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福晋到过十阿哥府的第二日,直郡王忽然上了秘折,被康熙留在御书房。这父子俩关上房门,谈了两个多时辰。
旋即,康熙有旨意颁布,直郡王被康熙进封直亲王,着领两广总督,编练南洋水师。
一时间,朝野震荡。
大阿哥这是得了康熙的重用,只是,为什么呢?
太子在毓庆宫再次发了大火,两个不小心迁怒了太子的宫女,被他生生地踢到吐血,而这,并没有让太子的心情好转半分。
“废物,一群废物!”
太子当着一群谋士的面,大发雷霆。
他耗费了巨资,在康熙和他的兄弟们的身边埋下了耳目。可是,这真到了需要情报的时候,他的耳目全都是瞎子、聋子。
他兄弟众多,年少时,他为太子,没人不服。
可如今,他长大了,兄弟们也大了,心思自然多了。
“太子爷,此事或许只是一时巧合吧!”
“巧合?你信吗?”
太子瞪眼看向说话的人,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算是没有直接动手。
已经致仕赋闲在家的索额图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道:“大家都先散了吧,回去好好想想,此事要如何应对!”
“都下去吧!”
太子没有驳回索额图的话,而是顺坡下驴,将一众谋士赶了出去。
“太子殿下,你的心乱了!”
没有了其他人在场,索额图平淡的面容浮现一丝的愠怒。
太子闻言,没有言语。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乱了,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大阿哥,是他登上帝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也是最大的威胁。
大阿哥随着康熙数次征战沙场,在军中本就有着极高的威望。
而今,康熙又给了大阿哥更大的权柄,难道是他要放弃自己这个太子?
太子的心根本无法宁静。
他若是做不成太子,这一生要么一直被幽禁在高墙大院,要么就是直接一个死字。他的这些兄弟,无论谁上位,都不会给他自由的。这许多年的太子坐下来,他的确是掌握了一股庞大的力量,一旦全部发动,足以祸乱大清。
“索额图,这些道理,不用你来讲。你说,皇阿玛此举,究竟为什么?”
“此事,或者还在十阿哥的身上!”
索额图沉吟片刻,幽幽地来了一句。
太子目光冷冷地看向索额图,他一直都认为有索额图辅助,帝位必然落入他手。可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索额图,不过是废物一个。
“太子殿下莫非是以为老臣在公报私仇?借机针对十阿哥?”
索额图注意到太子的眼神,那叫一个冤枉。
太子冷冷一笑,道:“你莫非不承认?”
“老臣的确是不承认。老臣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地步,乃是因为十阿哥的胡搅麻缠。这一点,老臣至死都不会忘记。”
“可是,太子殿下,您还记得十阿哥的那个折子吗?”
索额图定定地看向太子,他的确有针对十阿哥的心思。但现在的情况是,康熙对大阿哥呃进封、任命,分明就是跟十阿哥的折子,两相呼应。
洋毛子能不远万里来到大清,而我大清却连洋毛子的情况都没摸透。以康熙的战略眼光,怎么可能对此不做安排?
大清有自己的水师,不管是吉林水师,还是福建水师,都是很强大的。可是,康熙偏偏让大阿哥前往广东编练南洋水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康熙这是要经略南洋,顺带着,他可能会让大清水师向西方探索。
不愧是跟随康熙几十年的老臣,索额图对康熙可是相当熟悉的。
他看穿了康熙的部分用意!
可惜,太子并不信他。
“你的意思是说,大哥他再不会跟孤争那个位子?”
“这个,老臣不敢妄下断言!”
索额图很想说,大阿哥没戏。可是,这种话,他不敢说。天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当日为了十阿哥的瞎胡闹,他居然真的被康熙给赶回了家。
“孤知道了!”
“老臣告退!”
索额图起身,跟太子告辞。做了这么多年的朝堂大佬,索额图的眼力可是很尖的。太子眼中的不信任,让他颇有些伤心失落。这些年,是他一手帮太子打造了他的势力。自从他被康熙顺势赶出了朝堂,他就感觉到太子对他的信任,对他的器重正在慢慢减弱。
或许,自己真的该老老实实地回家养老吧!
走出毓庆宫的索额图,苍老的身影更显颓废,仿佛忽然间又老了十多岁。
十阿哥府里。
冷茜被十阿哥摁在椅子上坐好,冷茜看着一本正经地十阿哥,道:“你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你跟大嫂说了什么?”
十阿哥在街上遇到了大阿哥,大阿哥难得地对他表达了谢意,让十阿哥实在是感觉很诡异。他可是一向跟大阿哥不对付的,他也想进军中建功立业的。可是,有大阿哥珠玉在前,他很难找到机会。
冷茜眨眨眼,道:“也没什么啊?就是聊了下家长里短!”
“爷才不信呢!”
十阿哥呲牙咧嘴,道:“你肯定说了什么,要不然,大哥怎么会跟我道谢?还让我代他跟你说声谢谢。哦,对了,大哥被封亲王了,还能去广东编练水师,这可是我们这些兄弟中的头一份!”
“吉音达,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么好的机会,你咋不先紧着爷呢?”
十阿哥很是郁闷。他不在乎爵位,他在乎的是为什么他就得不到这练兵的机会呢?
冷茜闻言,轻轻笑了,道:“爷现在羡慕大哥,只是,爷会游泳吗?爷领过兵吗?编练水军,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吉音达,你怎么瞧不起人?”
“也想让我瞧得起,那就做出点儿样子来啊!”
冷茜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说别的,您先把你的爵位挣回来吧!”
一听这个,十阿哥就蔫了。
他怎么会被康熙进封郡王,他都没摸清楚。想要把爵位挣回来,他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找不到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