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茜白了十阿哥一眼,道:“格物致知,我也是听人说的,觉得挺有道理!”
“不错,不错,厉害,厉害!”
十阿哥拍着巴掌,嘿嘿笑着开口。
冷茜哼一声,道:“自然要厉害一点儿,不然的话,岂不是被爷给甩得很远吗?”
十阿哥更乐。
当天上午,十阿哥就令巧手匠人,精心打造了一扇玻璃窗,亲自捧着,送入皇宫。
康熙接到梁九功的报讯,说是十阿哥求见,还捧着老大一个物件儿,用红色的绸布挡着,说是进贡给康熙的礼物,是杂务院的第一项成就!
“这么快就有了产出,宣他进来!”
康熙也是挺好奇的,他并未接到任何的消息,是以并不知晓十阿哥准备了什么东西。
很快,十阿哥捧着紫檀木打造的窗户进了御书房。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免了!”康熙的心情很不错,听到杂务院这么快就有了东西出来,他倒是很想知道,十阿哥折腾了什么。
“皇阿玛,请看!”
十阿哥将盖在紫檀木窗户上的红色绸布掀开。
康熙眼睛微微眯起,道:“胤誐,这是何物?”
“皇阿玛,这玻璃窗!”
“玻璃窗?”
康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抬眼看向旁边的窗户,竟是一下明白了玻璃窗的前景。
“这是杂务院所制?包括这玻璃?”
“自然!”
十阿哥十分得意,道:“皇阿玛,等到玻璃可以量产,儿臣会先给您和太后她老人家的住处换上这亮堂的玻璃门窗。屋子里就能亮堂得多,而且,冬天的时候,不用担心会漏风,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致!”
“胤誐啊,你这玻璃打算怎么售卖?”
“呃,还没想好!”
十阿哥早从冷茜那里知晓了玻璃的前景,他也猜到了,一旦这东西被康熙知道,少不得要给康熙一大块的蛋糕。只是,这话,他不会自己说出来,他等着康熙自己说。到了那时候,他才好坐地起价。
哼,平白无故地罚了自己半年的俸禄,真当自己没脾气啊!
十阿哥是个小心眼,爱记仇的。若是他犯了错,被康熙给罚了,他也就认了。可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清。他为了大清,连自己的仪表都忽略了,不奖励自己也就罢了,居然反过来扣自己半年的俸禄,这根本就是欺负人,不讲理!
康熙微微笑,道:“此物奢华,造价定然不菲吧?”
“这个,儿臣也不是很懂,自有专门的人负责。据说,半年内,玻璃的产量会大规模出产,想来,不是大问题!”
十阿哥心里直乐,这玻璃咋出来的?嘿嘿,他还真的知晓。就是用一些不值钱的砂石给烧出来的,具体做怎么烧出来的,十阿哥自己不懂,也没必要懂。
“胤誐,此物朕若是收归内务府制造、售卖,你觉得如何?”
“皇阿玛,这不成!”十阿哥果断拒绝了康熙的提议,“皇阿玛,儿臣是杂务院尚书,目的在于确保各种的创造发明能得到更好的利用,也保障那些制造了新鲜物件儿的人的利益。若是您看到什么物件儿能赚银子就收归内务府,儿臣这杂务院还怎么办下去?”
“那你说如何?”
看到了玻璃的市场价值,康熙是真的眼红了!
现在的窗户,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贫家小户,都是用的纸糊的门窗。若是能换上亮堂的玻璃门窗,只要能负担得起,谁会不愿意?
单凭一个亮堂,就能无数人自动掏银子。
“皇阿玛,玻璃的生产,只能归我们杂务院所有。售卖倒是可以将一部分交给内务府,但是,玻璃的卖价,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胤誐,此物价值无量,杂务院吃不下的!”
“皇阿玛,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儿臣自有办法!当然,如果皇阿玛想要更多的份额,也不是不可以的!”
“臭小子,你这是在跟朕讨价还价吗?”
康熙眼睛一瞪,基本明白了十阿哥想干什么!
十阿哥嘻嘻一笑,道:“皇阿玛,儿臣总觉这个杂务院实在是不怎么好听。儿臣想要杂务院改个名字!”
“改成什么名字?”
“格物院!”十阿哥微微笑,道:“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这个格物院的名字,儿臣感觉比较好听,皇阿玛您觉得呢?”
十阿哥笑眯眯看向康熙,等待康熙的最终裁决。
康熙沉吟片刻,道:“格物院,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胤誐,朕将杂务院的名字改了,你打算给朕几成的份额!”
“三成!”
“嗯?!”
康熙眼睛一瞪,居然只给自己三成的份额,这个混账小子,当自己是在跟他街头买菜?
十阿哥忙道:“皇阿玛,你先别急啊,听我慢慢说啊!”十阿哥旋即开始将他的打算给摆了出来。
杂务院玻璃作坊出场的玻璃,一方面可以用来做门窗,另一方面,可以做镜子。镜子如今还是大头,少说也要拿出三成的份额来做镜子销售。再然后,才是常规的玻璃销售,各方面的人情都是要考虑的。
“那,镜子你打算给内务府什么样的份额?”
“皇阿玛,镜子给内务府五成的份额。同样,销售要按照儿臣这边的规矩来!”
“胤誐,你是不是要替朕管了这内务府?”
康熙眼睛一瞪,声色俱厉。
十阿哥翻白眼,道:“皇阿玛,我也是没法子啊!内务府都是大爷,若是让他们自己定价,那价格一准儿能扰乱了整个行情。”
“内务府怎么就扰乱了行情?你给朕说清楚!”
康熙不爽,很不爽!
十阿哥深吸一口气,道:“皇阿玛,这个说不清楚。这样吧,您跟儿臣出宫一趟,咱们去看看,您啊一看就明白了!”
内务府在京城开了几家出售西洋物件儿的铺子,很是赚钱。可事实上,内务府的铺子赚的钱,都是变相的贿赂!
这种事情,说是不行的,必须得康熙亲自去看!
十阿哥的确是没法子,这种事情,已经不止一次有御史上书,可惜,康熙没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