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感到浑身都痛,动了动手脚,万幸自己并没有受伤。三个劫匪见吴海醒了,其中一个怪笑了两声,说道:“小姐和我们有缘啊,昨儿不是被贺少爷带回去了吗?怎么今儿又见到你了。”
吴海哼了一声,心想多说没用,自己倒霉,怕是这一劫难过了。于是直接告诉劫匪,说道:“昨天的贺少爷已经被我所杀,本姑娘还抢了他的马。正要跑回家。我本是徐州府林家的千金,你们若是放了我,我回了家定重金相酬。你们出来是求财的,得了我的酬金,下半辈子便衣食无忧了,何苦还来干这种勾当。”
几句话说的三个劫匪面面相觑,上下打量着吴海。吴海被他们看的发毛,刚才的话都是自己编的,徐州府也是听大娘说的。情急之下使的招不知管不管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兴许钱财能打动他们的心。
为首的劫匪打量完了,摇摇头,说到:“徐州府倒是去过,却不知道徐州府的林家还有千金,有俩儿子倒是知道。”说完便问吴海关于林家的事。
这下轮到吴海傻了,吴海本想唬住他们,好放了自己,即便做不到,也唬着他们和自己一起去徐州府。只要找到机会,便可以脱逃。哪想到自己编的还蒙着了,这下好了,撞枪眼上了。
这林家的事,吴海那知道啊,看来还得以退为进。沉思了片刻,对领头的劫匪说:“你不知道林家的事情多了,我那两个兄弟的名字你们是知道的了?”领头的劫匪点点头。吴海继续到:“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就应该知道本小姐的名字。”吴海这么一说,另外两个劫匪一起看着那个领头的劫匪,领头的劫匪被吴海说的有点蒙,说道:“他们一个叫林文龙,一个叫林文虎,不知小姐叫什么?”
吴海心里一喜,脸上不动声色,点头嗯了声:“我叫林文凤。”这下领头的劫匪恍然大悟:“龙、虎、凤。原来如此。”看那样子,他已相信了两成。另外两个劫匪听领头的这么一说,也连连点头称是。
领头的又问道“林小姐为何沦落到此,如何被贺家少爷抓住?贺家少爷敢动林家的人,这也说不过去啊。”
吴海知道这个故事编的好不好,决定他们信不信。但仓促之间,那这么快能编出个故事啊?还能让他们相信的故事,况且两家的社会背景等情况,吴海什么都不清楚,真不知道该怎么编。还是先稳住这些劫匪再说。
吴海对领头的劫匪摆摆手:“说来话长,且涉及到林家声誉,岂能轻易相告?不知三位义士是否肯送本小姐回家?到家之后定有重金相酬,绝不食言。”
领头的劫匪没开腔,拉着另两个跑到一边商量去了。吴海见此情形,心里暗喜,看来有戏。
过了一会,劫匪们回来了,领头的劫匪问吴海可有信物来证明自己是林家千金。这东西,吴海哪有啊,想起昨晚救命恩人给的两个十两纹银,拿出一个递了过去。
领头的接过纹银,不明就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问吴海是合意?吴海表情严肃的告诉他:“这是从家里带出来的银子,这银子就是信物。我们林家的银子都有特殊的记号,只有林家的人才看得懂,如有事,便持此银去林家,林家人一看便知,就能相助。”
另两个个劫匪又把银子仔细看了一遍,猜测银子上的几个小孔会不会就是记号,猜得不亦乐乎。倒是领头的将信将疑,说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信物。
吴海哼了一声,说道:“林家的信物自然不止一种,可现在本小姐身上就只有这一种,其他的在贺少爷家里呢。信物就是信物,你别看不起眼,能办事就行。”
领头的劫匪犹豫了一下,问吴海道:“如我等送林小姐回家,不知能拿多少酬金?”吴海伸出一个巴掌,说道:“五百两。”
三个劫匪一听,互望了一下,点点头。领头的又问了一下,要每人五百两。吴海点点头,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
吴海自己都没料到几句话就弄了三个保镖,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己的机智和劫匪的淳朴。
剩下的路吴海在三个保镖的护送下到也平安无事,三个保镖路上倒也尽心的伺候,但逃跑的机会却没给吴海留一个。也难怪,吴海值一千五百两银子呢,是得看紧了。就这样,三天后到了徐州府。
一到徐州府,吴海心想无论如何都的要脱身。城内脱身自然要比城外脱身容易。很快吴海就想好了对策。
进了城后,吴海就说一会回了家,再想出来就难了。现在已到晌午,不如先吃了饭再进去。也算是酬谢三位义士的相送之恩。领头的一听,也点点头,于是三人找了一家很气派的饭馆,上了楼。
楼上只有一桌,四个人在吃饭,三男一女。吴海他们四个找了个窗边的桌子坐下。坐下后,领头的打量下对面那桌的四个人。三个男的中有两个较年轻,身材健壮,长得倒也相貌堂堂。另一个略微年长,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女的也算年轻,长的很标致。四个人有说有笑。
