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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使降临

本章重要人物列表:

面具人(安其罗,充当神使);

派驻星系特别行动部组员赛茜莉雅(等离子实时变体全息投影)。

面具人走进泛着微光的山洞,映入他眼帘的是这样一幅景象:发着淡黄色光芒的透明漂浮物游荡在山洞里,如同萤火虫一般,组成了一幅美仑美奂的画面。面具人向前走着,连续拐过了两个弯道,他看到了一颗淡蓝色的光球悬浮在空中,周边被白色的光点包裹。面具人走近这里,用手触碰那颗光球,光球表面发出如同闪电般的光芒,在一阵动荡下,面具人轰然倒地,这里顿时成为了一片黑暗。

时间已度过了16天。

面具人睁开双眼,他揉了揉眼睛,扭了扭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似床非床的平台上,他起身,用手摸了摸脸面,发现他的面具已被卸下。

“这是哪?有人吗?有人吗?”他大声喊着。

“你醒了?”一阵甜美的女声飘来。

“谁在说话?你是谁?”

“我是主神派来的使者,为你疗伤治病。”

“别骗我了,根本没有神。”

女声没有理会他的辩驳,而是轻盈地说:“神是怜悯众生的,你虽然杀了人,但我仍然愿意帮助你。”

“那么你先告诉我,我在哪里?”

“你在冰原上的一间房子里。”

“房子里?那么你打算如何帮助我?”

“我已经帮过你了,我救了你,治好了你的病。”

“你为什么帮我?”

“我刚才说过了,神是怜悯众生的。”

“你救了我,要什么回报?”

“我不要回报,只需你传播神的怜悯。”

“神的怜悯?好吧,神的怜悯……愿闻赐教。”

“你可知道所有的人们现在都处于痛苦当中,你需要帮助他们,就像我帮助你一样。”

“我没有你的能力。如何帮助他们?”

“你先下来走一走。”

面具人走下了平台,他来到镜子面前,看到了他久违的脸,但这张脸并不是原来的样子,它宁静而又严肃,有如神的面容,他的眼睛依然是棕黄色的,依然是那样的深邃。

他压制住喜悦,冷静地询问:“我睡了多少天?”

“16天。”

“16天?外面现在还是一片黑暗吗?”

“没错,但已有了昼夜交替,红日即将升起。”

“你为什么要躲避着我?我想和你见面。”

女声笑了笑,“好吧。看到平台上的那个绿色凸起物体了吗?”

“看到了。”

“你走过去,按住它,我出现后,你再放开。”

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群泛着淡黄色光的半透明物体,如同在那个令他昏迷的山洞里所见一样。它们逐渐聚拢成人的形状,而光点也改变出了各种不相同的颜色,最终合成了一个女人。

“你可以放手了。”

面具人惊异地问道:“你真的是神?”

“你不是说世界没有神吗?”

“我现在相信了。”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面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这肯定是真实的。”

“那我就给你一个不真实的。”

房间突然变成了街市,面具人站在大道上,马车队呼啸地穿过他的身体。

“这是哪?”

“这是哪?你仍然在房间里。”女人对他神秘一笑,“看看,这里并不真实吧?”

“那这里展示的是什么地方?”

“鑫都。”

“鑫都?不,鑫都没有这种街道,建筑风格也不是鑫都的风格。”

“现在当然没有。这里是876年前的鑫都,也就是谷历106年。”

“106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航海家舍宁曾从这里出发,但据说他们在海界近岸被红面兽袭击而沉没,几十年后又有一个船队从这里出发,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有人见过吗?”

“所有船员都死了,没有活人见过。”

“那这两件事是怎么传开的呢?”

“遥望者,是一个自称遥望者的学者公布的。”

“哈哈,或许你应该当面问问他。”

“我从史料记载的内容了解到,我们文明最早可以追溯到二万二千年前,但我不清楚细节,只知道那个时期有人一直向东走,却又在西部出现,还有先民修筑了古道圆盘,还了解到红面兽和冰人以及一些十分奇异的植物。对了,回眸泉,我想起了回眸泉。我走近它,他的水面出现图像,就像这里一样,只是那是平面的图像,它让我看到了一些重要历史时期,不过,那里展示的人、建筑都是从高处向下看的视角。”

女人笑了笑,“回眸泉就是我制作的,是我把你引导到这里的。”

“什么?那你如何记录那些历史?莫非你都亲眼看到?你如何把你看到的东西放在回眸泉里?”面具人十分惊异。

“现在告诉你,超出了你的理解力,我首先应该给你介绍一下我和你所处的世界,其它的事我会慢慢告诉你。”

