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曹旭叩见皇上。”
“微臣肖云鹏叩见皇上。”
“两位爱卿平身,你们此来所为何事啊?”
“回皇上,老臣此来正是为了海防战事。”
“哎,朕也忧心此事啊,沿海战事告急,距离战书所说时辰就剩两日,朕曾连番催促安国公出兵应战,谁承想,安国公此时患了急症,现在正卧病在床,虽然他也一再请缨,只是安国公年事已高,又身患顽疾,还让他出战迎敌,只怕是……哎,朕于心何忍呐。”说罢,皇帝竟暗自神伤起来。
“皇上勿要担忧,安国公老当益壮,久经沙场,甚有廉颇之能,汉升之武,不会轻易倒下的,只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当务之急还有要选出一位大将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
“那依爱卿之见,何人出战为宜啊?”
“依老臣之见,安国公之子,安定侯足以胜任。”
“哦?朕也听闻安定侯骁勇多谋,是难得的人才,只是,少经战事,缺乏临阵经验,冒然让他出战,怕是不妥吧?”
“皇上多虑了,虎父无犬子,以安国公的本事又怎会教不好自己的儿子呢,而且老臣也亲眼见过,安定侯不但文采上乘,更能徒手举起千斤大鼎,二三十个壮汉与他角力,竟然全被他打翻在地,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啊!皇上有所不知,其实在军中,安定侯还有个别号,唤作‘小温侯’。”丞相对安定侯大加赞赏,更是不禁竖起大拇指来,身后的肖云鹏嘴角不住的抽动了几下,但他一直低着头,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哦!若真如爱卿所言,这个安定侯当为主将。那何人为副将?”
“老臣觉得一品护国将军肖云鹏可为副将。”肖云鹏闻听此言忙跪下身子道:“保家卫国,臣自当肝脑涂地。”
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肖爱卿,朕一直忙于朝事,至今未尝见过肖国丈,他老人家最近可好啊?淑妃在宫里时常挂念他的父亲呢。”
肖云鹏立刻叩首,答道:“谢皇上挂念家父,家父自几年前告病还乡,整天在田里干活,只是黑了些,瘦了些,身体却已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是家父知道皇上如此挂念他老人家,必然是感激涕零的,微臣一定会将皇上的恩德告知家父,所以赎微臣在此先替家父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肖云鹏连叩了三个响头。
“他是朕的老丈人,又是朕的家臣,朕自然是挂念得紧的。哎,朕的这些老家臣追随朕多年,皆是劳苦功高,若非年纪都大了,真还是希望他们能时常陪在朕的身边的啊!”说罢,皇帝不无感慨的长叹起来,随即又说道:“好吧,此时就先这么办,明日早朝,爱卿听封便是,若无其他事情,你们面就先回去吧。”
“老臣告退。”
“微臣告退。”
两人双双退出御书房。
“丞相,你不是说要让我当主将的吗?怎么又让给安定侯那小子了。”路上肖云鹏不解的问道。
“十万大军毕竟是他张家的,让他们交出兵权比登天还难,还不如先让这个小子过两天当将军的瘾,等到大军开拔,再找个罪名给他按上,大军没了主将,你说兵权会落到谁的手里?”
“丞相英明,一旦张跃那小子被抓,自然就由我这个副将领兵,到那时十万大军就成了咱们的。那时候,再加上我那五千御林军,整个皇城就是丞相你的囊中之物了。”
丞相面无表情的看着肖云鹏说道:“老夫待你如何?”
肖云鹏诚惶诚恐的说道:“如同再造。”
“好,勿要把此事再办砸了。”丞相说完转身上轿回府去了。
肖云鹏站在原地良久,见轿子走远后恶狠狠的说道:“老匹夫,待我如同家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若是生气还要打骂一番,等我夺了兵权,当了皇帝,第一个要弄死的人就是你,呸。”随即上马往自己府中奔去。
第二日,距离战书所说的大军进犯之日还差一天,三少早早的出了房门,他一直留在京城,等待消息。果然,信鸽带回了消息。三少打开一看,弄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人”给他的回复只有一句话:不知道丞相的胃口能否吞得下中原。
“吞得下中原?这是何意呢?难道是?”三少顿有所悟,不禁骇然。
丞相府。
“老奴见过丞相。”
“这么早见我所为何事呀?”
