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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遇

春天,总是来的很迟,春天的温暖,是在寒冰彻骨之后,春天的雨滴,总是那样的滋润,那些早已沉睡了好久的小花小草,也是时候在长出新的嫩芽,春风拂面而来,人们的发颊在轻轻的飘荡,小孩子还是追逐着花花蝴蝶,那样的嬉戏,总是露出青涩的面容。

汽车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辆红色跑车靠着偏僻的小道停了下来,一位身穿粉红色的连衣裙的青涩少女,红褐色的长发,戴着褐色太阳镜,踏着红色高跟鞋从车门打开的缝隙中吃力的挤了出来,她痴神的看着眼前的环境,对24岁的她来讲这一切真的好熟悉,穿着校服的小女生被父亲指着鼻子大声吼骂,女生哭哭泣泣的抹了抹眼泪,看是很委屈,侧身看到不远处从墙角露出半个头的男孩对自己呆呆看着,有一种恋恋不舍,而又只能偷偷看着对方。

眼泪润湿了太阳镜,她摘下眼镜,眼光投向那位责怪女孩的父亲身上,不知为什么,她越仔细看着那位父亲,自己的眼泪就越会汹涌而出,不知道他过得还好吧,不知道他又得跑到学校门口大吼,是不是回家又是那几道他亲手坐的菜,她只能抹了抹眼泪,这不是回来了嘛,希望以高兴的心情见他,他应该很开心吧,也会不会因为生气而不见我,会不会。算了不想了,总之,高兴就对了,她露出喜庆的笑容,从小道中穿过,前面是一座村子,那样的熟悉。

她的步子终于停下来了,那是一个破落的屋子,熟悉的木门还是紧紧的锁着,没有丝毫缝隙可以进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门上已经明显的有绿纹出现,她和往常一样,坐在门口那熟悉的石墩上,静静的等候着。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越来越怕,越来越后悔自己不该当初,只是,转眼间,已经过了将近8年之久,模糊的回忆里,她在埋头大哭。

集市上还是那样的热闹,虽然已是快要黄昏,老太提了一篮子蔬菜,“老王啊,点到了,菜还是明天在卖吧,接你的宝贝女儿要紧。”

对面40多岁的男人,急忙收收菜样,吃力的装进车厢,脚踏着三轮吹着歌曲向前驶去,回头就给老太一句话“谢谢了,老人家健健康康的啊。”

老王这两个字通常会形容那些老实,憨厚,贤惠的男人,因为他刚好姓王,所以一般认识他的人都会称他老王。

尽管蹬车的速度已经慢到不能再慢了,老王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奋力的提速,时不时看看手上那早已布满灰尘的指表,又一脸暗淡,大概过了十分之久,车子已经停止了前进,老王看向前面背着书包的男女学生,静静的思寻着。

“王露,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看你爸也不会来了,要不我们现在去街道转转。”两三个男孩大大咧咧着,眼巴巴的看着旁边个子娇小的女孩王露。

“就算我爸不来,本小姐也不和你们这些无名之辈到处瞎转的。”王露瞪了瞪眼,那些男孩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就等你那个陈东吗,这小子最近很是嚣张,我看见他总是手痒。”一位黄头发,身材娇廋的男孩喊道。

“走吧,走吧,人家都有男朋友了,我们还缠人家干嘛。”喧叫的男孩被自己的同伴和和气气的劝说之下,才无赖的离开。

对面人群之中,一位男孩子悄无声息的站着那里,静静的吸引着自己的眼神,王露羞涩的看着那个男孩,不知什么原因,自己心里砰砰的跳,眼睛专注的投向前方都无力收回了。男孩绽开笑容,向王露走去。

还没有走过去,一辆三轮车挡在了他两中间,老王撇了撇男孩,转头看向王露“快上车。”

明明快要和他。。偏偏这个时候爸爸来,王露向爸爸瞪了瞪眼,满脸的不情愿,自己又想方法推辞爸爸的接送,可是爸爸还是一句“快上车”,王露只好脚踏上车厢,老王又瞪起车子前行,尽管很沉,自己还是憋住呼吸,用力蹬踏着。

桌子上又摆了菜饭,王露刚走进屋子,就问到了香味,马上凑上前去,看了看饭菜,有一脸无赖,“老王啊,这些菜要吃到什么时候啊,这一年都是这几个菜。”可是尽管这样说,她还是挑起筷子疯狂的品尝着。

“你要气死爸爸啊,爸爸饭做的已经够好了,你应该很荣幸。”老王笑笑,看向埋头大吃的王露。“对了,爸爸以后不容许你和男孩子在一块。”老王一脸黯然。

“啊,你是说今天那个,我们根本没什么的,您放心吧。”饭快噎着自己喘不过气来了,她喝了一大口水,又很专心的回答。

老王也没有在说什么,呆呆坐在板凳上,看似很忧愁,过了很久,他才熄灭了手中的烟头,叹了口气,“你妈妈走的早,大概你刚出生不久吧,所以我拉你长大,确实很不容易了,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我放任你一个女孩去干任何事,到时候,我就只能悔恨自己,天堂上的你妈妈也会一样骂我的,所以,我愧疚,我就只能对你严厉,对作为一个父亲而言。”

爸爸的声音明显有些沙哑,但却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苛刻,王露实在受不了爸爸,筷子一搁,转头离去,“我吃饱了,我要去睡觉了。”

待爸爸的下一句话还没有出来,就已经听到阵阵的摔门声,只留下老王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儿,低头沉默,孩子从小缺少的是母爱,自己的做父亲的,尽自己的全力,给的只是父爱罢了,而女生的这种摔门而入,自己已经很能理解了,一个单亲孩子永远不喜欢别人提起自己的过去,特别是每当无意间提起母亲。

“为什么,我一生下就没有母亲,上天就那样可怜我嘛,连一个母亲都没有,我讨厌这个世界,”哭哭啼啼的王露一头埋在被子里,很多委屈瞬间愤发。

每天早晨,中午,下午的时间段,老王都会蹬着三轮载着女儿上下学,平时的时候,他都会去街上卖菜,就因为这些年卖菜所赚到的钱,才得以维持家里的生活,因为老王的老实,善良,街上多半人都会去那买菜,一个男人拉一个女儿生活,又挺不容易的,而且人有那么好,让所有人都恋恋不忘他这么一个人。

早晨的校园里,王露羞涩的面对陈东的笑容,“我,昨天不要见意啊,我爸就那样,不管他了。”

“我当然不会的,其实说实话,你爸当时那种眼神真的吓到我了,恶狠狠的那种。”陈东挠了挠头,脸色绷得紧紧的。

“啊,真的吗,哈哈、”王露实在憋不住了,喷笑道。

两人都无辜的笑到了一起,王露哈笑,陈东傻笑,又是一道神奇的吸引力又彼此吸住了他两,他两互相看着对方,看着是那么的投入。

王露先开始底下了头,才避开了那道吸引力,“我爸其实很反对我和男孩子在一起的,要是让他知道,他可能会很生气的。”

陈东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知道,这个时候女孩说的话不一定是自己的真心话,所以他又尝试着去撕破这层膜,“如果真的错过了,以后无论怎样做也不会挽回的,你愿意失去吗?”

“不会,我不想失去,不管如何,我都会和你好好在一起,我不要失去的。”王露一脸着急,急匆匆的心情让她下定了决心去接受这一切,因为她真心不想要失去,就只能不顾一切了。

片刻,校园的角落里,一对恋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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