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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头

首山是T市东部一座海拔只有二百米的小山,因山的形状酷似龙首,故因此得名首山。是T市人民休闲健身,观光旅行的好去处。

在首山的山脚之下,是一座古朴的教堂。教堂并不高大,只有四层楼的高度,却保存的非常完好。T市凡是有基督信仰的市民都会来这个全市唯一的教堂做礼拜。而它的另一个身份也不得不提,由本市所有教徒自发募款组成的T市孤儿救助中心就在这里。

孤儿救助中心--简称孤儿院,在T市已经有二十余年的历史了。最开始是由数十位教徒自己掏腰包组建而成。发展到现在,除了教堂的教徒会定期发布募捐之外,T市政府也下拨一笔资金积极扶持。而且之前从孤儿院走出的已经拥有了自己一番事业的成功人士也不曾忘记这个养育过自己的地方,纷纷汇款资助,所以这里的孤儿们生活倒不是非常艰苦,起码能吃饱穿暖,生活惬意。

这是一个秋季的傍晚,夕阳已经被地平线完完整整地吞了下去,只留下一抹火红的晚霞还在奋力的挣扎着。一阵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枯黄的树叶在地上无奈地打着卷儿翻滚,被秋风吹送到墙角,和自己的伙伴在那里会合。它们静悄悄地聚成一团,等着有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投弃到垃圾桶之中。

教堂正前方的院子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简陋的秋千上,身体下意识地前后摇晃着。他仰着头,望着教堂屋顶上棕色的十字架怔怔出神。

这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浓眉大眼,鼻梁高耸,嘴唇微薄。可是让人感到诧异的是,他的脸色显得异常的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而且有别于其他人,他的眼眸居然是红色的,这让他看起来无比的古怪,另类。

他的名字叫楚幸,在这所孤儿院中已经生活十年了。据说,他的母亲当年在生产他的时候因难产死去了。本来他也是不能幸免的,没想到最后却奇迹般活了下来,之后就被医院送到这里来了。他的名字是孤儿院的院长,也就是这个教堂的神父给取的。

从医院很容易就查到了她的母亲的姓氏,姓楚。而且院长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孩子是何其的幸运!就叫楚幸吧!”

于是,他的名字就是楚幸。

不过他知道,当年那个婴儿是真的夭折了,自己真实的身份是另一个灵魂而已。

他就是新生后的德拉库拉。

十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仿佛一切都是昨日发生的一样……

“主人,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先将您的灵魂送入到这个婴儿的体内。”

“主人,只有鲜血才能让您虚弱的灵魂得以恢复,就吸食这个女人的血吧!”

“您现在动不了,这一切就让我来做吧……”

他知道,这是他忠心耿耿的仆人,沙夫特。

他看到拥有着沙夫特灵魂的乌鸦袭击了那个女护士,用锋利的鸟喙划破了那个女人的脖颈,之后噙满鲜血,跌跌撞撞地朝着他的嘴渡了过来。就在血液刚刚流进他的口中,芬芳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开的时候,他便看到乌鸦的目光瞬间凝固了……背后,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它的脖子,之后向着墙壁重重甩了过去……

“主人……我沙夫特的一缕残魂……终于支撑不住了……但是看到您能活下来……我……无憾了……”

他看到那只即将撞上墙壁的乌鸦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似乎还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沙夫特……”楚幸低唤一声,一股酸意涌上鼻头,刺激着泪腺。

他忠实的仆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他的生存努力着。

这份情义,他永生不忘。

“喂,红眼怪!”

一个嚣张的声音在楚幸身后响起,粗声粗气,打断了他的思绪。

“哎呦,自己一个人在这哭鼻子,羞不羞?”

楚幸转头望去,看到一个小胖子正叉腰站在那里,腆着小肚子,不住地嘲笑着,肥胖的脸蛋不断地抖动着。

小胖子名字叫大壮,也是这孤儿院里的孩子。

“不关你事。”楚幸冷声回答,不想再搭理他。

楚幸虽然体内拥有着一个强大的灵魂,但是身体却异常虚弱,甚至比同龄孩子还要弱上不少。他知道这是自己不吸食鲜血的关系。有时他也很疑惑,自己明明是吸血鬼,为什么对鲜血那么排斥。虽然那香味无时无刻不再诱惑着自己,可是似乎有什么约定在制约着。每当他想吸食鲜血,这个约定就会及时出现在脑海中,让他放弃吸血的念头,故此他的身体现在也变得越来越虚弱,甚至连走路都有些飘忽起来。

而且因为红眸的关系,导致许多孩子嘲笑他,欺负他,这个小胖子便是其中之一。

“呦呵,还挺硬气。”

小胖子讥笑一声,朝着楚幸走了过来,“我看你还怎么装!”

