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一边跑,一边念着心法,果然跑得快了许多,步子迈的也轻了许多,心里高兴的紧,不一会就跑进了满山雾气的鬼雾山。
慢下了脚步,开始找阴阳果。嘴里在念叨:“仙人那么厉害,那些妖怪肯定打不过他,没事的。“突然间又想起了胆小鬼,继续念叨:”要是再让我碰见胆小鬼,我一定用这把剑割下他的舌头,要他做个无舌鬼,这样他就骗不了人了。“
找了一阵,终于被萧飒找到了,黑色的叶子,白色的果实,阴阳果。胆小鬼没有骗他,只是晚上太黑,自己没看到,错过了。
一路狂奔,一路默念心法,不用半天时间就回到了村里,比去的时候快了不少。把阴阳果交给了老爷,到傍晚时母亲就醒了过来。
“母亲,你终于醒过来了,小飒担心死了。“萧飒扑到母亲怀里放声哭道
“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成这个样子,要是我,肯定羞死了。“母亲笑道,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醒过来,还能这样抱着自己的孩子
“要是你知道我快要死了,看你会不会哭,哼。。”萧飒擦干眼泪,又继续回到母亲的怀中,在母亲怀里的感觉真好
“要是我知道你快要死了,我是绝不会哭的,你又不是我亲生的。”母亲侃道
“我早就问过老爷了,我就是你亲生的,再说就算不是亲生的,你也是我母亲,唯一的母亲,你不要想丢下我。”萧飒回道
“傻孩子。“母亲的眼圈已经泛红了
就连在一旁喝酒的老爷也一样,眼角泛着泪光。
“母亲,你的病还没完全好,老爷说要到外面去找一个人来给你治病,只有她能治好你的病。“萧飒说道
这时老爷走了过来,说道:“沐音啊,是小飒跑了两天找到的阴阳果,你才能醒过来,现在你只有七日的性命,这七日内,你不可动气,好好休养,我最快五日能回。“
“小飒,你先出去,我跟老爷有话要说。“母亲轻声说道
“我不,我要呆在母亲身边,我已经长大了,你们说的话我可以听了。“这次老爷说母亲醒不过来了,真的把萧飒吓坏了,现在一步也不想离开母亲了
“你自己还说已经长大了,你看见哪个大人还赖在母亲身边的?真是越大越不知羞。“母亲笑道
“我不管,反正我是要呆在母亲身边的,呆一辈子。“萧飒又抱的紧些了,生怕下一刻母亲就要消失一样
母亲心里感动,也不说他了,对老爷说道:“老爷,我知道你要去找谁,但是请不必去了。”
“什么?母亲你在说什么啊?”萧飒从母亲怀里跳了起来
连老爷也疑问,这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啊,问道:“为什么?”因为母亲那段恩怨发生的时候,老爷早已经在山水村隐居了,母亲也没跟老爷提起过,老爷也是不明白的,现在只能猜到一点点
“我有我的苦衷,你们别问了,反正生死由命,我这条命早在十六年前就应该没了,要不是因为小飒,我根本活不到现在,也不想活到现在。”母亲沉声道
萧飒在旁边偷偷抹了把眼泪,母亲的故事他问了无数遍,可是母亲就是不说,连自己父亲的名字他现在都不知道,母亲的名字也是两年前才知道的。
萧飒扑到母亲怀中,说道:“母亲不要离开小飒,小飒不要母亲离开。“
“现在小飒长大了,我也可以放心的去了。“母亲轻声说道。
“母亲,老爷说你还有救,你为什么不要老爷去找她,老爷肯定能把她找来的,你相信老爷,你不要丢下我。”萧飒说道
“傻孩子,不是我不相信老爷,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知道吗?”母亲柔声说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要母亲死,老爷,我求求你,劝劝我母亲,你救救她吧。”萧飒大喊道
“胡闹,你再这个样子,我秋沐音就没有你这个儿子。咳咳。。”母亲动气了,咳嗽了几声
“小飒,这个时候就别惹你母亲生气了,好好跟你母亲说。”老爷说道
“母亲,我错了,您别生气了,可是你总的告诉我为什么不让老爷去啊?”萧飒看见母亲动气,不敢再闹了,跑到母亲身边,轻轻帮母亲拍着背
“好,我现在就跟你说明白,看你这个臭小子有何话说。”母亲说道,现在自己时日无多了,有些事情是该告诉孩子了
“首先,老爷在此隐居多少年了,你有没有想过为的什么?现在要老爷为了救我而出山,你有没有想过老爷的处境?”母亲厉声问道
“我…”这确实是萧飒没想到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不必担心,我既然决定要救你,自然是想清楚了要出山的,我躲在这里只是觉得没脸见人而已,但又不得不苟活在世上,若是可以救你性命,我这把老脸再卖一次也是值得的。”老爷叹道
