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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托列进攻(1)

1962年

阿姆斯特丹

一个男人正站在杰拉德大道旁的犹太教堂外面。他的头上戴着犹太扁帽,但似乎有些犹豫,不打算进到教堂里去。大卫王之星,这个犹太教的标志,就安置在建筑正立面尖顶处的窗户上,因此,这栋建筑的功用,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可是,尽管这样,那个人还是感到犹豫。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地方没有任何联系,然而,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有十分强烈的渴望,希望能够赶紧找个地方祷告。不仅如此,他还专门想办法了解过——这座教堂,正是1943年庆祝犹太新年时,举办过专门庆祝仪式的那个教堂。在那之后,全部身在阿姆斯特丹的犹太人都被运往了奥斯维辛。直到战争结束,再也没人在这里庆祝过犹太新年了。

他感觉得到,自己跟这个地方有着某种联系,但是,他有点弄不清楚,这究竟是因为自己曾经在奥斯维辛待过一段时间,还是因为自己确实就是个犹太人,无法逃避关于这个民族的集体记忆。

这时候,有个男人从教堂里出来了。他留着铁灰色的胡子,头戴正统犹太教徒都会佩戴的宽檐帽。“早上好。”他用意第绪语打招呼道。

街上的这个男人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说过意第绪语了。“早上好。”他用希伯来语回应道。

“欢迎来到这里。”犹太人向他伸出了手。“我的名字是塞缪尔·雅克布森。我是这座教堂的拉比。你是新搬到这一区居住的,还是仅仅是过来旅游,顺便路过?”

“顺便路过。”男人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你想要进来里面坐坐吗?”

“我不知道。”

实际上,拉比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但是,他又不忍心扔下面前的这个人不管——如果他需要教堂给他提供某些帮助的话。最后,还是由这位拜访者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有个朋友快要死了。癌症。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很难过,完全不知所措。”

拉比给了他一个微笑,那微笑令人稍感心安。“你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情感到难过呢?毕竟,他的癌症并不是因为你而得的。或许,在他最后的这段时光里,你应该竭尽全力,让他感到身心舒适。然后,在他逝去之后,你应该感到欣喜,因为,他仍旧活在你的记忆里。无论如何,你不应该为此感到难过。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上一次,我的一个朋友死了,在当时,我同样不是造成他过世的原因,但是,我却背负了使他死亡的罪恶感,直到今天,这种罪恶感都没有消散——我很清楚,这负担实在是太过沉重了。我不希望再加上另外一桩。”

“你想到里面来坐坐吗?跟我聊聊这整件事,或许会有些帮助。”

拜访者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跟别人聊了好几天了。到目前为止,一切的沟通都是徒劳。实话实说,我是被这个地方吸引而来的,但是,到这儿之后,我觉得,感觉还是不怎么对。”

拉比把双手合起来,手指伸直,朝上,就像天主教徒念祷文时那样。然后,他用指尖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面露关切的神情。面前这个男人,显然是被自己的思绪给困住了。“这儿感觉不怎么对,是吗?”他这样问道:“作为一个犹太人,这样说一间犹太教堂可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男人的目光游移不定,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脚,一会儿望着街面,一会儿又去注视一下树间的小鸟。无论看向哪里,都不去理会拉比投向自己的平静目光。“这件事情很复杂。”他这样回应道。

“复杂?”拉比扬了扬眉毛,笑了起来。“和犹太人相关的每一件事情都很复杂。”

男人摇了摇头。他慢慢地卷起自己外套的左边袖子,在他的手臂上,可以看到一个文身。那是个六位数字:163291。

拉比叹了口气。显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哪个营地?”他这样问道。

“奥斯维辛。”在想象当中,男人看到营地里那些水泥柱子、带有倒钩的铁丝网,横在了他们中间——这是一道比过去更难穿越的屏障,因为,它的物理存在本身,早已经消亡了。

“我们应该谈一谈。”拉比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放在眼前男人的上臂上,引他进了教堂。

1944年6月

奥斯维辛集中营III,莫洛维茨

伊夫斯被执行绞刑,到今天已经有两天了。现在,营地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伊夫斯跟两个同伙一起,从厨房偷了一大篮子面包,带着这些面包在营地里四处转悠,打算分发给那些穆斯林——这些犯人因为绝望,早已放弃了求生的欲望。这个计划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计划本身就是愚不可及。几乎每个穆斯林都不接受递到他们眼前的面包,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给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份额外的面包能够给予他们的帮助,这帮放弃一切的人已经完全没办法理解了。

