断里面肯定有东西挡着,怪不得提不起水来,他便找了根洋蜡点上,仔细一看,吓得把蜡烛都掉进了井里,随即便听见他的一阵惊慌失措的狂嚎:

“死人啰!快来人呀!”

等所有的人都惊恐万状涌到了井边,把人打捞起来一看,原来是肖富成跳井死了。

怀穆松与怀望的见面虽然有些偶然,但这个过程仿佛是冥冥中的安排。

那是一个早晨,怀穆松起得很早,他正在院子里摔鸟,那是他训练鸟的一种方式。据说把笼中的鸟关久了就会懒,一懒就成天耸着毛,难看得像害了瘟,所以必须要翻去覆来摔,这样就可以赶走鸟儿身上的懒虫,跟在笼子外一样活蹦乱跳,充满了朝气。

摔鸟也是耗力气的事情,一阵下来,怀穆松摔得自己的膀子都有些酸痛。他又坐下来喝了几口早茶,用了几块早点,这才起身出门。按照怀家的讲究,在大门的内侧有个候轿的走廊,轿夫们都在那里等候主人,怀穆松只需一抬脚蹬上轿子便出门,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轿子里的人的。这天,他跟往常一样坐进了轿子里,轿夫一伸身,只听见轿子“吱嘎”一声闪了下,怀穆松习惯性地往前倾,接下来便是轿夫大步跨出门槛,连续的几个动作都有些大,把人都颠得有些晕晕乎乎。就在这时,他听见外面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三爷……”

怀穆松撩开帘子,看见一个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

“三爷!”少年又喊了声,但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

“你找三爷?”怀穆松问。

“嗯。”

“你是谁?”

“我,我是三爷的儿子。”

“什么?三爷的儿子?”

怀穆松的眼光从对方的头顶上一直滑到脚跟。

“对,我叫怀望!”

怀穆松一下就明白了,这正是他要找的人!

他看见这个少年身上挎了个蓝花布包,带着异域的色彩,这一定就是那个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孩子了,怀穆松一直等的就是他。但怀穆松不明白的是这个少年为啥喊三爷,其实这是怀望从上次那个门役那里听来的,那个门役就喊怀穆春三爷,他推测三爷就是怀穆春,怀穆春就是三爷。所以怀望这次便等在门口,想见到轿子出来就喊三爷,三爷肯定是坐轿子的,只要他一喊就可以找到三爷,而不用同那些可恶的门役打交道了。

在一间敞亮的屋子里,怀穆松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的容貌确实跟怀穆春非常神似,这样的神似在举手投足间暴露无遗,这个朴实的山里孩子没有撒谎,按时间推算,这一切都应该发生在怀穆春到贵州候官期间。事情既然揭开了盖,迅即弥漫开的是一锅腾腾的热气。

接下来,他让仆人给怀望煮了碗葱花鸡蛋面,怀望吃得津津有味,怀望看到怀穆松对他那样和善,心里就没有了任何芥蒂,他觉得这面太好吃了,让他找到了家的感觉。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怀穆松又让人煮了碗来,怀望又呼呼地吃进了肚子里,怀穆松说:

同类推荐
  • 我以为我不会爱你

    我以为我不会爱你

    席岩从小父母意外双亡,被秦家收留,得到秦家独子秦雨默的百般照顾。而在秦家父母有意阻拦下,两人始终维持着类似兄妹和挚友的关系。在一次秦雨默故意为之的赌约中,席岩与她暗恋许久的学长伊凡走到了一起,却因为误解,伊凡不告而别,席岩大恸,从此游戏爱情。秦雨默因亲眼见到父亲背叛家庭,异常排斥爱情和婚姻,始终游弋在感情游戏中。在席岩受到伤害后,毅然回国,搬出秦宅照顾席岩,两人共同努力创业。三年后,伊凡归来想与席岩重修于好却被拒绝,但席岩心结依然存在,在怀念与憎恨两种感情间纠结。秦雨默再次促使两人尝试复合,却也让席岩和伊凡同时意识到感情天平早已倾斜。
  • 他乡明月:柯岩文集第二卷

    他乡明月:柯岩文集第二卷

    本书是柯岩作品集第二卷,包含小说《他乡明月》。写的是20世纪80年代“新移民”的悲怆故事。歌舞团年轻貌美的女孩紫薇和朵拉为了报复团长对她们的打击,愤而出国,毫无思想准备的他们以为美国会是施展才华,实现理想的天堂,而弱肉强食的现实终于给他们开了一个悲剧式的玩笑。
  • 微蓝的四月

    微蓝的四月

    本书是作者出版的第一部青春美文集,全书分为“浸满橘香的遇见”、“微蓝的四月”、“清香袅袅”、“光影中的初恋”、“风与树的歌”、“小园香径独徘徊”、“微小的美丽”共七辑。
  • 何典

    何典

    昔坡公尝强人劭平鬼;辞曰无有,则曰'姑妄言之'。汉《艺文志》云:'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为也。'由是言之,何必引经据典而自诩为鬼之董狐哉?吾闻诸:天有鬼星;地有鬼国;南海小虞山中有鬼母;卢充有鬼妻,生鬼子;《吕览》载黎邱奇鬼;《汉书》记嫠亭冤鬼。
  • 零度寻找

