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找到了,是他,终于找到他了。”
“你没认错?”
“不,我不会认错的,只有他我绝对不会认错。”
“那你可是准备和他相认?”
“相认吗?我不知道,我们错过的,太多了,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他平安地过完一生,其他的,罢了。”
“花绝,你可知,你与他已经是孽缘,你逃不开的。”
“罢了,听天命吧,我只求他一世安康。”
正文
回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经过林纾家的事后,这阵子倒是安稳,恢复了往常的上学下课的日子,经过太多事情,如今的平静对于轻舞而言,倒也难得,轻舞不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生活太过安稳就想追求刺激,一旦生活动荡久了,又想过得安稳,毕竟现在的生活是多么难得。不管怎样,轻舞并不希望这段时间在发生什么怪事,林纾那件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了,虽然林纾说休息一段时间后再来看若叶,貌似情分并没有任何改变,但是,轻舞看着,觉得难受,如果不是她在里面插了一脚,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这件事着实让轻舞郁闷了一段时间。
随着冬季的渐临,天气越发的干冷,轻舞表示除了必要的外出,她真的想窝在床上度过这个冬天,但很明显上天并没有给她这么个机会,因为现在她就被某人拖着走在街上。
“小叶,你可以告诉我出来干嘛了没?”轻舞无奈地问了一句。
“我没说么?今天哥回来?”
“哥,谁的哥?”
“我的亲哥哥,昨晚他打电话回来了,说今晚会回来,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对了,亲爱的小舞,我哥可是很帅的喔。”
“哦,那我们是去哪?”
“超市,加餐!”
在轻舞的印象里,超市永远是大妈的天下,人挤人的,就像沙丁鱼罐头,不,也许沙丁鱼罐头都没那么憋气,望着前面一个个密密麻麻的人头,轻舞真的很想逃出去,但是往回看着那人挤得一点缝都没有,轻舞忍不住放弃了,而且,望着空荡荡的手,轻舞知道,和某只娃走散了。
某只娃走散了,得找啊,正当轻舞鼓起勇气准备往那堆“沙丁鱼”上挤的时候,一个妇女拖着一大袋物品撞了过来,根据物理力的作用的原理,很明显,她被撞得晃了晃,而且还是左脚踩右脚的那种,好了,这下不能自救,轻舞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准备挨训了,不过幸运的是,狗血的英雄救美情节发生在她身上。
“你没事吧?”温柔的声音,嗯,很温柔的声音,不是那种尖细的温柔,而是很温润的那种,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那种,听起来就像春风拂柳一般的舒服,而且重点是他的手上有着桃花瓣形状的胎记,她没记错,在花绝记忆中曾经看过这个胎记,正当她从恍惚的状态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而那密密麻麻的人潮明明白白告诉她,想追过去?否想了,所以呢,唯有那个挺拔而修长的背影留在轻舞的记忆中。
找到若叶,折腾完要购买的物品,时间已经不早了,轻舞提着大包小包和若叶慢赶快赶地跑回去,因为手上拿着是妈妈今天做大餐的材料,但是轻舞怎么也想不到,打开门后居然看到一个很是让她惊讶的人,那是一个很帅气的男生,很帅气并不是说长得很凌厉那种,虽然他的棱角也很明显,但是却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嘴角仿佛带着微笑,温润如玉,大概就是形容这种人吧?
“是你啊,你怎么在……”
“哥!”
“小叶!好久不见。”
“嗯嗯,是好久不见了。”
“呵呵。”
“小舞,快进来,快进来,这是我哥,青空云翳。”
“哥,她是慕容轻舞,现在寄住在我家,你可不能欺负她。”
“呵呵,我们在超市见过。”
“超市?发生什么?”
“没什么,若叶,快去,伯母急着要呢。”轻舞表示她一点也不想让若叶知道那件事,太丢脸了。
厨房的事绝对永远都不会有轻舞的角色,因为她的厨艺太烂,这是若叶和伯母统一认为的,所以轻舞只能和若叶一起在外面等待,顺便玩飞机棋,好吧,虽然很无聊,但是却没有人提议要回到房间,轻舞绝对不承认,她不想错过伯母的大餐,轻舞同时很想告诉某人的哥哥,不要这样盯着她,她不是食物,真的。
这顿饭轻舞吃得很矛盾,伯母的菜很丰富很好吃,但是谁在吃饭时给一直盯着,绝对不会舒服到哪里,更何况那个人她还不熟悉。
”哥哥,你怎么总是盯着小舞啊?“嗯嗯,若叶,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
”呵呵,只是发现你的朋友很特别。“
”哥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小舞了吧?“
”呵呵,欣赏。“轻舞此刻也想呵呵两句了,你见过有喜欢上一个人是这种要解剖人的眼神吗?不过,经过若叶这么一闹,某人已经把视线收了回来,嗯,可以好好吃饭了。
轻舞一直都知道相聚一团的餐桌肯定是不平静的,想安安静静吃完个饭貌式,或许,一定是不可能,这不,一家之主的伯母发话了。
“小翳,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妈,你忘了,冬至快到了。”
“哦,对哦,那么齐伯伯叫你过来的?”
“嗯嗯,他说今年祭祀想我帮个忙。”
“也是,齐伯对我们那么好,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轻舞有种不在同一世界的感觉,什么祭祀?又和云翳有什么关系?轻舞一点都不知道,只能把求助的视线投向若叶了。
”对哦,小舞,你刚来,还不知道哦。“
”我们这里把冬至看得很重,每一年到这天都会有个祭祀,还会有祭典哦,很好玩的,到时候,小舞,我们一起去吧。哥,让我喝口水。”
“至于齐伯,是我爸的熟人,对我们很照顾的,而且他们是阴阳师世家,他总说我哥是当阴阳师的好苗子,这个嘛,得问我哥,所以哥他总会在祭祀上帮上一点忙,就这样,诶,还是好渴。”
“哦,懂了。”
“哥,小舞这么感兴趣,你给小舞讲讲?”