房间又切换了画面,满天星斗。

“我来自这里,它叫克缕帕拉。”女人拉近了一颗呈现绿色的星球,“事实上我并不是神,与我同行的也不是,只是你们始终称呼我们为‘神’,如果用一个稍微专业一点的词来说,我们对于你们是外星人,因为你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以球状星星作为自己的家园,只是和我们分处于不同的星球。”

“球状星星?星球?这么说,我们两万年前就已经有人进行过环球航行,只是仅仅被我们当成个故事。其实,我也很早就感受到了我们的世界是个球体,比如这里持续的黑夜,比如星空以圆周旋转,比如航海时远处的船帆总是顶部先出现,除了大地是个球体,我实在难以想象为什么如此。我们与你们如此遥远,你们是怎么来的?”

“就用你所在的这种房子来的。”

“这种房子?”

“这种房子会飞。”

“会飞?”

“一会你就知道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如果球体的另一侧有人居住,他们是否会掉下去?”

“他们当然会掉下去,但是我想,在另一侧,下是地面,而不是天空。”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掉到天空里,为什么下是地面?你要清楚,大地可是个球体。”

面具人想了一想,“大地有某种吸引力。”

“嗯,你说对了,红日与你们星球也存在这种吸引力,只是没有这么直观。”

房间又切换了画面。房间切换过的画面仍然是星空,只是在他面前的却变成了一颗蓝色星球,在不远处,还有一颗与它对转的淡黄色星球,面具人一看到那淡黄色的星球就知道了那是天轮。

“这里是——我居住的地方?”

“千万年以来,人类从没有如此直观的见到过自己世界的全貌,你是第一个。”

面具人望着这颗熟悉而陌生的星球,感到是那样震撼。这一幕,彻底打破了他的世界观,各类史料的描述,都远不足以概括。他围绕着这个立体的球体行走一圈,映入他眼帘的是这样的一个星球:蔚蓝色的海洋,黄色、绿色组成的陆地,偶尔有白色的云飘过表面。海洋占据了球体的大半,最下边是一片白色的陆地,它以一小片狭窄的陆地连接着一片黄色又有绿点装饰的陆地,这就是云初大陆的冰原和海界,两个地区狭窄的连接处便是地峡,上面有着他命名的双剑山脉和守望峰;再往上走通过海峡就是一片巨大的大陆,这便是剑峪大陆,它的左面有着一座很大的岛屿,这便是长岛;继续再往左走,则有三群成片的岛屿,密密麻麻,这里一定就是传说中由绿梓列屿、轮内列屿和星落列屿组成的列屿区域,那里或许还居住着人类;而球体的最上面,则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川。

“史料上的记载很多都是真实的,但是很多也都是不准确的,还有一些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星体的变化而发生了改变。现在上部是北方,下部是南方,你知道你在哪里吗?”

面具人用手指了指下边广袤的冰原区,“我应该在这里吧?”

“没错,你现在是在这片地方,但不精确。你现在的地方,是全球的最南方——南极点。”

“南极点?”面具人指着冰原区,“就是那个红点吗?”

“没错,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呢?”

“如果我在这里,所有的方向——都是北方?”

“看来没有选错你,在北极点也是这种效应,所有方向都是南方。你们的星球绕着红日公转,星球有一条中间线,当中间线对准红日时,全球各地昼夜等长,两极也不例外。你们星球向上倾斜时,南极将逐渐进入150天的白天,称为极昼,同期北极是150天的黑夜,称为极夜,南半球为夏天,北半球是冬天;向下倾时,北极将逐渐进入170天的极昼,南极则有同期进入170天的极夜,北半球是夏天,南半球是冬天。”

“为什么南极的极昼和极夜与北极的天数不相同?”

“这需要图像来给你演示了。”房间产生了动态的立体图像,“你们的星球虽然围绕红日转动,但是转动的轨迹并不是圆形的,而是椭圆形的,星球向下倾斜时,它距离红日最远,它围绕红日转动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时间也就变长了。”

“原来如此,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如何治好了我的病,如何修复了我的脸?这在我看来,几乎不可能啊。”

“据我们的了解,世界万物由微粒构成,它叫很小很小,名叫夸克,不过我们有研究员认为它并不是最小的,甚至有人认为没有最小的粒子,只有更小的粒子,当前,可以直接控制的最小粒子是原子,能精确控制的粒子是分子,一种大于原子的粒子,对于疗伤治病而言,精确控制分子就已经足够了。分子里边包括原子、夸克,你的脸即是由它们组成的分子直接构成,我们重建了你脸上的分子,从而使你有了如此完美的相貌。至于你的病,你的病,我们一方面采用了分子重建,另一方面辅之以药物治疗,让你的机体功能恢复正常。”

“好深奥。”

“如果你与我们保持合作接触,你会获知其它更深奥的东西。”

“那么,我如何按照你的要求去帮助别人?”

