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蝉柔嘴里喷发出一股强烈的瘴气,浓烈又火热,全部尽散在苏燃脸上。
“滴答”蝉柔更是口水流了一地。
眼看苏燃离蝉柔的血盆大口越来越近。
“放我下来。”苏燃连看都没有看他,仍人保持着低头思考的样子,淡淡地吐出一句。
“恩……”蝉柔对没有吃掉他很是失望。
“别忘了阿竹的命令。”苏燃转身向外面走去。
“我当然没有忘记,只不过我现在身体受到了些影响,所以有些不能自我控制而已。”蝉柔的话一半是假的,一半是真的。
走到门口的苏燃猛地一回身,朝着蝉柔的方向隔空拍了一掌。这一掌带着浓重的煞气袭向蝉柔。
蝉柔现在还真是受了影响,身体反应有些迟钝,所以苏燃的这一拍恰巧拍在了他的眼睛上。
“呜呜……”蝉柔被打了个正着,所有触须都呼在眼睛上。“好疼啊!”再抬眼时,蝉柔红色的眼珠往下滴答着红色的液体,不知是血还是眼泪。
“宠物就乖乖的有宠物的样子。”苏燃又背过身继续向外走去。“对了,”他又顿了顿步伐,“听说和主人定下契约的妖魔,若是主人希望它是死的,它也必须去求死。”
马上就又抓住苏燃的触手停止了动作。
苏燃大摇大摆地走了,只留蝉柔在身后触手随着杀气外迸而乱飞着,一脸凶狠地大张着嘴。
情势比较紧迫,总不能真让“王气之人”去送死。苏燃坐在榻上,看着睡在一边的阿竹,抬手握住了她的乌发,又用一根手指卷起来一缕发丝。
“看来只好我亲自跑一趟,探个究竟了。”苏燃最后决定道。
虽然他很不喜欢和阿竹分开,也很不喜欢将阿竹交给那个“红眼病”的蝉柔,可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亲自出马,否则还真是不能解决这一大难题。
他真想自己一掌拍死“王气之人”算了,总是冉可喜再拖他的后腿。不过不知哪个天神下凡的东西,除了欲念野心、装模作样、惹是生非外,还真没看出他有哪点可佩当“王气之人”,统领天下苍生的。
想是想,现实是苏燃跟蝉柔交代了几句,又吩咐冉可喜现在的糟糕形势下好好呆在这里,毕竟还有蝉柔保护着,城外的事情交给他来办。
结果,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苏燃被朝廷军或者是说那个赤足的奇怪男人活捉了。
他被凡人看不见的红丝缠了起来,完全挣脱不得。苏燃大惊,他不过是刚到战场上还没做什么,就被这个奇怪男人发现,继而马上就被他用这些仿似蜘蛛的吐丝缚住了。
“原来是个半仙,失敬。”怪人木着张脸,对着苏燃点点头。
苏燃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他有那点感觉到“失敬”的样子,阿竹的脸没有表情也是呆得可爱,眼前的这个只觉得没有表情却十分嚣张。
“在下乃是玉华仙人的在世弟子。”怪人又介绍了自己的身世。
玉华仙人?苏燃不认识,但是听着名字的感觉应该和玉真仙人有什么关系。
“为何仙友助纣为虐,残害苍生。”怪人嘴巴说话的时候,也感觉不到动作,是用牙缝里挤话么。
苏燃嗤笑一声不做回答。比起残害苍生,他教出来的冉可喜还远远不如所谓的当今圣上,杀人无数,喜怒无常。
“若仙友今后肯为我朝效力,在下便在这里放了仙友。”怪人竟然劝说苏燃转投敌营。
他的样子很像个叛徒吗?虽然他也不是好人,也没有所谓的背不背叛之说,但是他苏燃是不会无故听从别人的吩咐,任人摆布的。要是命令是阿竹下的,他还可以考虑。
“看来仙友是不肯听在下的良言了。”怪人又自言自语着,不管苏燃想不想听他说话。
“如此大放厥词还敢自称是良言?!我一向自认为是脸皮厚,没想到今儿个还真让我遇见个不要脸的。”苏燃接着又“哈哈”地大笑起来。
“不要以为你今日凑巧捉到了我,便在这里耀武扬威!等我重获自由的日子就是你尸骨无存的日子。”苏燃是真正地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扬言道。
怪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他回到朝廷军的队伍里,对其中看起来像是将军的人说道:“撤军。”
“为何?如此大好形势……”
“此人不是凡人,而是修炼了几百年的半仙之人。他如今能在叛军的阵营里助他们一臂之力,想必还有其他什么也未可知。”怪人停了停,因为他想起打仗刚开始的时候,真让他感到一股强烈的使他差点窒息的妖气。