“我以后会报答老爷的。”萧飒说道
“真是个好孩子。”老爷回道
“别人帮你是好心,知恩报恩也是好事,可是因此而连累别人是我们不能做的事,知道吗?”萧飒能有此品德,跟母亲的教育是有很大关系的
“嗯,我知道,可是…”萧飒回道
“沐音,这你就见外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吗?我早已把你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能帮到你们什么,我自己也很开心。”老爷正经的说道
“老爷,我知道,我明白,可是我还是怕连累你们。”母亲说道
“小飒也长大了,能说说吗?”老爷问道,说的自然是母亲的往事
“以前我只想小飒能过的开心,所以这些事情也没告诉他,现在他长大了,这些事情到外面也会知道的,而且是要面对的,现在我没多少日子了,也该告诉他了,只是小飒你要答应母亲,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母亲看着萧飒说道
“嗯,我会的。”萧飒回道
“那是二十七年前,在山门大赛上认识了萧飒的父亲,萧亦恒,那年我十五岁,亦恒比我长一岁,那次我们也是初次相识。山门大赛后我正式拜进空谷峰门下,而且被空谷峰掌门收做弟子,而亦恒也正式入了龙虎山,我们就这样匆匆相识,短暂相交,而后又匆匆分开了。
直到十年后,十年一会是修仙三宗发起的,那时各门派的优秀弟子都会被邀请参加,那次的十年会是在轩辕正宗,这十年间我们两人没有再相见过,而这次的十年会让我和亦恒又相见了,我们自然而然的走的有些近,而这正是悲剧的开始。
因为那时我也有些虚名,惹来的却是烂桃花,孽缘。最大的烂桃花便是那时轩辕正宗掌门的弟子,名叫蒋星,而蒋星的父亲也是轩辕正宗的长老之一。当他知道我和亦恒走的近时,他总是找我们的麻烦,尤其是针对亦恒,而我又是个直性子,暴脾气,老是气不过。但那蒋星的修为比我们两都高,而且又在他的地盘,仗着自己的背景,让我们吃了不少亏。
最大的矛盾终于爆发了,因为十年会有很多门派的优秀弟子来参加,少不了的就是切磋武艺,而蒋星老是指使人来挑刺,最后还亲自下战贴,说是输的不准再追求我,亦恒不听我劝,最终还是应战了。
在比试当天,众门派弟子都在观看,而那蒋星还是处处杀招,招招要命,我知道这样打下去亦恒肯定会命丧当场,于是我出手帮忙,想着能帮亦恒赢过蒋星就好了。可是刀剑无眼,他又步步紧逼,我们也想不到失手杀了他,这下大麻烦终于来了。“
听到这,萧飒握拳说了一句:“死的好。“
而老爷则是轻叹一声。
母亲继续讲:“我们两当时也慌了,亦恒说要我快走,而他自己留下来偿命。可我怎么能看他送命,而且依我当时的性子也是和小飒一样,心里不忘骂一句,死的好。最后亦恒拗不过我,被我拉着一起逃了出去。
我们一下子变成了罪人,变成了逃犯,我们不敢回山门,怕连累山门。可山门还是被我们牵连了,龙虎山因为没有圣人撑腰,变成了龙虎门。而我的空谷峰因为有圣人坐镇,牵连不大,只是要他们找到我们,然后把我们交给他们。
一年后,掌门师父找到了我们,但是没有把我们交给他们,而是护着我们。这下把他们惹急了,联合了其他两门,给我山门施压。说是不交出我们两人,就要发动山门大战,这样僵持了几个月。亦恒终于还是自己走出去了,他以为自己走出去就能承担一切,他太傻了,我也太傻了,信了他的话。
亦恒落入他们的手中,后果可想而知。但他们还不肯罢手,因为我还活着,是我失手杀了蒋星的,逼着山门把我也交出来。可怜的我当时已经有了萧飒,不然我们两人怎么会做这缩头乌龟,不然我早就陪着亦恒一起出去了,而那时的我只有忍着。
最后两派的圣人出面了,圣女她老人家为了护我和那轩辕正宗的圣人打了一架,圣女她老人家打输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件事情还是平息了。当时掌门师父劝我在空谷峰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我怕他们记仇,自己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便想找一处偏远之地,生下孩子,简单的过完一生。
掌门师父拗不过我,最后放我下山了。没想到的是他们明里说不再追究此事,暗地里却找杀手追杀我,可怜的我怀着孩子逃了几个月,但总算老天开眼,在我绝望的时候逃到了这里,被老爷救了下来,那些杀手也被老爷给杀了。“
难怪那年盛开的梨花白里透红,原来是染上了那些杀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