这三个男人会被逮到,最终被处以极刑,完全是理所当然,毫无悬念。

决心紧紧抓住自己那最后的一点人性尊严,拒绝让其他人决定自己是生还是死;埃米尔很想知道,这是否就是伊夫斯决定执行这个计划的原因。强烈的负罪感,使埃米尔感到极端痛苦。如果他一开始没有跟那个上尉做那笔交易的话,或许……

脑袋里面有个声音告诉他,伊夫斯无论怎样都会死掉。如果他没去厨房,只要再在那个重体力劳动的工场多待上一天,他就会彻底玩完——他会被一起劳动的同伴们抬回营地,回来的时候已经死了,或者奄奄一息,被直接加入下一次的甄选名单。但埃米尔并不理会这个声音所说的一切。这种由理性所发出的声音,在奥斯维辛这种地方,并没有供它存在的空间。理性,早已经被他脑内那些颠倒混乱的逻辑给彻底淹没。这种逻辑告诉他,紧跟在他的母亲、他的孩子们之后,现在,他又需要对自己朋友的死负责了——他将不得不背负着这些重担,一直到死。

埃米尔又被上尉召去会面了。他并不想去,但又没办法拒绝。一个他不认识的劳工头目,带着他到了办公室所在的那栋建筑,两个人一起在走廊里立正站好,等待召见——埃米尔面朝着墙。过了一会儿,那个勤务兵过来了,他给了劳工头目一根香烟,让他出去抽。

劳工头目出去之后,勤务兵对埃米尔说道:“我不知道,自己竟然还需要跟你多说什么话。”勤务兵说话的声音,让埃米尔觉得很刺耳——粗糙凶恶,又缺乏教养。“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浑身发臭的犹太猪而已。但是,我的老板对你很感兴趣。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可并不清楚。但他清楚,而且他是我的老板,因此,我就必须负责张罗这件事情。你要知道,我的老板,他是个很好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耍诡计,对他不利。他跟我说,你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打败伏诺姆哈根上士的。告诉我,他说的话对吗?你究竟是费力取胜的,还是假装很费力,其实并非如此?”

“我是费力取胜的。”埃米尔回答道,脸依旧对着墙。

“那么,你觉得,自己跟一位军官选手直接对阵,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我这样问,因为这是我老板将要为你准备的下一项比赛计划。”

“我……我也不知道。”埃米尔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这得看情况了。”

“看情况,是吗?具体是看什么样的情况呢?”

“如果我告诉你,你肯定不会相信我的。”

“不妨说出来试一下。”

“是输是赢,得看天使们会不会跟我说话。”

听到这样的回答,这个党卫军的人一把将埃米尔的脸摁在了墙上,弄得他鼻子鲜血直流。“该死的犹太佬。”他怒骂道:“我早就应该猜到,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1962年

杰拉德大道,阿姆斯特丹

拉比让埃米尔在一个放了一张小沙发、几把椅子和一张咖啡桌的小房间里等他。这个房间,原本是安排给情侣们与拉比商量婚礼安排,以及给痛失亲友的人们做葬礼计划时使用的。

折返回来的时候,拉比端过来两杯茶,递给了埃米尔一杯。“跟我讲讲关于你朋友的事情吧。”他对埃米尔说道。

“哪个朋友?已经死掉的那个,还是将要死去的那个?”

“这有关系吗?随便哪个都好。而且,两个都讲吧。你现在正在想着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死掉的那个朋友,”埃米尔接着说了下去,“他曾经是我在奥斯维辛的同铺好友。我们是同一批被运过去的。在集中营里住了一段时间后,他快要饿死了。我想尽办法,希望能救他的命。我跟一个德国人做了一笔交易——那是个党卫军的人。可惜最后,他们还是杀了他。那是在1944年夏日的某天,他就那样死了,没有人给他举办全套的葬仪,来关怀、照顾他的遗体;没有净身仪式,没有人给他诵读《托拉经》,没有正式的下葬礼。他的尸体,直接被扔进了焚化炉里。没有下葬后需要进行七天的哀悼仪式,没有可以记录他此生过往的墓碑。而且,就我所知,也没有任何亲人给他点上每年的祭烛。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记得他的人。”

拉比伸出一只手,放在埃米尔的手臂上。在犹太人当中,这是一个抚慰的动作,表示愿意分担他的哀伤,表示发自真心的同情。“那么,现在说说你那个快要死去的朋友吧。”拉比很温柔地对埃米尔说:“他也是来自奥斯维辛吗?”

