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就明白一个道理,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
我和陆予生活的处境是天壤地别,就比如说他考进H大是理所应当,我考进H大是祖宗显灵。生活不是童话,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突然有一天交集在一起,就算靠一时的多巴胺,也总有一天会疲倦和劳累,打个比方来说,为什么作者不再继续写灰姑娘和王子之后的故事呢,因为作者也知道,时间一长,王子抛弃了灰姑娘,受了外界诱惑。
陆予的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温婉,大方,甚至也有一丝冷漠。陆予应该更像他妈多一点。至少从外表上来说,如果她讽刺人的时候口水别从嘴里蹦到我脸上就更好了。
回到宾馆,我睡前打给卢旭玲好几个电话,但是她都没有接,唯有第一次响了几下,然后熟悉万分的男音响起:“你所拨打的机主正在裸奔,请稍后再拨。”再接着咔嚓一声,然后电话很干脆利索的挂了。
我面色铁青,拿着手机,幽蓝幽蓝的光照在我的脸上显得狰狞万分。
长夜漫漫,月色迷蒙。我顿时有些惆怅。
萃芳脸上敷着面膜,像个万年老僵尸一样趴在床上,一手拿着遥控器换着频道,一手等着刚涂的指甲油晾干。
“明天我们可要陪王总吃饭呢,你这吃相,我真是……”
我知道来武汉的目的,一是公司有一笔大项目在武汉;二是最近武汉的分公司的高层人员似乎是起了内讧。只是一想到卢旭玲的那条视频,还有晚上吃饭时陆予的那个动作让我有点惶恐不安。
我不动声色的问她:“是不是每个新人都要像我这样出差培训?”
她迷糊了一会:“应该不用吧……反正我没有,我记得我是干了一年多吧,后来跟着总管去过一次北京。”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掉进沟里了,大叫,然后陆予站在路面上,微笑,我盼望着他伸出手,结果他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太重了。”然后他就走了。我惊吓的醒来,发觉萃芳睡的香甜,硬是把我一条腿和半个胳膊都挤下床了,在空中晃来晃去,我一个翻身,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后来,我梦到自己处在墓地里,有一个男人在敲击坟墓,我走近去一看,哆哆嗦嗦的问他:“你在干嘛……”他诡异的一笑:“我家人把我的名字刻错了,我还在改呢……”我这时才看到他嘴里正噶嘣噶嘣咬着白森森的骨头,大叫一声,晕了。
醒来以后,发觉萃芳在我耳边磨牙,噶啦噶啦的声音,我抽搐一下嘴角,一晚上没合眼的后果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是一双红肿的核桃眼。萃芳看到我讶异道:“嗬,陆楠,我们认识到现在没见过你眼睛这么精神这么大的样子!”
我揉了揉鸡窝一样的头发,拿眼白看她,自顾自走进厕所里洗漱,进行每日一拉活动。我随手拿了本《知音》蹲在马桶上翻看起来,大致是讲一个女人被男人骗财又骗色结果到头来自己的生命也遗弃了,我忍不住咂咂嘴。
我哼着歌,遇到忘词的地方便用啦啦啦的带过,起来把裤子拉上,一边按下冲水马桶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