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们三个站起来,退了出去。
“圣主,”玲玲从外面进来“圣主,我们先让领主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点点头站起来,目光移不开他的脸。
最终走到另外一处帐房,换下了湿衣服。捧着玲玲给的水。军营里竟然都没有热水。
“姐姐,”天儿走过来,伸手摸摸的脸“姐姐怎么哭了?”
我搂住他,脸埋到他怀里:“天儿,姐姐做了一件错事……姐姐现在很后悔……”
我当时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不陪着他,反正他要打仗,怎么可能结婚,忍一忍不就好。得知他已经过了边城,为何不立刻出发,否则他如何会受伤。
“姐姐,天儿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姐姐,天儿已经失去一个姐姐了,不想再看姐姐这么难过。”天儿很认真的看我。
是啊,亲者痛仇者快。
勉强微笑:“天儿还困不困啊?我让花花哥哥带你去睡会好不好?”
他乖乖的点点头,走了出去。
刚才没睡醒就起来,又淋了雨,大哭一场,也是十分的累。
躺在床上,就睡去了。
梦里有人抚摸我的脸,我的眼,我的唇。
“痕……”醒来,看见一张冷酷的脸,带着怜惜。
他收回手:“水玄月醒了。”
翻身起来:“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的不安稳。”他出去了。
我泼了点冷水在脸上,稍微收拾了一下头发,出去时,天已经放轻了,乌云远远的飘在天边。
水玄月半睁着眼,玲玲正在给他喂药。他看见我来了,吃惊的忘了吃药。玲玲站起来。接过药碗,玲玲下去了。我坐到水玄月床边,盛了一勺药,吹了吹放到他嘴边。
“季儿……”他声音嘶哑。
不容他说话,将药顶到他嘴边。
他才就着喝了下去。
他一直看着我,仿佛我会消失一样。
直到药喂完,我都没与他说一句话。实际心里早就原谅了他,只要他醒了,怎么都好,只要他好……
起身,却被拉住:“季儿……你原谅我了?”他满眼的痛哭,让我的心也揪了起来。
“我先将碗端出去,一会就回来。”对他笑了笑。
将碗给玲玲。
“你要再坐坐还是躺下,”担心的看着他的伤口“还是躺下吧……”
“好。”他温柔的看着我。
我扶着他,让他一点点躺下,又盖上被子。
“季儿,你如何来了?”他拉住我的手,放在胸口。
“我应该早点来,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反手握住他“我们既往不咎了,等到打下了奴边,我们就回去,我去帮你照顾爹,好不好?”
“季儿……”他眼神痛苦“那天……”
我怕他再提起,让我痛心:“我知道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了……你饿不饿?我去叫人给你弄点吃的。”
起身,逃一般的离开。
“圣主,怎么了?”江启站在不远,正看着士兵吃饭。
我摇摇头:“没事,我去让人给他送点饭,你在干什么呢?痕去哪了?”
“你找一下吧,他应该还在弄暗器。我刚才问到,伤领主的人,是拓拔铭书。”他微微笑着。
拓拔铭书,那个曾经抓了我到边城的男人。
“我知道了。”
找了人,让他送了粥给水玄月送去。有又找到在房里做暗器的风痕。
“痕,你感受我最真,你觉得,我应该跟水玄月回去吗?”我坐到他身边,无聊的看着房顶。
“你怎么那么烦人,”他不满的瞥了我一眼“没看我有事吗。”
“哎呀,你真是的,”凑到他身边“跟我说说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你心里,我觉得你要跟他回去。”他放下手中的东西。
“从我心里?”
“嗯,但是我觉得你不回去比较好,回去还要面对姚梦云,你做小,你这性子能不让我们杀了他们?”他笑笑“就算你忍得了,我忍得了?启忍得了?”
啊,如果启难受了,恐怕……
“领主,刚才探子来报,拓拔铭书今晚要攻打我们!”一个男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下令,今晚迎战!出三千兵马埋伏在城内,我带兵出城!引他们上钩!”水玄月吃力的坐起来。
这样怎么可能带兵!他连坐着都费劲,更何况是在马上颠簸呢!伤口一定会开裂的!