房间又变换了景象,这正是30天前的中城。

“你应该认识这里。”

“中城,这是怎么了,是红剑革命造成的吗?”

“没错,我对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十分担忧。碍于星系之间的协议,我们不能直接对你们星球上发生时事情直接干预,否则我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也看到了,这场战争是极其野蛮的,中城这座长期经营的城市称为一片废墟,尸横遍街,疫情流行,虽然红剑的领导者已经控制住了疫情,但是现在你们文明面临着巨大危机。首先你们四分五裂,政令不通,各个势力勾心斗角,不顾人民死活。特别是银剑,不仅乘人之危,而且还有野心再次发动全国大战。从红剑战争即将开始的时候我就预见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就开始关注你。”

“我听说红剑发动战争时曾经喊出了‘推翻苛政’、‘废臣民立国民,废王权立民权’的口号,他们的这一政策我还是比较赞同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当然不反对,但你也看到了,这些遗体并不都是士兵的,还有无辜平民的,并且他们仍然拒绝宽恕前朝贵族,中城即将再次血流成河,随后,便会陷入动荡,矛盾再也不能被调和。”

“据我了解,那些贵族应该有罪。”

“罪不至死,并且神是怜悯大众的,虽然我说没有神,但是自然界本身就充当了神的使命,况且你们一直将我们视为神明。”

“你要我做什么?”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你应该做什么。”

“那好,我应该做什么?”

“你应该充当神使,调和矛盾,创建神会,而我们会给你提供技术支撑,让你以神的面目示人,并以之为名掌握国政,掌握权力,并维护和平,我们会让你真正永生。”

“你让我充当神使,那么你的到你们文明的授权了吗?”

“我说过,我们会让你永生,而不是我会让你永生,你想一下,我得到授权了吗?”

“好吧,我从书上了解到南极有冰人、红面兽、冰杉,北极有北极寒树。这些东西存在吗?”

“这个……,”女人想了一想,说道,“它们存在,但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首先,冰杉并不会分泌生命液,红面兽则纯粹是你们不了解的动物,北极寒树和冰杉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生活在寒冷的地方而已,至于冰人,他们的确与你们发生过冲突,这种物种不是什么死灵,也不是你们传说中的那种终结一切生命的怪物,而是与你们一样有着相同的灵长目祖先。只是随着云初大陆漂移到了南极,它们才与你们出现了比较大的差异。他们在冰原上生活,其体格必然强过你们,这是自然规律,而它们和你们发生的冲突也是偶然的。到了现在,它们的数量大幅减少,而你们的人数则大幅度增加。你们能制造它们无法制造的东西,比如火炮等,如此一来,它们就完全处在了劣势,无法再构成对你们人类的威胁。”

“原来是这样。”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

房间恢复了原貌。

“准备担任神使。”

“这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啊。首先我向他们证明我是神使,然后……”

“你无须准备,只需给自己起一个新名字。”

“我不会起神的名字。”

“那好,就让我给你起名吧,你就叫——安其罗。”

“安其罗?这是什么名字?”

“这是音译,我们语言中的意思是:神的使者”

“神的使者?好吧。那么你叫什么?”

“赛茜莉雅,意思是‘朦胧’。”

“朦胧?真有意思。”

“有意思的还在下面,你准备好体验做神的感觉了吗?”

“好的,我准备好了。”

“房间有窗户,你透过窗户向外看一看。”

面具人走到窗边,他惊出一身冷汗——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而房子,悬浮于空中。

“这里是……中城?我在……天、天上?”

“没错,会飞的房子,还记得吗?你现在去站在平台旁边黄色的圆圈里。它会将你送到地面上。”

“好。”

“记住我的话了吗?想办法掌控大权,我们会配合你,安其罗。”

中城中央街上空,王宫广场南门前,一架圆形飞船停留于此,人们或七嘴八舌,或目瞪口呆,飞船的底舱打开了,一位“新神”从那里飘然落下,周边被金黄色的光芒围绕。

“神使”的声音响彻中城:

“人民们,我叫安其罗,是主神的使者,我将为你们带来文明与秩序。主神的人民,必受主神的眷顾与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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