说完,对着楚幸就狠狠的一推。

“噗通!”

楚幸虚弱的身板根本就承受不住小胖子的力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过他并没有哭喊,也没有挣扎,只是坐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平静地看着对方。

如果是之前熟悉德拉库拉的人看到,一定会惊惧不已。因为魔王越是平静,意味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越是猛烈,可怕。

“你小子还敢瞪我?”

小胖子看到对方不温不火的样子,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头不由得冒出一阵火气,上前一把揪住楚幸的衣领,将他瘦弱的身体拎了起来,握拳威胁到:“信不信我打你啊?红眼怪?”

“死胖子,你要做什么?”

楚幸还未答话,一声娇呼便从远处传来。

一个七八岁大的小萝莉一溜烟跑了过来,不住喘着粗气,两只大大的羊角辫随着身体的运动甩来甩去,煞是可爱。

“死胖子,你又在欺负阿幸!还不快点放下他!”

“哦,是小芸啊!”大壮瓮声瓮气地嘟囔了一声,手上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敢瞪我,我就要让他尝尝苦头,你别管。”

“哎呀,还敢犟嘴了是不?”

小萝莉看到大壮胆敢拒绝,急了,一把就抓住了大壮的一只耳朵,小手用力地旋转着:“痛不痛?痛不痛?不够痛我立刻去找五福哥哥来收拾你!”

“哎哎哎,姑奶奶,姑奶奶,痛痛痛,我放开他还不成么,你别扭了,要掉了。”

大壮无奈,只得松开楚幸的衣领,悻悻地向小萝莉讨饶着。

“哼,这还差不多!”小萝莉嘻嘻一笑,松开了作怪的小手,仰着小脖子,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再让我看到你欺负阿幸,我可不扭你那脏兮兮的耳朵了,我会直接叫五福哥哥来收拾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不欺负他了。”小胖子连声附和,显然在他的眼中小萝莉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而她口中的五福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知道了就快点滚蛋,都开饭了!”

小萝莉看到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照着他肥硕的屁股就踹了一脚,“快点,看到你心烦!”

“哎哎,我这就走,这就走!”大壮不敢拂逆,连被踹疼的屁股都顾不上揉,便颠颠地向教堂后面的餐厅跑去。

“哈哈哈……”看着大壮滑稽的身影,以及屁股上那个小小的鞋印,小萝莉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声就如同悦耳的风铃声,回荡在空旷的院子上空。

“阿幸,我们也去吃饭吧!”

小萝莉上前拉住楚幸的手,神神秘秘地说道:“今天晚饭有鸡汤喝呢!神父爷爷知道你身体虚弱,特地给你盛了好多块肉,我们得快点走,不然就被那个死胖子给抢走了!”

“哦,我不饿。”

楚幸淡淡地回答,不动声色地抽出被小萝莉拉住的手,“你们吃吧,我回房休息去了。”

“哎,别呀!”

小萝莉一听不乐意了,挡在楚幸身前,张开双臂。

“你必须去吃,不吃肉怎么有力气,怎么揍那个死胖子啊?”

楚幸心中哭笑不得,倒是这小丫头认为吃一顿肉就有力气,就不挨欺负了?食物什么的对他来说完全就是鸡肋,他要喝血才会不虚弱的啊!

“那就去吧!”

楚幸也不打算与小萝莉纠缠,这小丫头可是孤儿院的小公主呢,人人都喜欢她。自己今天要是惹得她不开心,以后被欺负的次数不是又增多了?

“嘻嘻,就知道阿幸也是想吃肉的!”

小萝莉眼睛眯眯的,活脱脱一只看穿一切的小狐狸。看的楚幸一阵无语,敢情自己答应去吃晚饭就是被肉给诱惑了?

二人前行,小萝莉的小手又一次拉住楚幸的手,紧紧攥住,还不忘低声威胁上一句。

“再敢松开,我就告诉大家你欺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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