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静静的盯着他半晌,似是要将他的样子深深的刻在心里。白皙的指尖解开胸前的衣带,脱下外衫,双手绕过他的背后,将衣服披在了他赤裸的身上,旋即拥住了他。
叶格桑以为她要带自己走,谁料她轻轻的道了声对不起,便决然的离开了房间,独留他处在这被黑暗吞噬的房内。
一夜之间,叶格桑仿佛变了个样,他欣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妖娆的笑诱惑着人们不断涌上他的床。他的双眼是他最好的防身武器。
人前,他总是暧昧的和客官们调着情,凭借着一身诱惑人心的本领使他的在觅花楼的位置一升再升,花魁之位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般。
西月讶于他的变化,可是好言相劝却已是无用,她知道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自己,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每当看到他和客人亲密接触时,那种怒不敢言的心情只要她自己了解罢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事情。
西月讨厌叶格桑唇边总是挂着妖娆的笑,这不是他,这不是她所认识的格桑!
“格桑,再过一段时间就好,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就带你远走高飞,我们可以在幽谷里建造属于我们的家园,我们可以孕育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
叶格桑冷然的打断她的话,似是觉得很好笑,“西月,我已经变了,在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就变了,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众星捧月的感觉就是我想要的,我喜欢把‘女人’耍的团团转,并且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比以前的你还要好上许多呢。”
西月偏过头,语气尽量放平,“格桑,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当真喜欢这种生活?每日都胆战心惊?还有……你当真喜欢那个女人吗?”
“是,我是喜欢!”叶格桑不容怀疑的坚定说道,他抿了抿唇,一字一顿的说:“那个女子的身上我看到了我们已不复存在的单纯,多么的美好啊,不是吗?”
西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很不忍他这个样子,“如果你是演戏,我只能说你很厉害,因为你已经欺骗了自己,可是有一点你让我看穿了你的演技,格桑从不会轻易掉泪,更不会为一个区区认识一日之人而落泪。”
叶格桑的目光闪了闪,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心虚,“为何不可?你不要总是自以为很了解我,西月,你并不是我什么人,或许你了解以前的叶格桑,但是现在,你想的绝对不是我所想的。”
“刚才,你知道我在门外不是吗?”西月的情绪波动稍大了些,她双眸犀利的看着叶格桑,咄咄逼问着:“格桑,你不要总是拿别人来激我好吗?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你为别人落泪心里有多么的难受吗?虽然知道你只不过在演戏,但是我真的不希望这种情况再发生,否则我不敢保证那个女人会像以前的几个例子一样。”平定了下情绪,西月又恢复了一脸的淡然。
叶格桑似乎在瞬间想到了什么,他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不敢置信的问:“前面那几个人的死亡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西月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西月,你变了……”叶格桑心惊的摇着头,忽然想起单纯的有些笨的阿黛拉,心里涌出一丝愧疚之意,叶格桑的确不是个容易落泪的人,而刚才他也的确是做戏给西月看的。在他知道阿黛拉有可能会死亡的时候,他的心只是痛了一下而已,没想到这么一个单纯的异类眨眼间便没了,当然,这只是小小的悲伤而已,叶格桑并不会轻易的伤心,就如西月所说,更不会为一个才仅仅认识一日的女子落泪,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在给无所不在的西月演戏,他也的确是欺骗了自己,在有些时刻,他几乎认为自己已经爱上那个名叫阿黛拉的女子。
与西月几年的感情不是他说断就能断的,长久心不动的叶格桑在见到阿黛拉的时候,尘封的心不易察觉的跳动了,或许忘记西月的办法就是迅速进入下一段感情,而他也在努力。可是现在,他的自私已经威胁到阿黛拉的生命,这让他该如何是好呢?
西月叹了口气,“格桑,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是我们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我有信心磨灭我们之间的隔阂。”
摇了摇头,叶格桑只是笑着,“西月,我们不可能了,我不恨你,因为有爱才会有恨,所以我不恨你。”
西月的指甲陷入了手心,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格桑,主子已经下达命令让我们合作,那我们暂且先放下私事,一切等公事办完再说。”语毕,西月摔门而去。
叶格桑愣住了,以后的日子,似乎并不太好过呢……
次日一早,阿黛拉洗漱完毕后,莫明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她咬着唇冥想了片刻,昨晚一直陪她入眠的小兔子从今儿一早就没再看到过了。“对,那个什么不见了。”由于脑子中记了太多,阿黛拉一时之间忘记了兔子的中文怎么说。
如果杨睿知道自己把他送的东西弄不见了,会不会很生气呢?
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从小爹地就告诉她要诚实,做错事了要勇于担当,只是……只是……认命的低下头,阿黛拉一副很衰的表情,叹了叹气说:“只好去承认错误了。”
出了雅间,她在地上搜寻了下,再三确认没有小兔子的身影时,她才屁颠屁颠的跑上了三楼,只是还未到达第三楼的楼层时,两名仆役便将她拦了下来,神情十分严肃,“姑娘请留步,此层乃觅花楼禁地,若是没有楼主的许可,谁也不许进到此楼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