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看了他一眼,抬手握住蝉柔的手。
“主人,您这是……”您这是终于看到我的好了么?
“哎呀!好疼啊!!!”蝉柔多翘起的一根手指被阿竹硬生生的掰折了过去。
“果然是废物的男人,看来是出了事了。”阿竹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徒留蝉柔一人哭瞎。
“鼻子,过来闻闻那个半仙的蠢男人去了哪里。”
“是,主人,还有主人哦,您给我起的名字叫蝉柔来着。”蝉柔晃了晃手爪。
“罗嗦。”阿竹头也不回地走了。
蝉柔最开始还不喜欢这个名字来着,现在表示很喜欢。
两人来到了战场上,蝉柔很快就寻觅到苏燃的气息。
“主人,我跟你说,对方的阵营里有一支仙笛,威力大得很,恐怕那个蠢男人就是找了这个道儿~”蝉柔表示对叫苏燃为“蠢男人”,毫无压力。
阿竹听到蝉柔的叫法,停住了脚步,“只有我能叫他蠢男人知道了吗?”
阿竹要是愤怒了,蝉柔会乖乖听话;但是阿竹这般无表情幽幽地瞅着他,让蝉柔心里很是惊惧。
“遵命,主人。”蝉柔这回老实地为阿竹指明了苏燃前行的方向,两人便风一般的飞追过去。
军队行进的时候,速度总是不快,所以阿竹和蝉柔很快就找到了五皇子的军队落脚扎营的地方。
“就是这里吗?”阿竹问向蝉柔。
“恩,就是这里。”蝉柔低着头恭敬地回答,再也不敢没大没小。
“这里人类的臭味太重了,完全感觉不到仙气何在。”阿竹皱着眉头,捂住鼻子。
蝉柔同意地点点头,的确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垃圾,就会有污秽物。
最后还是蝉柔的鼻子管用一些,寻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苏燃。当然,他们找到苏燃的时候,还有一个赤足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看着这位仙友是带着契约妖兽来此就劫车的。”淡淡地看着阿竹,似乎就走苏燃和他没什么关系。
你丫套近乎的方式是见谁都叫仙友吗?阿竹是我的,不是你什么友!!!苏燃愤怒中。
你丫才是契约兽,人家是大名鼎鼎的饕餮!!不带笛子的时候,看起来还挺好吃的。蝉柔腹诽中。
阿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向苏燃走去。
“仙友今日恐怕是白跑一趟了,在下是不会轻易放人的。”五皇子握住了手中的笛子。他有点儿小紧张,这位女仙友完全看不出来仙力到底如何,飘飘渺渺的,恐怕不是人身成仙的。
“主人,小心他的笛子!”要不是阿竹在这里,蝉柔恨不得像上次一样拔腿就跑!
“不用你放,我自己来救。废物,用你的触须攻击他,不要让他吹笛子!”阿竹边飞跃起来边对蝉柔吼道。
蝉柔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甩出无数的触手向五皇子出来。因为蝉柔的触手着实太多,五皇子几度想吹起笛子都没有奏效。
“阿竹,他那个笛子很邪门……”苏燃看着阿竹,眼睛哇亮哇亮的。
阿竹没有答他,细细地看着关着苏燃的笼子。
“法术布置得很严密,会施这种小心眼的法术,看来是玉华仙人的弟子。”阿竹抹着笼子的栅栏,神情凝肃地说。
“你认识那个劳什子的玉华仙人?”如果忽略掉苏燃此时被吊起的双手,他温柔的神情着实让人觉得他在和情人闲聊天。
“那只肥猪一般的玉华仙人千年前来过天沁池取过一些池水。”
阿竹的回答还是让苏燃意识到了一些问题。阿竹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虽然语气表情未曾变化。
“啪,哐”阿竹一甩袖子,一股猛烈的罡气向苏燃的笼子袭来,笼子的木屑碎了一地,可苏燃还是被吊在原地,丝毫未动。
“我也并不擅长这种攻击性的法术,看来今日真的没法子救你出来了。”阿竹说着,明显有些不满意的感觉,她猛然又回转身去,又单手甩了下袖子。
又是一股猛烈的罡气朝着五皇子袭来,五皇子竖起玉笛,迎住阿竹的袭击,一手围出一个圆形,一张无形的盾牌便出现在眼前。
阿竹的罡气五皇子是抵挡住了,但是蝉柔的触手太多,他即便没有挨中要害,也全身大小伤痕无数。
一妖一仙的攻势太过厉害,五皇子仓促还手时,玉笛被蝉柔一条触手拍打在地。
蝉柔高兴极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吃了眼前的这只?
