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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塞姆获救(4)

“你?你要亲自去送信吗?先生,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这实在是太冒险了,他们马上会把你抓起来的。”“我看不一定,那样的话皮达就得付出代价。我可不想让俘虏去送信,那样我们就损失了人质。”“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为什么一定得是你去村子里冒这个险呢?我也可以去完成这个任务。”“我觉得还是我去更合适一些。”“可是你想想看,他是多么生你的气啊!而我去的话他们会更容易接受我们的条件。”“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亲自去,就是为了让他生气。我敢去找他,可他又对我无可奈何。如果是别人去的话,他也许会认为我怕他,我可不想他这样想我。”“那就这么办吧,先生!但是我们这个时候呆在哪里?呆在岛上?还是去找个更好的地方?”“呆在岛上就可以了。”“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不测,咱们这两个俘虏可就要倒霉了!我们可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的。你什么时候出发?”“今天晚上。”“等到晚上是不是太晚了?如果顺利的话,交换俘虏的事情到中午就可以完成。然后我们就去追赶温内图。”“可到时候大批的奇奥瓦人就会跟上我们,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唐古阿为了得到他儿子,肯定会交出塞姆的。可是在他儿子安全之后,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向我们展开疯狂的报复,因此交换必须得在晚上进行。然后我们在夜里骑马离开,在夜里他们没有办法追赶我们,这样我们就更容易摆脱他们。而且,越晚酋长就越为他儿子担心,就越会对我们言听计从。”“但如果在这之前就发现我们了呢?他们肯定在找皮达,也可能会找到这里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在岸边发现温内图的踪迹,以为我们带着皮达走了。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更加担心,你们听!”这时,远处有人声传了过来。我们看到对岸有几个奇奥瓦人站在河边,正互相大声说着各自对刚发现的马蹄印的看法。很快他们就又走了,根本没往岛上看。

“他们走了,好像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斯通说。

“他们肯定是回去向唐古阿报告去了,估计他会立刻派人去跟踪追击的。”这个预言不久就获得了证实。一队骑兵从河对面下来了,跟着马蹄印追踪去了。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追上温内图,因为他的速度至少和他们一样快。

我还要说一下,我们三个交谈的声音很小,所以他们不可能听到什么。而且他们被绑着躺在灌木丛后面,也看不到河岸这边的情况。

一个上午,温暖的阳光一直沐浴着我们,这让我们的心情很愉悦。它不仅晒干了我们的宿营地,也把我们给晒干了,我们舒舒服服地一直休息到晚上。

刚过中午,我们看到一样东西向岛的方向漂了过来,正好被垂进水中的树枝挡住了。那是一只独木舟,里面有一只桨;当看到里面系船的皮带被割断后,我知道这就是我拐走皮达的那只船。它可能被什么东西卡住过,所以这么晚才漂过来,它的到来给我提供了便利,我把它拖到岸上等到晚上用。这样我就不用游过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背上猎熊枪,划着那个独木舟逆流而上。

斯通和帕克都祝我好运,我告诉他们,除非我次日早上还没有回来,否则他们就没有为我担心的必要。

逆流而上的船行进的很慢,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才靠近村子。和昨天晚上一样,我又看到燃着的火堆和来来回回忙碌着的女人。我本以为今天村子会加大防守的,看来并不是这个样子。

唐古阿还是坐在他的帐篷前,只有两个小儿子和他在一起。他一直低着头,目光看起来非常阴郁。这一次我是从盐河的左岸上来,然后在右边的河流拐弯处离开了河边,从帐篷的后面穿了过去,直到面前出现了唐古阿的住处。十分幸运的是,附近并没有人发现我。就这样,我向帐篷的后面爬去。这时,我听到唐古阿在唱一种调子低沉的歌曲,他是在按照印第安人的方式哀悼自己失去了爱子。从帐篷后边绕过去之后,我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问道:“酋长怎么唱出这么悲凉的歌曲?一个勇敢的战士是不应该轻易发出痛苦的声音的。”我的突然出现真的是把他给吓住了。他想说话,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想跳起来,却因为膝盖受伤而必须坐在那里。他愣愣地瞪着我,最后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铁……啊呀!你怎么还没走?”“你已经看到我了,我还没有走。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我有话要跟你说。”“‘老铁手’!”他总算把我的名字喊了出来。

两个小男孩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刻就逃到帐篷里去了。

“‘老铁手’!”酋长又重复了一遍,慢慢地从惊骇中恢复了过来,紧接着他冲着其他帐篷喊出一声命令,虽然我没有听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我的名字也出现在了中间。

没过一会儿,整个村子都响起了愤怒的吼声,我感到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村里的战士都向我们跑过来,手里面还带着武器。我抽出自己的刀子,对唐古阿喊道:“你希望皮达被捅死吗?”虽然周围的吼声很大,可他还是听清了我的话,然后他举起了右手,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奇奥瓦人在我们周围围成了一个半圆,他们的目光看起来像是想要把我吞下去似的。

