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的眼底掀不起一丝波澜,又重复了一遍:“你去国外那几年,难道连上班不能玩电脑都不知道了?”
话语之中有着隐隐的危险。
我低着头,活活的像在开批斗会一般,双手靠在背后,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无意识的捏手指。
过了好一会儿,我没听到他说话。我抬起头,看到他已经没再看我了,桌前的文件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杆,干练漂亮。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窗外不知谁放了一声炮仗。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颗烟花弹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了花瓣,这时,一颗颗烟花又从烟花筒中喷发,像无数明亮而璀璨的流星,在天空中一闪而过。
我记得有一年新年,我和陆予还有狐狸和卢旭玲四个人十二点整在大桥上放了一个很大的烟花。结果把别人家的树给弄坏了,树的主人立刻从院子里冲出来,吓的卢旭玲第一个就跑。
“有本事你们就别跑?”追的人是个胖子,一看跑不过我们就在后面嚷嚷。
我一回头冲着他比个中指:“****才不跑,我们又不傻。”然后再一扭头,我就撞花坛了,头埋在花丛里。顿时脑补成一画面“她在丛中笑”。那时候狐狸和卢旭玲一边笑一边跑远了。
陆予看着我,我看着他,相互无言。
“……”
“咋办?”
陆予难得幽默:“新年接受爱的教育看上去也不错。”
我一下子咧开嘴,抱住他,然后下一秒,我就被那树的主人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了。
……
“你是想这样站到什么时候?”
我没理他,心里想着明晚上相亲大吃特吃的场景,就出了神。
“陆楠。”
他的嗓音低低的,沙哑着,却显得有些清冷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掏掏耳朵,接上:“啥?”
陆予用手顶了顶快要滑下来的眼镜框架,一双冷清的桃花眼幽深且深邃。
我反应过来,微微猫着腰:“那……我先走了?”
见他又开始蹙起眉头,我连忙保证:“在这样重要的工作场合下,我却玩游戏,这充分说明,我对自己的工作主与次没有分清,也没有把自己的工作更加做好,现在,我深深感到,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倾向,也是一个极其严重的苗头,如果不是领导及时发现,并要求自己深刻反省,而放任自己继续放纵和发展,那么,后果是极其严重的,甚至都无法想象会发生怎样的工作失误。”
我长长的换了一口气,眼神那叫一个真诚。
妈的比珍珠还真!
“发生这件事后,我知道无论怎样都不足以弥补自己的过错。因此,我不请求领导对我宽恕,无论领导怎样从严从重处分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同时,我请求领导给我一次机会,使我可以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表示自己的觉醒,以加倍努力的工作来为我单位的工作做出积极的贡献,请领导相信我!”我就差举起手,给他发个誓了。
他漫不经心的抬眼,然后轻垂眼帘,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你可以出去了。”我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