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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进山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黄昏的隔壁高原给我的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壮美、绮丽、厚重,天空不再湛蓝,遥遥看见远处驼着孤旅的骆驼,天空中盘旋的秃鹫,都给你一种神圣的感觉。此时赶路明显已经不可能,夜晚的低温能让你喘不上气来。

气温渐渐冷了下来,我和林乔在普布老爹的邀请下走进了屋,不得不说这个老人对我们还是相当的热情。

回到屋里时,我看到来时桌上的药罐子已经撤了下去,桌子上摆放着一整盆烤羊排和几壶青稞酒,看的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自从我的老朋友去世后,我的羊群便经常被狼咬伤!”普布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羊群可以说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虽然被狼咬死的羊会得到政府的补贴,但是还是让他非常心痛,这是一个十分热爱生命的民族。

“老朋友?”林乔不解地问道。

“是我养的藏獒,你们应该知道的!”普布流露出一丝忧伤之色。

在他们的眼中,藏獒就是人类的好朋友!

“对了,你们要找的村子,我并没有听说过!不过,我知道从这里往北的群山内,确实时常会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我们可以从那里开始寻找!”普布老爹忽然说道。

听到老人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失望,看情况,就连他也不知道克刀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更别说找到准确的地址了,而我的时间显然并不多!

“难道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虽然知道眼前这个藏族老人不会说谎,但我还是问了一句。

“据我所知,没有。”普布有些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林乔倒是有相当的耐心,“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普布老爹了!”

好在美味的晚餐很快让我抛去了这些烦恼。当夜,我在雕花的小床上睡的并不安稳,脑子里梦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被黑衣人追杀啊,浑身长满黑毛的怪物啊,从天而降的仙女啊,其中夹着着和林乔的一些亲热镜头,就是乱七八糟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我突然便醒了过来,只觉地喉咙生疼,起身一看,地上已经架着一壶冒着热气的酥油茶,赶忙喝了一碗后,登时感觉好了很多。

看到旁边的客床上,林乔还在酣睡,想来是连续的赶路让这个女强人也感到了疲惫。但是却看不到普布老爹的身影,我穿好衣服来到屋外的阳台上,赫然发现天空中零零星星地飘起了雪,高原的天气诡异多变是出了名的,这时候,我只希望进山时雪能够停下来。

只是雪越下越大,我看着远处苍茫的群山在飞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神秘。我一时有些心潮起伏,要在这么个天气进山,似乎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放心,这雪不会下很久的。”普布老爹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我看到他正拿着一把风干肉,装到一个牛皮袋子里。

“来,把这个也带上,或许用得着。”普布老爹又递给我一把样式古朴的腰刀,藏族人一般都喜欢带刀,特别是牧民和康巴人,都喜欢在腰际配上长刀,再插一柄短刀,刀是藏民的信物。既可以防兽,也可以用刀披荆斩棘,开垦荒地。

我笑着接过刀,“普布老爹,你有没有在下雪时进过山?”

“哪会没有,在我们这里,人们都称我为雪山的仆人。只有我才能在大山里来去自如!不过,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是无法轻松的靠近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那种地方,那里可不是人该去的!”普布老爹的声音中有一丝自豪,但是很快又变的有些紧张。

说罢又自顾自去做出发前的准备了,我看到他在那个奇怪的佛像前虔诚地祷告着,这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神灵会保佑我们的。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有些出神,我听到了林乔起床的声音。

在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之后,我们便在普布的带领下往大山赶去,为了节省体力,普布还专门拉了头牦牛做脚力。做为高原之舟,牦牛能够登上海拔五六千米的高山,能抗住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而且耐力强健。藏民们赶牛运行,风餐露宿,夜晚时还可以靠着牦牛取暖。

普布老爹对我们带的一大包装备并没有过多地在意,拉着牦牛便进入了茫茫的雪原之中,我和林乔紧随其后。

大雪虽然下的小了,但是寒风吹过时依然激起我的鸡皮疙瘩。通过这片戈壁雪原后,我们便真正进入山区了,这时的山体表面覆盖了一层皑皑的白雪,若不是有识路的普布老爹,我们还真的无从下脚。我真有些怀疑,在这群山之中,我们怕是唯一的活物了。

“你们不像是来登山探险的游客。”普布老爹突然道。

“我们不是。”我笑道,“但是我们是冒险爱好者!”

“冒险爱好者!”普布老爹淡淡道,“在你们之前,握也曾带着几个外国人进过山,但是他们却再没有出来过!”

普布老爹的话让我心头一紧!

“是什么时候?”林乔忽然问道。早上起来后,林乔便很少说话,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从这个地方进山的,好像是五年前!”普布老爹的声音有一丝回忆。“当初他们非要进山,结果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五年前,也正是我爷爷出事的时间!看来事情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只是刚想问问,却发现山势徒然变陡,原本平缓的上坡到了这里变成了陡峭的山路,四周也已经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山腰的雪线,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雪线来的特别突然,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这里的雪明显变的大了不少,寒风凛冽,夹杂着成片的雪雾,视野变的极其糟糕。

现在大家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只有牦牛仍旧喘着粗气。这里大气稀薄,寒风凛冽,除了积雪外,到处是泛着寒气的冰川,原本这个季节登山,人体的消耗就比其他时间要多消耗10-20%的能量,为了保存体力,我们都选择了沉默。

“过了这个小山头就是连绵的冰川了,这是山神给我们的考验。”普布老爹忽然回过头来道。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这里朔风肆虐,我不得不大声喊道,“那群失踪的外国人?”

“他们,肯定是惹怒了山神,有一座传说中的神女山,大山被一只不死的朱雀驼在半空中,传言只有最虔诚地信徒才能安全地越过那座大山!”普布老爹悠悠地道。

“恩?那是什么?”林乔忽然指着前方问道。这时寒风渐渐小了下去,一些雪雾也变的淡了,视野也变的开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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