“不准。”阿竹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毕竟是玉华仙人的徒弟,杀掉还是不行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蝉柔闭上他的大嘴,无数的触手仍然向五皇子身上甩去。他正一肚子怨气没地方发呢。
阿竹走了过去,蹲下身刚想捡起来五皇子掉落的玉笛,没想到玉笛迸发出一阵五彩的亮光,将阿竹震到了一边。
“主人,您没事吧!”蝉柔不再攻击五皇子,匆匆忙忙向阿竹跑来。
“没想到,这位仙友如此身形也会有如此煞气。锦翠仅对心术不正者产生效果。”五皇子言外之意就是阿竹内心黑暗,有些问题了。
阿竹抬起手,刚伸去捡玉笛的手已经完全焦黑。但是很快,皮肤又一点点恢复到白皙。
“恩,看来真是有问题呢。”阿竹翻看着自己的手,知道它完全恢复本色。
“两位仙友为何非要助纣为虐呢?”五皇子心里还是觉得苏燃他们才是逆天而行的。
“你这么说,可是觉得当今的皇上是明君?”阿竹和五皇子以两张死人脸相视。
“成王败寇上天自有定论,岂容你我妄议。”五皇子隐隐透着股高傲。
阿竹嗤笑一声,“你既然知道不可妄议,还自作主张,你可知我二人就是为顺应天意,来助‘王气之人’拯救天下的。”
“仙友说的可是当真?!”五皇子的话语里终于有了微微的波动。
要是苏燃这种痞子仙人说出这句话来,五皇子定然不会相信。可是,阿竹虽然煞气重了点,但是看起来不像是荒唐的。
五皇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玉笛,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淡然地回应道:“如若仙友说的可是真话,可否请几位与在下一起去国都?”
“理由呢?”阿竹已经站到了苏燃旁边,蝉柔颠颠跟在后面。
“还请仙友随我回去,为我皇室子孙留条后路。”五皇子的语气算是诚恳了。
“哼,你是在说笑吧!你们那群人真真是死了才好。”苏燃愤恨地插嘴,手上又挣了下,却仍然纹丝不动。
“随你回去未尝不可,你身为玉华仙人的徒弟,我们自然是敬你三分。可惜这个理由不够充分。”阿竹也出声表明立场。
“那么不如先请仙友看看在下到底都有什么本事再做定夺也不迟。”说完,他从腰带上解下来一个葫芦。
这个葫芦看似是个容器,或许也是个仙物,但是具体是什么还真不清楚。这真真可谓是不知道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仙友不必猜测,我这个葫芦确实普通得紧,最多装个什么。”五皇子似乎在和阿竹他们聊家常般随意。
阿竹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个葫芦绝非他说得这么简单,否则就算他再有玉笛傍身,也不至于见到蝉柔反应极其平淡。
要知道,阿竹第一次见到蝉柔的时候被蝉柔的妖气压制得不行,如此蓬勃的妖气即便他身为人类感应没有阿竹那么灵敏,也不会如此无动于衷的。
“也许,仙友能猜出来几分。仙友,有这般厉害的妖兽跟随,在下也并非斗胆包天,仗着学了几天的仙术就来此挑衅的。”五皇子边说边将葫芦的塞子拿了下来。
“不知仙友的契约妖兽与在下师傅相赠的契约妖兽哪只更为厉害。”
“是穷奇!”蝉柔闻到了葫芦里散发出来的妖气,熟悉的味道使他大惊失色。
穷奇和饕餮并称为“四凶”之一,而且蝉柔这只饕餮对穷奇更为了解,正是因为他自己小的时候还有一只穷奇的朋友。不过长大后,他们各局一地,也没有再见过面。最最巧合的是,五皇子手中的那只闻起来正是蝉柔认识的穷奇的味道。
饕餮若说是贪欲的代名词,那么穷奇就是邪恶的代名词。饕餮是什么都吃,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放过,而穷奇是专门食人。
蝉柔未曾想过,过了千年后,还能见到自己的“老朋友”,完全说不上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