我靠近唐古阿,镇定地盯着他那呆住的脸,说道:“我们是敌人的关系,这不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没有什么意见,我到底害不害怕你,从我的这次行动你就应该看得出来。我想说的话很简单:皮达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们没有在说定的时间内把塞姆给放了,他们就会把他吊死在树上。”围在我身边的红种人,有好多我都认识,可是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这显示出我这番话的力量。酋长眼里的怒火几乎就要喷出来了,可是他要想不使他的儿子受到威胁,就什么也不能对我做。他咬紧的牙关中挤出一句问话:“他怎么会,怎么在你们那里?”“我昨天晚上已经来过一趟了,就在他和塞姆说话的时候,我把他给劫走了。”“喔!恶神可真宠爱你,皮达现在在哪里?”“你放心,他呆的地方很安全,以后他自己会告诉你的。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打算杀死皮达。你们的另外两名战士也在我们的手里,如果你能把塞姆交给我,我们就会放了他们两个。”“呸!我答应放了他,但得先把皮达和另一个奇奥瓦战士送回来!”我嘲讽道:“给你送回来?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了解你的品性,你是不可信的。我用两个换一个,这已经够便宜你们了,你们不要耍任何花招。”“那你怎么证明他在你们那里!”“证明?你是怎么想的?我既然说了,那就是事实。‘老铁手’和奇奥瓦人的酋长不一样。塞姆现在一定不在岛上了吧,因为你们觉得他在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我要见他,要知道他在你们这里过得怎么样,然后才谈得到其它事。”“我要和我的战士商量一下,你到旁边帐篷那边去等着。”“好!但是不要用太长时间,如果你们有意耽搁我,导致我不能按时回去的话,那皮达就会被绞死。”在印第安人看来,绞死是一件很耻辱的方式,你们应该可以想象出唐古阿有多么的生气。

我走到旁边的帐篷那里坐下,为了防止意外情况,我用猎熊枪对着奇奥瓦人,唐古阿和几个老战士在旁边商量起来。尽管他们的目光里充满了怒火,可是并不能拿我怎样。而且我还发现,我的勇敢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过了一段时间,酋长派走了一个红种人,那人钻到一个帐篷里,然后带着塞姆走了出来。

我跑过去迎接他们。塞姆欢呼道,“‘老铁手’!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你大概还是希望有老塞姆在你身边吧?”“那当然了,”我肯定地说道,“‘青角’来给你颁发证书,你已经证明了,你是最杰出的侦查大师,不管跟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你执意要到相反的方向上去!”“这些话还是留着以后再对我说吧,我最亲爱的先生!我的玛丽和利迪怎么样了?”“玛丽和我们在一起呢,那根棍子我们也救下来啦。”“那我就什么也不担心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在这里呆的都无聊起来了。”“耐心地等一下,好塞姆!你这样子,就好像我来救你是玩的一样。”“是的,这对你来说就是儿戏;我倒想知道有什么是你干不了的。就算是我一不小心跑到月亮上去了,你都会把我弄下来的。嘿嘿!”“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看来你在这里的生活不是太糟嘛!”“糟?可不能这么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每个奇奥瓦人都爱我像爱自己的孩子似的,我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就像我是参加婚礼的客人似的。当我想睡觉的时候,我甚至不用躺下来,因为我总是躺着的!”“你身上的东西被搜走没有?”“都搜走了。”“如果他们还保存着那些东西,你会全数收回的。他们好像商议完了。”接下来我告诉唐古阿,如果还想让他儿子活命的话,我就该回去了,在一场简短而硬碰硬的讨价还价后,还是我赢了。我没有做丝毫的让步,而酋长却在为他的儿子担心。事情的结果是,归还所有属于塞姆的东西,另外,派四个不带武器的战士驾两只独木舟送我和塞姆走,同时带回来那两名俘虏。

我完全可以摆脱跟着我的四名战士,但是因为他们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我也就没有那个必要了。至于我们划船要去哪里,我没有告诉他们。塞姆被松绑以后,他举起胳膊,大叫道:“终于自由了!我这一辈子都会记着你的!以后如果你那两条有福气的腿再往右跑,我一定会牢牢地跟在你后面的。”我们要回去了,四周是一片愤怒的嘟囔。他们不得不放走他们的敌人,尤其是得放我走,可见他们有多么生气啊!唐古阿咬牙切齿地冲我说:“我的儿子没回来之前你还有性命,可他一回来,我们就会去追你,一定要把你抓住!”这可是一个恶狠狠的威胁,可我没有必要去理会它。从我们离岸的一刻起,身后那种愤怒的吼叫声就一直没停下来,直到走了很远还能听到。

划船的时候,我给塞姆讲了一下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温内图不得不离开我们,他对此也感到很惋惜。

尽管是在夜里,我们还是安全地抵达了小岛的岸边,斯通和帕克欢呼着迎接了我们。

我们放了两个俘虏,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在听不到他们划桨的声音后,我们便上了马,来到了河的左侧。今天晚上可要辛苦地骑马赶路的,好在塞姆还了解这里的情况。他在玛丽的鞍子上直起身来,向身后挥舞着拳头,说道:“现在他们的脑袋肯定又凑到一块了,商量着怎么抓到我们!咱们走着瞧!我可不会再主动跳到一个陷阱里面去的,还得让一个‘青角’去把我拽上来。奇奥瓦人也休想再抓到我,如果我没搞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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