“不行!”我站起来“水玄月,你在这里歇着,我去!”
“季儿!”他吃惊的望着我。
对他微笑:“你忘了,我是鬼兵的圣主,战无不胜的圣主!我有三千鬼兵,他来多少我杀多少!玄月,我给你报仇!”
他低下头去:“都是我,累的你要上战场,看那样的画面……”
“说什么呢……”我微笑着坐到他身边“没什么不应该的。”
我独自坐在江启的枣红马上,看着我的三千鬼兵,英姿飒爽的坐在马上。
“来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对他们大声喊着“等你们拿下了奴边,我定让你们轮回!”
他们的情绪高涨了起来。
我带着他们等待在城楼前。
马匹不安的呲着鼻音。
暮色降临,月色朦胧。江启吸了吸鼻子:“来了,一股子羊膻味。”
本来还紧张,一下子就乐了。当年被拓拔铭书绑架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一股子羊膻味。
远远,瞧见了那边奔腾的马匹扬起来的尘烟。
他们的军队离我们越来越近。
马群嘶叫的声音影响了我们的战马。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女人啊!”拓拔铭书他们停在了对面,他的副手嘲笑着我“怎么,你们水领主死了吗?让一个女人上战场!”
“拓拔铭书!”我弯着笑容“管好你们家狗!咬到人就不好了!”
“你这贱人!”那男人伸出弯刀指着我“臭****,过来啊!”
拓拔铭书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拓拔铭书,你敢让你的人跟我的人比试一下吗?啊??”笑着挥了挥手里的小桃木剑,还是花花送给我的,他新削出来的呢。
他嘴角撇出嘲笑:“我奴边一人,顶你十人!”说着,挥手叫了一个人出列,看起来,应该是个不错的手下。
那人端着他的两把大斧子晃来晃去:“来啊!”
我看了一眼风痕和江启,二人很沉得住气,而整只鬼兵,根本没有任何骚动,都等着我的号令。
我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玲玲,她雄赳赳的骑在马上,手里握着一把短剑。
“玲玲,拜托了,杀得干脆一点。”我牵着马往后略略退了一点,真怕一会鲜血溅到身上。
玲玲笑笑,骑着马走了出去。
奴边人看到我们出去了一个女孩子,都笑翻了,纷纷问着:“你们真是没有人了啊?这么一个小娃娃!”
玲玲挥起短剑:“废话少说!”
甚至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玲玲怎么动的手,如何靠近的那人,只能看见那人的脖子被割破,鲜血喷洒而出,样子大骇人心。
我忍着吐,看着拓拔铭书:“难道你们奴边连个小小的女娃都敌不过吗?何来的以一敌十?”
他们那边静了下来,拓拔铭书脸色惨淡:“不要跟他们玩了!上!”
说完整只队伍向我们这边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
鬼兵也立刻迎了上去,厮杀在一起,偶尔会有鲜血溅在我的脸上,身上,腥臭难闻。江启就站在我身旁保护着我。
我看见一个又一个的奴边人倒下,身体被战马踩烂,血肉模糊,而鬼兵却越战越勇,被刺穿的身体立刻恢复,根本没有任何损伤。
奴边人也渐渐感觉到不对劲,拓拔铭书惊恐的看着我。
我笑笑:“鬼兵可厉害?”
我知道我的微笑在他看来已如鬼魅,他骑着战马,丢下兄弟,撒腿就跑。
“启,我要活的!”干净告诉江启,害怕他跑掉。
江启飞身上前,追上了拓拔铭书,抓着他的脖子拎到了我面前,扔到地上。
拓拔铭书浑身颤抖:“饶了我!饶了我!”
“刚才谁说的奴边以一敌十?”瞪着他。
“我的错,是我的错!”他颤抖着,望着后方一个个倒下去的奴边人。
冷笑着,闭上眼睛,传达给所有鬼兵:“要活的,带回兵营!”旋即骑马往兵营走。
“水玄月!”冲进帐子里,他还躺着,见我进来,立刻抬头。
“看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一扬手,扔进那个满身羊膻味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