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都市女性,尤其是作为一个心怀大志的都市女人,是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的。
我借着月光,环顾四周,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些随意摆放在地上的画板,和洒的到处都是的水彩颜料。房间不大,应该也是类此于画展地下室的小房间。一片灰暗中,发觉墙上挂着的都是一幅幅带有欧洲色调的油画。我僵硬着扭动着脖子,长时间枕着靠椅,脖颈处血液不通畅,稍微一动,就觉得酸疼的厉害。
我对昊灰灰竟然真的把我抛弃在屋里这个事实,失望透顶。感慨人生,感慨逝去的青春,以及感慨那一去不复返的逼格,待了好一会儿,我开始闹腾了,大喊大叫:“有没有人啊,我要上厕所!”也许是房间隔音太好,喊了很久,嗓子都生疼了,才听到门外有点动静。
邵叔推门进来,脚步很轻,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出口:“吵什么?”
我先是被吓的嘘了声,然后想想不对,壮起胆子又道:“我要上厕所……”他似乎还在抽烟,手里还有闪烁的红光。从鼻间不断有白色的烟雾冒出,一圈又一圈的眼圈慢慢散开。邵叔沉默一会儿,走到里面,从一堆杂货里,拎出一个粉红色的塑料夜壶,面无表情的说:“上。”
我:“……”
这跟我意料的有些不一样啊!
我忸怩的羞涩道:“你能不能先转过头去?”邵叔抬手深深的抽了一口烟,看得出来烟瘾很重,身高不算特别高,身子也有些偏单薄。我目测了一下画板砸晕此人的可行性,然后默默踱步到夜壶旁,作势要脱的动作。
他转过头去的那一霎那,我瞄准时机,抄起随便摆在地上的画板,“喝呀”一声,朝他的头砸去。邵叔动了下,侧过身子,然后一个擒拿手直接把我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给提起来了。他冷冷的看着我:“别动歪脑筋,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我讪笑,打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我只是拿画板赶蚊子而已,你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轻哼了一声,把我放下来,看我不自觉的把手放在肚子上,微微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老实在这里待着。”走出去的时候,他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包香烟,把香烟盖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支,再从裤带里拿出打火机,把火头凑近火苗,将香烟点燃,一边用嘴叼着香烟,大口大口地抽着,鼻子里不时喷出一缕缕淡灰色的气体。
门重新被掩上。
我沮丧的坐在地上,想到了陆予。
地面传来的冰冷温度不断刺激着体温,我不自觉的开始颤栗。我蹲在角落里,双手抱住脚,努力将自己缩到最小,牙齿“咯咯”的打颤,念着那两个字:“陆……予……”咬牙切齿,恶狠狠道:“等我回家,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顿牛排,鸡腿,胖头鱼,我还要……”
停了停,四周寂静,幽黑。月光狰狞的像一个饥渴至极的野兽。
“陆予……请你快点来吧……”
“我受不了了。”
“不,你别来了,来干嘛呢,万一你要是变得一无所有了,谁还要你啊,看那个邵叔阴阳怪气的,搞不好还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