“回丞相的话,麒麟牙找到了。”
“你说什么?”丞相不敢置信的一下子从座上起身来到徐公公身前。
“老奴刚才所说,麒麟牙找到了。”
“在哪?快拿给我看看。”
徐公公拍了拍手,一个黑纱遮面的汉子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放到徐公公的面前,躬身像丞相施了一礼,转身朝外走去。丞相哪有时间理会一个小人物,两眼死死的盯着地上那个盒子。徐公公缓缓打开盒子,一道寒光自盒中透出,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直刺向人的眼睛,叫人直视不得,有顷,丞相和徐公公换了一个角度,方才能够正眼观瞧这盒中的这件宝物。晶莹剔透,泛着红光,背脊之上森森的犹如獠牙一般的倒刺以及锋利的刀刃,是麒麟牙无疑。只是这项羽秘宝会藏在麒麟牙的什么位置丞相和徐公公两人一直在琢磨,可是良久也没得出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找不到项羽的宝藏,我要此物有何用?”丞相大怒道。
“虽然至今没人知道这麒麟牙和项羽宝藏有何关系,但是这传闻毕竟是天下皆知,只要麒麟牙在咱们手上,就不愁找不到。咱们只要把麒麟牙给那帮东瀛人看,单以这麒麟牙,相信那帮蠢猪也不会怀疑咱们没有找到宝藏,还是会怪怪的和咱们合作的。”
丞相思虑有顷,面露喜色,说道:“好,就依你说的办,连夜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那帮东瀛猪们,叫他们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大军压境,哈哈。”
“是,老奴遵命。”
安国公府。
“老爷,小侯爷在早朝之上被皇上任命为‘平倭大将’,已经亲率大军赶往前线了。”家臣一白须老者的面前说道。
“恩,我知道了。”老者年逾半百,但是两眼如炬,说起话来由于洪钟一般,不愧是戎马一生的老将军。
“只是……”老家臣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只是什么,那小子已经长大了,该让他尝尝世态的炎凉,磨砺磨砺他的性子,免得像那帮公子哥儿一样,成了废物。”
“只是这事关重大,我怕……我怕小侯爷想不开。”
“他要是想不开,就不是我安国公的儿子。别说了,去忙你的吧。”说完转身回了屋中,老家臣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小侯爷离开的方向连叹了数声,无奈只好回到后院继续忙他的事情去了。
晌午时分,张跃亲率的十万大军在海岸线三十里安营扎寨。赵跃阵前瞭望,远见几百艘大船一字排开,浩浩荡荡,望不到边际,按照船只的大小和它的吃水量来看,进犯的东瀛人据估计少说也有十五众,加之前些日子遇袭损失的四万,还是比自己多一万多人,好在他们是攻方,我军是守方,更具地利的优势,不然这一仗真的是很难打。张跃了解完战场情况之后,早已将战事了然如胸,就见他微微一笑,定是胜券在握。肖云鹏看在眼里,心中甚不是滋味,问道:“张将军,明日敌军就会犯我中原,您有何退敌良策呀?”
“暂时没有。”张跃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明天便要开战,你身为主将,却无退敌良策,叫我等将是如何安心。”肖云鹏逼问道。其他将士也连声附和。
张跃看着肖云鹏良久,肖云鹏显然是受不了张跃的逼视,也因心中有鬼,竟然不由自主的将头扭到一边,不在看张跃,张跃冷笑一声,转身对众将士说道:“我泱泱中华大地,岂容这弹丸之国侵犯。灭他如同碾死一只蝼蚁。本将军早有退敌良策,明日开战,众将听令即可。”随即对着肖云鹏冷哼一声,转身回了中军大帐。
反观肖云鹏,不但没有丝毫怒色,反倒开心的笑了起来。
“肖将军何故发笑啊?”副将殷勤的追问道。
“我笑这将死之人还蒙在鼓里。”说完笑的更加阴险,更加开心起来,那副将也想跟着笑上两声,可是又不知笑点何在,肌肉堆积到一起,难看至极。
第二日清晨。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张跃黑着两只眼圈坐在中军大帐之中,已有三波探马回报,前方敌军没有任何动静。此时的张跃更加紧张,因为他是首次上战场,又是作为主帅指挥战斗,任何的纰漏都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无数的家庭就将因他的判断失误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战斗还没打响,他已经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恨在这大军之中有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令他好生郁闷。感觉憋闷的紧了,便独自来到账外透透气。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东方显出鱼肚一般的惨败,看在张跃眼中就如同一张张死人的面孔,他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的凉风,由鼻孔进入肺腔,顿时令他冷静了不少,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张跃大喝道:“是谁在那?快出来。”见行迹败漏,那人一个健步飞奔出老远。张跃见那人要跑,猛一提气追了上去,那人个子矮小,身手灵敏,虽然一路跑在前头,可是后劲不足,张跃身体庞大,从小又只练些征战沙场的功夫,虽然轻功不济,但是内力浑厚,两人间的差距渐渐地便只有一步之遥了。张跃见那人触手可及,大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斜斜的看向那人的背脊。那人虽没有回头,却感觉到了刀锋所在,就地向前一滚,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那人见再没有逃跑的机会,也抽出背后细长的刀,与张跃战将起来,刀光闪动,两人具是用刀的高手,百十多个回合未分高下,那人本无心恋战,见到缝隙便想逃跑,张跃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两脚用力向下一踏,一招“落地分金”,顿时脚下土石纷飞,张跃将刀一横,又是一招“横扫千军”,凌厉的刀气伴随着漫天的砂石,叫人防不胜防,那人应声中招,胸口一道裂痕,鲜血滚滚流出。张跃走上前去,喝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就听那人叽里呱啦的不知说些什么,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张跃急忙向后闪去,怕是暗器,但是看见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盒子,刚要上前去接。就在这时,四周火光冲天,擂鼓齐鸣,更伴随众人的喝骂声“抓住这个卖国贼。”
张跃不明就里,被围上来的几个官兵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刚想要喊些什么就觉得脑袋后面一疼,便已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