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总算是吃完了最后一口大饼油条,“腾”的站了起来,我的表情严肃:“哦,你去韩国哪家医院整容的?连名字都改了,整的不错啊,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想整容很久了!”我毫不客气的扒拉下眼皮给她看,“啧,你看我眼皮,都可以积起一堆灰了。”
闫莉莉一脸戏讽的看着我,白色连衣裙的裙角随风微微拂动,她捋了捋飘到脸前的发丝,明丽动人的女人,我很疑惑,怎么一个人前后气质可以差别这么大。她说:“其实你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
我收了表情,点点头。
大马路上,虽然时间不算早了,但是人来人往的群众也有不少。看到我和闫莉莉两个女人,相顾无言,两双眼睛隔空相对,恰如多情似水的场景,纷纷投来注目礼。
她的眼睛直视着我,眼里没有任何笑意,但是嘴角却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轻描淡陷的抛下一句话,就好像是在跟我讨论今天去哪逛街一样简单:“那么跟我走吧。”
我想了想,从小学起,别人评价我:你个猥琐女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评价几乎还是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个字:你个猥琐老女人。
老板有点敏感的察觉到我和闫莉莉之间不同寻常的电磁场,奇怪的抬了抬头,然后问了我一句:“一碗豆腐脑,一叠小笼包和一笼蒸饺,好嘞,总归五块五。”我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给他,在找钱的时候,老板又说了一句话:“咦,小姐,这桌上的乌龟是……”
我横眉一竖,瞄了眼在风中很可怜缩着脖子的小白眼,“老板,你看看我这气质,像是会养这种乌龟的人吗?”老板是一个很老实的中年男子,被我这么一说,他犹豫了一下。我突然说:“老板,你要是有心,找个箱子就把这只乌龟放在上面,把箱子放门口。也许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会注意到,也就找到这乌龟的主人了呢?”
闫莉莉有点不耐烦起来,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好了没有?”
我老实的站了起来,最后瞥了眼小白眼,然后随闫莉莉走了。
在这个时刻,我脑子不是想着如何自救,而是小算盘打着飞快,经过她这么一闹,也许还能瘦个几斤啥的,最好把该胖的地方胖起来,把该瘦的地方瘦下去。
闫莉莉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靠着灰白色的墙,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远远看过去,车上好像还有一个男人正坐在驾驶的位置上,手上夹着烟懒散的垂在窗外。
闫莉莉喊了一声:“昭叔。”
中年男人转过脸,正好对上我的视线,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身板很单薄。我想了很久,总算在寻到了点记忆,就是上次在看守所里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的中年男子。
陈靖然到底在干什么吃的……
我装作很配合的样子,扮傻道:“我们去哪啊?”那个被叫做邵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耷拉的眼角,使得整张脸平增了不少岁数,眼神森冷,却还是回答了我:“画展。”他吸了一口烟,白色烟雾从嘴里喷出来,对着闫莉莉问道:“你搜过身了?”
闫莉莉愣了一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