领头的见没什么异样,就没再理他们,叫小二点了菜。和另两个劫匪商量着一会怎么拿钱。吴海没听他们说什么,心里盘算着怎么脱身。本想利用饭馆人多,制造混乱,好趁机逃走的。结果饭馆没什么人,看来的另想主意。
吴海的视线落到了窗外,正好看见两个青年男子在路上走,吴海计上心来,站起来,对着劫匪说,楼下的那两个人就是她两个兄弟林文龙和林文虎。吴海声音说的挺大,不光劫匪站起来看着窗外,就连另一桌的四个人也都把目光瞅向了吴海。
在路上,吴海就曾经套过话,知道劫匪都没见过林家兄弟。此时三个劫匪都伸着脑袋看着窗外,吴海让劫匪赶快去找她兄弟,请他们上来,领头的劫匪拿出银子,对这一个劫匪耳语了一番,那个劫匪就去了。
吴海才不管他们说什么,支走了一个是一个,趁另两个劫匪伸着头向外看的时候,吴海踮着脚走到楼梯口,一抬眼,看见另一桌的四个人都在看着她,吴海一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往楼下走去。
突然吴海的手臂被人抓住,吴海一看是哪个领头的劫匪,只见劫匪冷笑一声,说想跑没那么容易。吴海心里暗暗叫苦,看来只有寄希望于另外一桌的四个人了。
吴海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着抓劫匪,劫匪要杀人了。吴海的喊叫果然起了作用,那一桌的四个人一听就腾的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年轻的几步就跨过来,格开了哪个劫匪的手。
吴海趁机躲到那个人的身后,领头的劫匪对着哪个年轻的一抱拳,说道:“几位莫要轻信女子所说,此女子自称为林家之女林文凤,在下也不是什么劫匪,是护送她回家的,只因这女子承若他们若送她回家,便有酬劳。”
劫匪的话把那四人说的笑了起来,一起看着吴海。看情形,吴海的谎话已经穿帮。吴海索性一仰头,对着领头的劫匪说道:“若不是你们在林中劫了我,我如何编出这些话来骗你们,我若不这么说,你们就要让我当压寨夫人,还要卖我去妓院,可有此事?”
吴海说完,四个人又一起看着劫匪,劫匪哼了一声,说吴海胡说八道。吴海一笑:“我胡说?好啊,你们若不是劫匪,自然不会抓我了,何况我不是什么林文凤,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酬劳给你们,那各位请吧,不送。”
领头的劫匪眼睛都要冒火,连着冷笑两声,说道:“这酒楼又不是你开的,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正说着,另一个劫匪也跑了回来,说道:“大哥,那两个人不是林家兄弟,我们被那女子骗了。”
领头的劫匪点点头,一挥手,带着两个劫匪又回到座位上吃起来,眼睛盯着吴海。吴海知道他们不会罢休,会一直跟着自己,心里暗暗叫苦,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刚才出头的年轻人对吴海行了个礼,问吴海哪里人氏,如何称呼。
吴海自然不会说自己的真名。想了想说自己叫何晓莹。另一个年轻的一听,一脸诧异,盯着吴海看。吴海感到很奇怪,也望了那个男子一眼。却见那男子欲言又止,接着又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吴海很纳闷。
年轻的一听,说能在此相遇也是有缘,便请吴海坐下来一起吃,又说在徐州地界,没人敢放肆,让吴海尽管放心。说完斜眼看了下三个劫匪,哼了一声。
吴海知道自己只要离开这座酒楼,难免又要被抓。这四个人不知什么来历,但看起来不像匪人,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好坐下说了声打扰。
落座之后,年轻人又让小二上了些新菜,之后就问吴海到底怎么回事。吴海心想或许这四人是侠义之士,就算不帮我,未必会害我。于是便将贺家人害死她父亲,抢人的事都说了。说完就见那年长的男子拍了下桌子,说道岂有此理。旁边的女的连忙把他拉住。说道这事从长计议。
吴海见此楞了,不明白什么意思。女人对吴海摆摆手,让她继续说。吴海又一件事一件事的把整件事情说完。说道林中遇劫匪的时候,四个人对三个劫匪望了一眼。劫匪脸皮也厚,仍坐在那吃着。
等吴海说完。女人问吴海可知桌上的两个年轻公子是何人?吴海哪知道啊,摇摇头,年长的男子哈哈一笑,说道:“你冒充林家之女,却不知林家的公子吗。此二人便是林文龙和林文虎。”说完一一给吴海做了介绍。
介绍完后林文龙微微一笑,说道:“何姑娘偏偏冒充林家之女,可见与林家有缘,所以何姑娘的事就是林家的事,林家不可不管。”说完撇了一眼那三个劫匪。三个劫匪听林文龙这么一说,知道再抓吴海之事无望,会了钞,下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