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是他我就放心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向谨白平易近人的问了几句，让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
他确实是认识这个人，也察觉到这份施工记录表中的笔迹，确实是这个人写的。而他故意询问一句的原因，不过是让在座的这些人放下戒备。
“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能复工。”
“那就好，你们先去休息，我一个个见。”
他点了一个最靠近自己的人，“就从你先开始。”
大家都是常年在工地上施工的粗人，心里头的弯弯，自然绕不过向谨白。“刚才有个人很面生啊！有些印象，又总是想不起来。”
“向少说的是鲁海吧！确实是这一次才加入我们的。”
“哦，难怪。我就说你们这批人我都很熟悉了。”
他送走这个人，在一堆人事资料中翻看来去，没有鲁海这个人。也就是说，施工方递交的资料中，用向谨白熟悉的一个队伍的资料代替了鲁海的队伍。但是，出事的这个队伍，不是鲁海所带领的队伍。
向谨白按照资料，叫进来下一个。“陈明。”
进来的却是鲁海。他心中了然。
刚才说出鲁海名字的这个队长根本不知道施工方上交资料的猫腻，而这个恰好给向谨白找到突破口。
“向少，我是陈明。”
向谨白请他坐在沙发上，“我记得你的队伍上次跟我们合作了辰山的项目，做得挺不错。”
“是啊，难得向少还记得。”
“可不！我记得辰山那块地，正松集团没有得到呢，更别说开发项目了。”他浓眉如剑，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鲁海是吧，骗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连名字都能是假的，更别说这些资格证书了吧！”
浑身黝黑的中年男人，尴尬的露出白牙想要解释。
“停！”向谨白直接把手里的资料扔在他身上，页页白纸飘落，“知不知道，光凭这些，我就能让你的人在这行混不下去。”
“向少，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无关。”
“无关？死了两个人，你跟我说无关！”向谨白朝他一通狂吼，恨不能能化声音为怒火，直接把他烧了算了。
“向少，我们也不想的！”
这男人毕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腿软。“向少，我只是想赚点儿辛苦钱，是我鬼迷心窍，和他们无关的。”他差点儿就扑在向谨白脚边，抱着他的腿乞求。
他一脚踢开他，“你现在若还是不说，就只能一个人做替罪羊，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两条人命，不是小事。”
鲁海跌坐在地上，“我不想的，真的，向少你要相信我。”
看着一个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嘴里嘟嘟囔囔都是些废话，向谨白心中更是烦闷。“给我闭嘴！”
他突然噤声，半趴在地上，“真的不能说，否则不仅我活不成了，恐怕我家人也没办法活了。”
他的没由来的恐惧，让向谨白觉得可笑，“那你以为你自己承担，就能活了？”
“至少跟我家里人没有关系。”
他的见鬼的坚定，让他想起一件旧事。南城的这块地，竞标的时候，确实有一段小插曲。不过最后向谨白还是赢了，自然就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我似乎闻到了什么黑腐的味道。让我来猜猜！”他黑色的皮鞋，绕着那男人走了一圈，“孙成？”
他甚至都不用看，就察觉到那人的颤抖，狠狠的倒吸一口气，“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你千不该万不该帮他做事啊！”他手指捏得清脆的响，“现在还不打算说吗？如果我放出声来，说是你告诉我孙成做的这件事，你说他会怎么关照你？”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透着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