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会儿领结婚证才九块八,现在快照都涨到二三十多块了。
我半蹲在地上,盯着手头上的红本子,忧心忡忡起来,现在物价涨的这么快,以后给儿子买房子,卖肾都买不起啊。然后,我抬头瞄了眼身旁的男人,顿时面露欣慰之色,安下了心。
一对小情侣亲热的从民政局里走出来,两个人大概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女的有着长长的头发,男的身材也极为高挑,女生挽着男生的手,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提议道:“不如我们把结婚证撕了吧,这样以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男生赞同这个提议。于是小情侣出了大门,就把红本子,三五下,撕成碎片。
我眼冒桃星,觉得这个场景很美好,年轻真好啊,无时无刻都充满着激情,每天都在直播偶像剧。
然后仰头对着陆予努努嘴,意思是:同样都是去民政局领证,你看看人家,多浪漫,多有情调。
他低着头看着我,阳光的碎光在长长的睫毛间流连,他看了眼渐行渐远的小情侣,淡淡的说道:“他们以后的孩子户口办不下来了,难道你也想学他们一样?”停了停,陆予问我:“你还想蹲在地上多久?”
我尴尬的看着他:“……哦,蹲太久,我腿麻了。”
“……”
陆予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蹲了下来,背朝着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上来。”他身上穿着的是被熨的笔挺,没有一丝褶皱的深色西装。背很宽厚,后颈处翻着清爽的白领子。
我趴到他背上,将重心移到他身上,闻到他发间的洗发水是与我一样的香味,鼻子略微一酸,我低头,正好在他脸狭旁。
他慢慢站起身来,然后一步一步向前走。车子停在马路对面,离民政局有一定的距离。
阳光正好,绿荫盎然,路边野花随风轻轻摇摆,昨天刚下过雨,绿化带上的泥土依旧有些湿润,空气中似乎还有泥土与花香混合的香味。透过云层,金光普照大地,从纵横交错的树桠中撒下细碎的光点。
车辆一辆接着一辆从我们身旁驶过,几个老年人看着我们,捂嘴笑笑。
我仿佛回到了八年前,我和陆予也是这样,当时好像是因为在街边小偷趁人群拥挤,偷走了我的钱包,被我发现后,脚踩恨天高,追了小偷十条街,最后把脚给崴了,当然那个钱包也就追不回来了。
等陆予找到我的时候,我正一屁股坐在马路上,高跟鞋的鞋跟掉了,一脸悲戚的表情望着他,很可怜的说:“钱包追不回来了……”
那时候他也这样背着我,走的很慢,很慢。微风拂过脸,额前刘海掀起,他的睫毛轻轻颤抖几下,我就发觉自己的心跳的飞快。
而现在,同样的动作再次上演。
和以前似乎有所不同。
大学时代,是无法抑制的心动;而现在,却是一种难言的心安。我歪头看着他精致的侧脸。
我觉得,我喜欢的男人就该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男人,他的喉结是鸡米碎骨,时不时露出轮廓来的肌肉像裹了小麦粉的鸡大排,手指是冰霜的哈根达斯,耳垂是甜甜的棉花糖,嘴唇是多水饱满的水蜜桃,而眼睛却是除了一面镜子外,其他什么都不是,里面只有我,和我眼里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