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明了,却也没有拆穿,女子只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右手,勾起唇打趣道:“我只是一介商人罢了,商场上的同流们都称我为商神。”
叶格桑夸张的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献媚的笑着说:“是格桑眼拙,商神莅临此处还真是令觅花楼蓬荜生辉,今夜格桑能够陪同商神观看表演是格桑的荣幸,刚才是格桑献丑了,还请商神万不要放在心上。”
女子轻笑了声,玩味说道:“格桑不必一口一个商神,这只不过是同行们太过于抬举我罢了,叫我钟璃即可。”
略微收起夸张的表情,叶格桑含笑应允了下来,“钟姑娘,你来溧阳城是做生意的吗?”眼神飘飘忽忽的又望到了二楼,他实在有些不放心。
感觉到被握住的手,力度紧了紧,钟璃扬眉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二楼,幽幽的说:“怎么?上面是有格桑的心上人吗?”
叶格桑的脸上几不可见的爬上两朵红云,他抿唇一笑,掩饰自己太过于外露的情绪,“姑娘说笑了,格桑身处红尘,凡是和格桑有过关系的人都是格桑的心上之人。”
“意思就是说二楼有人跟你发生过关系咯?”钟璃似笑非笑的抽出被叶格桑捏的出汗的手,旋即钳住他的下颔,微微用力将他的脸转了过来,迫使他将目光对上自己的眼睛。
钟璃并非貌若天仙,但眉目之间却有着大气慵懒之意,似勾非勾的唇角总是噙着一丝讥讽的笑意,金线缝制的锦色衣衫将她的身段包裹的凹凸有致,举手投足又张扬着不凡气息,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女子。
下巴上的力度有些微重,叶格桑蹙了蹙细眉,直觉告诉他钟璃的眼神很危险,“姑娘的话倒是令人不解,格桑乃是红尘中人,有银子赚,还有不赚之礼?”
“哦?”松开手,钟璃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凑近叶格桑暧昧的说道:“那我的银子你可愿意赚?”
屋子内漆黑一片,阿黛拉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梦中的她走在无止尽的黑暗当中,身体的力量似乎被抽离了一般,双腿如千斤重一样。她几乎已经意识到死亡的到来,等身体里的力量彻底衰竭后,她便不存在这个世界了。
勉强的睁开一条眼缝,她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只知道她的世界里只存在了属于血族的黑暗气息,庆幸的是,黑暗的确是她想要的归属。
半晌过后,黑暗中多了另外的颜色,那是一点点透明的白色,由微小缓缓的变大,蜕变出一丝人形,人形边缘的线条感让她得知此人未着片缕,像是被白色填充了般,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阿黛拉太疲惫了,还来不及等那光芒散去,就已经无法支撑的昏了过去。
已经算是休克的她嗅到了一丝血液的味道,一直被压抑的渴望终于冲破抑制,盲目的寻找着血液的来源,她身上的肌肤紧紧的包着骨头,几乎露出了人类的原生态。干柴似的双臂缠上了一个不明物体,温暖的体温和细腻的肌肤让她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灵敏的嗅觉指引着她寻找到了血液的来源处,黑暗中,森白的两颗尖牙显露,嵌入一人的皮肤当中,贪婪的毫无节制的吸允着。
就在她喝足血液渐渐陷入睡眠的时候,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主人……奴家名为纪久。”
觅花楼一层的演出仍在进行,台上弹着古琴的西月担忧的看了一眼台下坐在钟璃身上的叶格桑,心里像打鼓一样,别人也许不知,但是西月对叶格桑的事情了如指掌。每当叶格桑服侍别人的时候,西月便是寝食难安,生怕秘密泄漏对叶格桑造成伤害。她之所以处处约束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他过的好而已,但是没想到弄巧成拙,越来越招人厌。
原本禁足对叶格桑来说是件好事,不用接客,不用劳累。几个时辰前都还是好好的,他一直很安静的呆在房内歇息,但是自从晚膳过后,叶格桑的情绪就开始变得焦躁,一直吵着闹着非要出来,严重影响了觅花楼的营业环境,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西月只好放他出来。岂料,消失了半个时辰后,叶格桑又回到了一层演出,最后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还真是造化弄人。若是他能乖乖的听话呆在房内,那此时此刻,他也就不会那么为难和绞尽脑汁的想着脱离的办法了。
一曲终了,西月踏着莲步满怀心事的下了台,既然是他自己捅出的篓子,那就让他自己解决吧,若是吃了亏,还能让他长一智。
站在三楼栏杆后的杨睿轻轻的扶着栏柱,温和的双眼低垂着将楼下所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像是睥睨众生的救世主一般,“林姑娘,上面虽视野开阔,但却还是没楼下看的真切,不如我们到一层找个位置坐下,再欣赏表演如何?”杨睿保持着一贯淡雅的笑容,微微侧眸,睨向身旁站定的一主一仆。
被称为林姑娘的女子随和一笑,轻点下颔,“这倒也好。”语毕,对身后的男子细声吩咐,“君逸,你好生的呆在房内。”
君逸得体的含笑点头,声音缓慢的附和,“是,主子。”
看着君逸转身走进一所房间后,旋即林诗便率先下了楼,在二层楼梯口时,她和杨睿碰见了两位正在上楼的男女,男子的打扮看似是觅花楼中的男倌,至于这女子的身份就不从得知。
林诗和杨睿靠着楼梯扶手站了站,尽量让并肩而上的男女有多余的空间走上二楼。
杨睿只是淡淡的目光轻轻的扫过二人,心下便已了然,看来觅花楼的花魁也的确是有点本事。毕竟商神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姿色没有见过?今夜能看上这脾气不太好的小男倌,倒也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