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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翻脸无情

吴善保无助的眼泪夺眶而出,悲痛山洪般爆发,一股气息梗在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吴善保嗓眼中才挤出一个字——“爹”。之后,便再也泣不成声。

和父亲交流很少,可是父亲一直是善保心中的依靠。父亲是一座山,呵护着全家,呵护着自己!如今,山没了,善保的心也碎了……

昨夜一家人温馨嬉闹的场面还在脑中徘徊,一夜后自己便成了孤儿,从吴家小少爷变成了孤儿……在坟头不知哭了多长时间,心力交瘁的小善保疲倦的爬到坟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时分。清冷的月光洒在吴善保有些潮湿的身上,冰凉彻骨。

吴善保终于觉得有些饿了。

“父母都不在了,我要活下去!”吴善保不是傻子,遭此大难,自己安然无事,定然是父母的全力周旋,才保他周全。要是自己就这样落魄下去,地下的父母岂能安心。

他再次寻找家中有用的东西,可是稍微有点用处的东西都被街坊邻居拿走,哪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留下。

颓废的坐到地上,吴善保心中从未有过的恐惧!

想起母亲交代的一定要收好那个木偶人,吴善保鼻子再次有些酸楚。不过,这次他忍住没有让泪水流出来。从怀中拿出木偶人,看到木偶人的模样依旧潇洒,吴善保心情好了许多。

想起母亲的温柔,吴善保自然而然的走到湖边坐下,仿佛听到了母亲在湖心小筑上正在抚琴,琴声依然悠扬,也透着点忧伤。这种忧伤以前他从未有过体会。

今天却是真实的体会到了!

从回忆中慢慢醒来,吴善保回到了现实中。该怎么生活下去,该怎么查出凶手,又该怎么报仇?

吴善保没有头绪,唯一想到的是无论如何先要活下去,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然后让自己变强……

突然想到家中还有的米店,客栈,钱庄,吴善保心中一亮,这些祖上的产物应该还在吧!

心中一阵欣喜,吴善保立刻跳起来往就近的钱庄赶去。

“啪!啪!啪!”急促的敲门声在夜晚中格外清脆。

“谁啊?”屋中传来不耐烦的询问声。

“裴伯父,是我,善保!”

“谁?”

“我是吴善保!”

钱庄中的灯终于亮了,掌柜的提着油纸灯笼打开门。

“这大半夜的,什么事啊?”

“裴伯父,我家……”

“你家遭到悍匪洗劫,我已经知道了!”

“我……”

“你什么你?有什么事快说!”

“我想支点钱……”

“支点钱?你没有搞错吧!”

“怎么了?”

“你在钱庄有银票吗?”

“这是我家的钱庄,我支点钱还需要银票吗?”

“小兔崽子,看在我和你爹交情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快滚!你抬头看看,这是裴记钱庄,不是吴记钱庄了!你爹早就把钱庄兑换给我了!快滚!”

掌柜的恶狠狠的说完,用力关上了门。不管吴善保再怎么叫喊,大门就是不打开,屋内连回应的声音都没有了。

吴善保无奈的咬咬牙,转身离去。

就在善保离去不久,钱庄门缝里两人向外张望。

“好像走了!”一个女人说道!

“嗯!应该没有事了!吴家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就他一个毛孩子能把我怎么滴!”掌柜的得意的说道,“不过这次还多亏你想出来的办法。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吴善保想到还有两家米店。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前往,让他失望的是两家米店也是换了招牌,尤其是听说他是吴善保,连店门都没有打开。

吴善保心灰意冷,想不到以前对自己无比亲热的这些掌柜的,翻脸倒是如此的快。

吴善保再笨也已经理清了事情的脉络,那就是自己睡了不止一天。这些人也是早就知道了吴家的事情,这才把店名改了。欺自己年幼,这是要霸占他家的家产!

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明知道真相却是无力去改变。这就是生活的无奈,不过让善保这个年幼的孩子过早的体会到,实在是有些过份!

想到家里还有一家客栈,吴善保心中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果。不过还是鬼使神差的前往,想碰碰最后的运气。

“吴记客栈”已经换上了“道家客栈”的招牌,客栈的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拨着算盘。

“伍姨,你好!”吴善保轻轻的走到柜台前。

站在柜台后面的女人抬头,没有看见人。于是杏眉一瞪,嘀咕了一句,“见鬼了!”低头刚要继续算账,那幼稚的声音再次传出。

“我在这儿呢!”

掌柜的循声看去,一个脏兮兮的孩子站在柜台前。露出的半个小脑袋写满殷切希望。

“你是……善保?”

“嗯!……”

“你还活着?!”女子快步走出,将吴善保拉倒一边坐下。

“小二!来点吃的!”掌柜的向后堂喊道。

“快告诉伍姨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天你到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醒来的时候躺在湖边,而家中……”

“可怜的孩子……我以为你们都……所以把店名改了……你不会生气吧!”

“伍姨,其他几家店都改名了,只有你还认我,我已经知足了!改就改了吧!”

见吴善保没有生气,掌柜的松了一口气。正好小二端来了饭菜,就张罗着让善保吃点东西。

善保真的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两盘菜,另加两碗米饭。这才打了个饱嗝。

“伍姨,谢谢!”

“说哪里话!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我这次来是想拿点钱的……”

“善保,真是不巧,今天账上的银子刚好存到钱庄了。要不你明天再来?你一定要相信伍姨啊……”

“好吧!我明天来。”

送走善保,掌柜的眉头拧在一起。

“吴家现在家破人亡,就剩这一个小独苗,我本应该将他好生照顾。可是这孩子已经懂事,以后长大了岂不是得罪了其他三家店……再说这个熊孩子只能出不能进,我养着他做什么啊,倒不如……”

心中打定主意,女掌柜的就交代小二一番。

等第二天吴善保来的时候,那个伍姨再也没有露面,而小二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从一大早一直等到晚上,吴善保心中已经明了。

“与其摇尾乞怜,不如骄傲的离开!”吴善保心一横,“今日如此待我,他日我定要你们后悔!”

打定主意的吴善保毅然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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