“没什么,就是打一下杂。”
“呃。”
于是,这顿饭轻舞真的吃的又尴尬有矛盾,那滋味,真够复杂的,诶,轻舞突然有种想逃的感觉,好不容易吃完饭,轻舞找个借口回自己的房间,好让他们自己联系感情,但是,很明显某人不打算放过她。
“你,怎么也上来了。”
“……”
“呃,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怎么和我妹妹认识的?”好冷,轻舞从来不知道笑得那么温柔的人也会有这么冷的一面。
“呃,我说是你妹妹捡到我的,你信不?”
“……”
“好吧,还真是你妹妹捡到我的。”
“你不简单,你能看得见那些东西。”
“嗯,我看得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轻舞发现说完这句话后,云翳好像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很晚了,你洗洗就睡吧,对了今天晚餐谢谢你了。”
“呃,不用。”谁能告诉她,刚才那个冷酷的云翳是不是她错觉,否则现在这个温柔笑着叫她去休息的是谁?还有,现在才七点多而已啊,怎么睡呀!
“主人,主人。”
“呃,紫铭,你怎么来了?”
“主人,此人不简单,他有灵力。”
“你是说外面的结界是他设的?”
“可能性很大,主人。”如果紫铭的话没错的话,轻舞觉得她要好好观察一下若叶的哥哥了。
“紫铭,你明天去找一下花绝,说,我请他过来参加祭祀,请他务必参与。”
“诺,吾主。”
冬至,又称“冬节”、“贺冬”,重要性堪比新年,常有冬至大于年的说法,在这天,往往会祭祀天神人鬼,以消疫疾,减少荒年。在到庙会之前,轻舞就已经了解过冬至的重要性,但是还是没有真实的画面来得有冲击性。那画面说是人山人海都不为过,一排排摊位各有各的特色,香味与喧嚷声混在一起,总是让人雀跃的,望着若叶蹦蹦跳跳的身影,轻舞突然觉得自己离得她们好远,轻舞不禁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悲情伤怀的,轻舞收敛了心情,追上了若叶。
说到了冬至,肯定是少不了吃一顿饺子和羊肉汤,这不,一阵阵羊肉汤的味道弥漫着,勾起她们的食欲,轻舞和若叶她们在一个摊位喝了一碗热滚滚的羊肉汤,以及吃了几串现炸小吃食,暖暖的,连心情都愉悦起来,见玩得差不多,于是就往祭祀台去了。
望着眼前的云翳,轻舞现在才知道谪仙大概就是如此人物吧,本来就是温润如玉的君子,穿上白色锲着青色边的宽松衣袍,束起黑色腰带,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气质,随着他缓缓举起扇子跳起祭祀的舞蹈,白色的衣袖翻飞,轻舞竟不自觉看痴了。
“好看?”
“嗯?!”
“你怎么来了?!”
“嗯?不是某人叫我来的吗?还说是务必一定要来,都已经威胁了,我还不来?”
“呵呵,哪能,师傅,我这不是有事嘛。”
“是他吧。”
“嗯,你怎么知道,不会认错?”
“只有他,我绝对不会认错。”
“那你打算和他相认吗?”
“相认吗?我不知道,我们错过的,太多了,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他平安地过完一生,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你可知,有些时候,终究不能自主,你与他,终究是成了孽缘。”
“是啊,有些时候,终究不能自主,该发生还是会发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你何必放不开呢。”
“你,有心了。”轻舞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花绝是在安慰她,到底是有心了,不管怎样,她总觉得已经放下那件事了。
“去看看吧。”说完,轻舞就往若叶那边走去。
“小舞,这是?”
“我的恩师,花绝。”
“花绝?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总觉得很熟悉。”听到云翳的话,轻舞惊讶地望着他,难道他见过花绝?不可能呀,花绝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人间了,难道他真的有记忆,轻舞望了望同样惊讶的花绝。
“不,我们应该没见过,应该是人有相似罢了。”
“也好,总觉得我们很投缘,今天我第一次来这儿,你带我参观,可好?”看吧,看吧,才没多久,流氓气质就出来。
“也好,这里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听到云翳的回答,轻舞只能在心里为他默默祈祷了,顺便把若叶拉走,毕竟灯泡不是那么好当的,但是轻舞很明显低估了花绝的交际能力,所以当轻舞看到云翳笑着带花绝进屋,还亲自给他下厨,轻舞很想问问,在外面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半天时间,这种相处模式是什么节奏啊?
”师傅,你和云翳去哪了,发生了什么?“
“呵呵,师傅厉害吧。”
“厉害,厉害,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呵,不告诉你。”好了,轻舞只能憋屈地在旁边看着他们在“秀恩爱”,好吧,虽然只是普通地在吃面,本来还挺担心他们,看来不用了,打个哈欠,轻舞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毕竟陪着若叶玩了大半天,还是挺累的,只是她还没站起来就给某人叫住了。
“丫头,等等。”
“什么事啊?“
“丫头,帮我护一个人,要求嘛,你提。”听到这里,轻舞大概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了,不过,这人情,于公于私,都对她有益,何乐而不为呢?
“我答应了。”说完,轻舞就往楼上走了,当时的她如果回过头看一下花绝的话,就会发现花绝的眼里隐藏着一丝悲凉,一抹愧疚,还有一丝狠绝,竟是如此复杂。
那时的轻舞怎么也想不到,这回还真是她亏了,一个人的天命又怎么那么容易改得了,但所幸,这道劫难,还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