他抬头望向“冉氏王国”的领域,感觉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在这城里肯定还有其他仙人存在。那个强大的妖魔想来不是眼前的半仙能制服的,那么肯定还有更为厉害的仙人在里面。
“这什么半仙半妖的,你不都已经抓住了么?大军应该乘胜追击……”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怪人的目光冷冷地斜了过来。
“是,五皇子,属下听令。”将军不再敢反对什么,恭恭敬敬地回答。
不远处的苏燃听到此话,心里琢磨着原来皇室也有这么奇怪的皇子。后来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嗤笑了一声。要比身份地位,他那早就见阎王的“父亲、母亲”也最是有权之人,可那又怎么样,他的存在才是却最尴尬最奇怪的。
皇室的关系最是复杂也最是混乱。说不定这个“五皇子”和自己还有什么血缘关系。
——这还真让苏燃猜中了。
五皇子的母亲出自皇朝大家族元家和苏燃的生母——太后出自一家。元家是皇朝一直以来最大的武家也是最重要的外戚,每个皇上都有一个元家出身的妃子。
苏燃的生母是“小媳妇”嫁给“老丈夫”才会忍不住深闺寂寞的。那个“老丈夫”皇帝的原配皇后也是元家出身,她去世后,元家根本不会考虑自家女儿的想法,而把最重要的嫡女嫁给老皇帝做续弦。
老皇帝本来就是极色之人,来者不拒,更何况是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的女人。
可惜,没两年,老皇帝翘辫子了,留下还没过二十的年轻貌美的皇后独守空闺。这才有了太后和国师勾搭的一幕。
他们两人各取所需,既满足野心的需要又满足生理上的需要。他们先是把接下来登基的皇帝弄死,又折腾了几次后,顺利将当时还只是国师的男子推为摄政王,皇上则有老皇帝最小的儿子才只有十岁的孩子即位。
年轻的太后也跟着垂帘听政,大权在握。
人们又不是瞎的,当时,太后和国师什么关系又怎么没人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本来太后对她那个私生子也无甚感情,她本来对于国师也不过是利益上的需求。
生下苏燃的时候,太后想了想,算了,还是直接送到寺里养好了,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么。她也不是发了善心或是顾念母子亲,他们这样黑暗大家族的人又有什么亲情可说,人都是非为可利用和不可利用的,只是懒得杀这么一个婴孩而已。
后来苏燃长大到六岁后,太后无意间听到有人闲言碎语说她和国师的儿子就在寺庙中,而且最关键的是还说太后和国师都有意将现今的皇上再次废掉,而让他们的儿子继位。
此时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初十岁的总角孩童,而且这个已经是少年的皇帝因为从小际遇特殊,又聪明异常,为了活命早就练了一番本事,如今更是握住了一半军权——剩下的一半当然还是在元家手里。
国师对此不是很在乎,认为他再得瑟也不过还是小子,自己要是动起真格来,一举就能击溃,更何况他还真没有要让太后这个****荡妇的儿子做皇帝的打算。太后则是对已经长大了的小皇上很是忌惮,因为她从皇帝的眼神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几次三番地怂恿国师派人去杀了那个私生子,当然心中也存有一点儿不想身为母亲的自己去做此事的,怕遭天谴。国师压根也不在乎,敷衍了事。
最后,太后不得已,还是想着人定胜天,她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她刚开始暗示寺庙的主持去下手,没想到人家不听她的,还是把她当成了女流之辈鄙视。
后来她就自己派了杀手去解决自己的亲生儿子。
结果杀手赶到的时候,人都已经没了,而且那么小的一个人儿,竟然全寺庙里没有一个和尚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