埃米尔抬起头来,和拉比四目相对。“是的。”他回答道:“不过,他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奥斯维辛幸存者。”

“那么,不是幸存者,又是什么呢?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埃米尔而言,回忆起那段伤心往事,实在是再自然不过了。当天空呈现出某种特定颜色的时候——尤其是在黄昏时分,他一看向天空,瞬间就能想起当时发生过的种种;又或者,当他身处一大群人中间的时候;又或者,当某个乐团正在演奏莫扎特作品的时候;又或者,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见到发霉的面包时……所有这些场景,都能够触动他记忆的扳机,让过去的一切滚滚而来,无法遏止。在空无一物的天空中,他却看得见那三具高悬的尸体的轮廓——那三根绞刑索,看起来就跟丝线一般虚无缥缈。他看得见,麦斯纳正在跟一个党卫军军官同伴交谈。他看得见,一大群集中营的囚犯正围在自己身边,他们被展示党卫军力量的野蛮暴行给震慑得服服帖帖。他看得见,围绕着操场和党卫军兵营的那些带着倒钩的铁丝网。在他的眼中,所有这一切画面,都如此刻亲眼所见一样清晰,仿佛他现在还生活在那里。但是,他却想不起自己亲生孩子们的面庞。是的,他也可以看见孩子们,但是,只有最后的那一瞬间——他们手牵着手,跟祖母一道走进阴影的那一刻,没有回头望。而且,他还记得自己最后对他们说过的那句话:“好好跟奶奶在一起。”

“他就是那个党卫军军官——我就是跟他做了那笔不道德的交易。”

听到这句话,拉比原本放在埃米尔身上的手瞬间滑落了下来。“那么,你之所以能够幸存下来,是因为跟他交易的结果吗?”

“是的。”

“但你的朋友却没能活下来?”

“没能活下来。”

“这个军官,跟你朋友的死有关系吗?”

埃米尔摇了摇头。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阻止别人杀死你的朋友。”

“是的,他没有。”

“我看得出来,你欠这个军官很大的一笔人情,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但是,友谊——恕我直言,这应该是另一回事。”

“你说得没错,是另一回事。”埃米尔站了起来。如潮水一般涌现的记忆,几乎要把他淹没。“谢谢你,拉比。”他说。

“我希望我所说的这些话,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我也这样希望。”

从杰拉德大道到辛厄尔运河边的圣方济各沙勿略堂,没有捷径可走,埃米尔花了不少时间走回去。不过,走回去的路程对他而言并不孤单;在他周围,生者和逝者们同时陪伴着他。那些活着的人们的话语声,他没办法听而不闻;那些死去了的人们的呼喊,同样在他脑海之中反复回响。

友谊——那是另一回事。

拉比的话是对的。跟麦斯纳之间,是没有友谊可言的。怎么可能会有呢?

没有宽恕。我不能够去宽恕。

没错,就是这样。在这世间,总有某些东西是超越宽恕而存在的;有些事情是无可挽回的。坚持不去宽恕,这件事必须要鼓足勇气——因为,宽恕反而是相比之下更容易的事情,但是,却不是应该去做的事情。

你的宽恕帮不到我,钟表匠。

该死的麦斯纳。他凭什么可以干涉这整件事?他根本就没有资格。

相比跟他一起玩这个宽恕游戏,我更愿意直接委身给魔鬼。

以上这些话语,在他的脑海当中不停回响,仿佛是某个古老教堂的钟声,正在召唤那些无所依傍的游魂一般。伊夫斯,他早已用他那超凡的洞察力看透了这一切——他绝对不会同意跟纳粹,还有纳粹的帮凶们和解。

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

但是,还是有个理由的。这个理由就是奥斯维辛,还有那千千万万忍饥挨饿、遭受痛苦,最后被残忍杀死的人们。如果死人可以说话,他们会选择宽恕吗?假设他们可以说话,他几乎能够直接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所有那些耐心等待着,等着一会儿下到毒气室里去送死的人们;所有那些被饥饿彻底压垮,最终死去,或者干脆直接被打死的人们;所有那些屈服于凛冽寒冬,或者党卫军行刑队子弹的人们;他们在喧哗,在抗议——这些声音都能够听得到。

我可以帮助你懂得这个道理:宽恕的力量,将会把你彻底治愈。

不对。我不需要被宽恕。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

我的生命并不属于你,不能任凭你拿来跟别人做交易。

关于这些话语的记忆,简直如同背叛者一般——它们将他脑海中所有确信无疑的想法统统斩去,让他的心灵彻底失去了保护。

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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