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天又休养了几天,只觉得快要发霉了,便决定出府走走了。
说实话,她虽说在来古代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之前为了赶路,并没有好好的看看古代的集市。
可谁知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齐远已站在那里等候,想必又是绿烟通风报信。
齐远见易明天走了过来,连忙上前想去搀扶。
易明天将他的手拍开,“我没事,不用扶我。”易明天并不是矫情什么,而是她确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虽说之前她伤的确实很重,但架不住她身体素质好,齐远用药大方,没多少时日伤口已经结痂,恢复了大半。
齐远认真的打量了她两眼,见她确实没有硬撑,便没有再坚持下去,“你准备去哪?”
“哪都行,只有随便走走。”易明天对虽说来过荆源城,但来去匆匆,对这里并没有什么了解。
“那我带你去荆源最热闹的地方看看。”齐远在荆源生活几年,对这个地方已经极为熟悉。
不过说到热闹,最热闹的当属外城的南坊市,而荆王府却属于内城的东大街,内城与外城之间,却有着不短的距离。
齐远身后的下人极有眼色,听到齐远所言,便立刻命人将马车驾了过来。
马车由六匹骏马拉着,四周的珠纱窗帘均是淡蓝打底,金线镶边,朱红色的车身可隐隐闻到一股清香味,看上去极为华贵。
光这辆马车,普通人奋斗十辈子都怕是买不到一辆。
但不管怎么样,易明天都没资格说什么,毕竟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生活,也许各自羡慕着别人的人生,却不知个人有个人的烦恼。
齐远走到车前面,伸出手准备让易明天扶着他上去,可惜却这么绅士的行为,却遇到了一个不解风情的人。
易明天轻跑两步,极其潇洒的跳了上去。
齐远也只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尴尬的上了车。
其实,易明天真的不懂他的意思吗?那倒未必,更关键的是,她不想给齐远过多的幻想。
当然,也许不上他的马车可能会更好,但通过这几天了解她知道,她就算不上他的马车,他也一定会跟着,所以何必多此一举?
马车的内部很大,里面坐上两个人绰绰有余,寂静无声的空间,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易明天挑起车帘,静静的看着外面,内城里都是高门大户,家家紧闭府门,只余有一座座寂静的石狮。
但是,当一出了内城,感觉却来到另一个世界,一个个货郞高声吆喝,市井妇人互相串门聊天,顽皮的孩子们对着路人做着鬼脸。
看上去,欣欣向荣!
易明天看着可爱的孩子,脸上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只见不远处一个白衣长袍男子,他手拿折扇,倚着墙笑着与她打着招呼,易明天有些奇怪,这人是谁?
虽说她来古代时间不短,但认识的人却寥寥无几,她再仔细一看,却见此人越来越面熟,她突然想起这名男子就是那夜的黑衣队长。
“停车!”易明天站起来高声喝道。
外面驾车的人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易明天也顾不上身上的伤,连忙跳了下去,一旁的齐远吓了一跳,连忙高呼道,“明天,你去哪儿?”
听到声音,易明天停下脚步说道,“你快去通知卫兵,我看到那夜的杀手。”易明天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但不管怎么样,齐远不能有事!
这无关爱情,只关仁义!
“什么?”齐远大吃一惊,“不行,你身上有伤,不准去!”
“放心,他还杀不了我!”易明天自信一笑,她虽说也杀不了他,但他也奈不何她。
话音刚落,易明天便不再管齐远,直接向着那人奔去。
渄然似乎也发现了易明天向他跑来,便不紧不慢的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去。
很快,渄然便将易明天引至一条僻静的小巷中。
齐远见易明天远走不见,想了想决定听她的话去找救兵,而不是蠢的跑上去拖她后腿。
渄然拿着折扇,故作潇洒的轻轻晃动,嘴角含笑,斯斯文文的说道,“一别多日不见面,娘子似乎好看了许多啊。”
易明天嘴角勾起,“是吗”
“这是自然。”渄然将扇子收起来,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手掌,“当然,若娘子对我不那么防备,就会更加好看。”
易明天将紧崩的身体逐渐放松,“说吧,你把我引到这里,有何贵干?”
之前,她就有所疑惑,但现在她肯定了。
“娘子就是聪明,相公有话就直说了。”渄然感叹两声,笑着往前走了两步,“不知娘子对罗家军怎么看?”
“什么意思?”易明天一头的雾水,但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勾起嘴角故作高深的说道,“自然该怎么看就怎么看。”
“呵呵。”渄然轻声出声,“娘子可真谨慎,不过若再这么谨慎下去,可就不要怪相公搅了你的局。”
易明天更加奇怪了,她有什么局可搅?难不成这位脑补了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易明天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便听到到她厉声问道。
“你我心知肚名明。”渄然敲了敲自己的心脏,“你下那么大的心思进入罗家军的目的,我不想知道,但你若跟了我,我不仅帮你保守秘密,而且还帮你掌握罗家军!”
“到了那时候,你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渄然说的自信满满,他不相信易明天愿意放弃手中的虎符进入军营,没有任何目的。
“我若不听你的呢?”
“哈哈。”渄然仰天长笑,“那你的秘密自然就不是秘密,当然,随后四王爷也会发现你其实是个内奸,那天你救他,只不过是我们演的一场戏,到了那时,就是他不想杀你,也得杀了你!”
“这么说,我必须听你的了?”易明天自然知道他说的到便做的到,但一明不如一暗,何不看看他有什么目的?“我答应你,不过既然齐远看到我们一起进来,若我们毫发无损的出去了,岂不是引人怀疑?”
“这不用你操心。”渄然话刚说完,便见他突然拔出匕首,向自己的腹部划去,鲜红色的血瞬间将白色衣服染红,看上去触目惊心,“这样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