    零度寻找

    您能想象一位美丽而才情横溢的少女,坐着轮跋涉于茫茫大漠吗?为了寻找白马王子,寻找人生理想,她,简伦,就这样开始了她的零度寻找。由零开始的寻找会不会回复到零呢?西部戈壁出生的作者纯懿,以大漠长风和诗化语言引我们进入情节的迷宫,带给我们一份阅读的惊喜!
热门推荐
  • 古诗源

    古诗源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轮回之末日边缘

    轮回之末日边缘

    在末世生存一年多的关成林还是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死前却见到神秘的黑色斗篷人,令其神奇的重生,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和他满脑子的疑问,为何会重生,这其中是到底隐藏了何种秘密,地球上发生的骤变到底怎么是一回事!那些不属于地球的生物到底从何而来……拥有可以制造装备的神奇水晶,命运的齿轮是否会因此而偏离原本的轨道……
  • 恋恋月城

    恋恋月城

    这是一本长篇小说。小说以成都和西昌为背景,以在成都读大学的邓大仁的视角,讲述一名大学毕业生求职、待业、打工、见习、支教、恋爱的经历,是他从失业自暴自弃、陷入恋爱最终到就业、收获爱情、婚姻的过程;也是他进入农村基层、思考教育发展,观察农村生活以及各色人群生活的过程。
  • 玉箓济幽判斛仪

    玉箓济幽判斛仪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名门陆少溺宠病妻

    名门陆少溺宠病妻

    她叫乔望舒,意为迎取光明,只是后来,她的世界阳光全无。三年,时光治愈了纯真,止住了鲜血,却没能掩去心上疤痕。重逢来的措手不及,乔望舒握紧酒杯,拼命掩藏却遮不住眼里错乱。她一袭红裙,妆容精致,泪光闪烁:“你是谁?”“陆离。”她骄傲转身,却是笑中含泪:那陆离,你告诉我,姜别离又是谁?******再遇,身份矜贵,风姿卓越的陆离与外表清纯,名声在外的她异父异母的姐姐——黎清言相携而来,郎才女貌,和谐的画面硬生生刺得她眼睛发红,却硬是咬牙告诉自己,是胃疼,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别墅门口,他站在黑暗中,从背后搂住她;“望舒。”说话语气温柔缱绻,带着深深的怀念。乔望舒推开怀抱:“陆先生,我们不熟。”“望舒,我是姜别离,我知道你知道的。”“陆先生,姜别离死了,三年前,死在我们要去结婚的那天!”******后来的后来,网上爆光了一张医院的检查单,A市人人艳羡的天才画家乔望舒竟是个疯子!消息一出,一众哗然。那些尘封记忆深处的伤疤逐渐掀开,陆离抱着乔望舒,他哭,她笑。“要我怎样做,你告诉该怎么做!”男人的眼泪不同女人,悲伤来自内心最深处,痛到不行才喷涌而出。她笑,妖艳且凉薄:“你死了或许我能真的放下。”
  • 心意六合拳谱

    心意六合拳谱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大枭臣

    大枭臣

    佣兵之王林影执行任务意外惨死,重生大明时代。天启二年,阉党参政!魏党党羽肆意妄为,为谋一己私利,杀死林影父亲。同样的明朝,不一样的历史。天启年间,武宗朱厚照即位,没有“八虎”,只有魏忠贤!九千岁横空出世,开始了明朝中期阉党专政,民不聊生,满朝文武卖弄权术的破败时期!林影为报父仇,前往京城搅弄风云,成就一代枭臣!
  • 神山

    神山

    天仁寻梦来到神山,遇到来这里终生默默办学的李校长。李校长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为孩子们建一间阅览室。天仁回到浦东,协助神山的县政府赴上海召开一场招商引资会,引诱发财痣到神山投资。发财痣发现神山脚下是金矿,大肆开发,还引进国外资金准备修建神山机场。天仁趁机吞并了发财痣和瘦老板的两家工厂,再与美国3W集团公司合资组建起浦东神山集团公司。集团董事局成立后的第一项决议就是捐建一所神山小学。玲儿组织了神山捐书会为山里的孩子们募集书籍,准备跟天仁一起到神山同时举行捐书仪式和捐书会集体婚礼。临行前夕,玲儿遇难,天仁毅然决然率领神山捐书会的年轻人前往神山……
  • 吸血鬼王子的恶魔公主

    吸血鬼王子的恶魔公主

    她,是魔界小公主,因为闯入禁地被罚下人间。他,是血界最尊贵的王子殿下,因为无聊便到人间游玩。当调皮可爱的她遇到腹黑狡诈的他,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 爱情——誓言

    爱情——誓言

    她在遇见他时,她知道自己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了。可是她,还是爱上了他。他也爱上了她。他为了她,决定放弃自己的生命,和她一起。后来,她得救了。他们深爱着彼此。可是,她是世家小姐。他同样也是世家公子。两大家族却彼此仇恨。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他被迫离开了她,她伤心欲绝,离家出走,去寻找他。在战争中他们再次相遇。他们决定放弃所有,在一起。他们觉得他们会幸福。可是,他们却分开了。他成为了商城国的国长,商城国的最高领导人。她等着他,他却不知道。他知道了,可是,她已经为他自杀过好几次。他悲痛欲绝,去找她。他们都哭了。他们爱的那么深,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