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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南柯一梦

夜深人静,星斗横空,想到了那光离古怪的修者世界,钟七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坐在客厅的石桌前面,呆呆地看着今天的‘战利品’,内心有些遗憾:“可惜了,这么多好东西,我都用不了,就连这个储物袋也不能开启。”

“明天做什么呢,还去藏经阁看书么,可是,我觉得好无聊啊……哎呀,怎么这么困呢……”不知不觉的,钟七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

“这是在哪里?我刚刚还明明在自己的洞府中,怎么突地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片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天是那么高,空气是那么清新,明媚的光线有些刺眼。此刻,钟七处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厅殿中,里面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桌椅,每张桌子上面都工整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大殿的正前方还有一个讲桌,上面放着一摞厚厚的书,旁边有一个棋盘,一支古朴的毛笔,一碟已经研好的墨,后面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副丹青,只是离的太远,看不真切。从殿堂的正门看去,外面栽种着许多芬芳的鲜花,有斑斓的蝴蝶在追逐嬉戏。

‘嗡’

一声钟鸣,有穿着白色儒袍的书生鱼贯而入,他们的脚步很轻,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仔细地整理着衣袍,抹去每一处褶皱,正襟危坐,面容严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钟七站在过道的中央,他本想躲到一边,却发现他的身体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有的儒生走来,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径直从他的身体穿过。钟七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若自己没有存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这时,一个儒袍的老者走了过来,他的步子很缓也很稳,手中拿着一本古书,带着一股浩然的正气,走上了前面的讲桌。

儒袍老者的相貌很普通,皮肤也有些黝黑,头发花白,胡子稀松,只是眼睛十分清澈有神。

所有的儒生都是恭敬的行了师生之礼,眼神中带着渴望、坚定,那是真正的崇敬,没有半分作假。儒袍老者含笑点头,接着翻开了手中的书,为儒生们在讲解着什么。

犹如聆听大道之音,儒生们的心神全被老者的讲解所吸引了,有的若有所思,有的闭目冥想,有的忍不住举手提惑。老者笑了笑,提起那支毛笔,蘸了下墨,笔走龙蛇地在面前的虚空中写下‘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九个大字。

‘仁’字行笔圆转,线条匀净而长,风格庄严优丽。‘义’字形态修长,而且紧画向下引伸,笔法宽博。‘礼’字线条匀称,无论点画长短,力度速度均衡,笔画均呈粗细划一的状态。‘智’字运笔圆润浑厚,变化多端,给人以无限智慧之感。‘信’字纯净简约,工整严肃。‘恕’字纵横交错,峻奇绝伦,气质宽宏独特。‘忠‘字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字可屈铁断金。‘悌’龙飞凤舞,行字飘洒,笔带横式,不拘一格。九字一出仿佛有大道仙音缭绕于耳,有无数的大儒在讼念经文,浩然正气长存,天地为之色变!

钟七呼吸急促,字也可以这样写吗?这九个字中包含了儒家理念的精髓,也是九种不同的力量,它可以教化世人,也可以驱除邪恶,这是早已消失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儒家传承。钟七想大叫,可惜他现在不但动不了,连话也说不出口。

学生们大多顿悟,老者微微一笑,抬手抹去了字迹,正当他还要写些什么的时候,异变突起。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一朵阴云,正在不断地扩大,转眼间笼罩了整个天空,从中伸下来一只漆黑的爪子,带着波动颤抖的空间,抓向了儒袍老者。老者神色一凝,目光中闪过无尽混沌,仿若要看清事物的本质。

大殿顷刻间七零八落化为了碎片,眼看要抓到儒袍老者的时候。老者抬起了笔,迎着天空写下了几个古朴苍劲的大字,金光一闪之下化为了万千古字,带着撕裂苍穹的气势,带着一股倾尽天下的正气搅向了那漆黑的魔爪。只是抵挡了片刻,那魔爪便粉碎开来,化为一块块黑暗的物质飘舞在虚空。阴云之上有人在震怒,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形体飘忽不定的生灵走了下来,他身体的周围,虚空塌陷,成为了一块人形的黑洞。

黑暗中的生灵一出现,那漂浮的黑暗碎片齐齐朝他飞去,融入了他的身体。那生灵张口似乎发出了什么声音,音波钻进了每一个人的灵魂中,地上的儒生们便一个个神情呈极度的痛苦之状,或凄厉,或咆哮。儒袍老者见状,从虚无中拿起了一本书,颂经声响起,儒生们面色才好转了起来。

可老者脸色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看了看手中的经书,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走上虚空,来到了那黑暗中的生灵面前,与之交谈着,似在妥协着什么。接着,黑气流转,包裹着二人消失不见了。天空又恢复了清明,只留下了个个愣在原地的儒生。

此刻,钟七的眼前却模糊了,有一个黑色的旋涡流转,再次清晰起来,却又变作了另一个场景。

这是一片冰的世界,天空不是蓝的,而是一面弧形的冰幕,天空的日也不是红的,而是一个散发着寒光的奇异冰球。整个世界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冰川,冰谷……这个世界充斥着一种幽冷的气息,不是温度低,是一种深入内心的寒意。

这里有丝丝幽香在弥漫,带着一股淡雅出尘的气息。冷意寒心彻骨,由内而外的凝结,钟七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冷的停止了跳动,唯有那若有若无的幽香还让他神志保持着清醒。

布满冰的世界,是那么的冰清诱人。钟七的身上遍布着一层薄薄的霜,他强忍寒痛向前挪着步子,寻找香气的源头,远远望去,他好似一座会移动的冰雕。时间在动,钟七的血液的流速都慢了,他已经支撑不了身体的运转了,他倒了下来,大脑在嗡嗡的响,他咬着牙使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内心在低吼:“我究竟到了哪里?如果是梦,痛的感觉怎么又会如此真实?我快要死了么?”

钟七的眼神朦胧了,无助地在冰地上抽搐,痛呼,神志都不清晰了,只觉在昏愕中,看到了一个一袭月白长裙的女子向这边走来了。

一阵幽香的气息钻进了他的鼻孔,香气浓烈了许多,钟七瞬间就清醒了好多。

他看清了这个女子的容颜,她的皮肤如羊脂美玉般的白皙,柔顺的长发批散在脑后,五官精致小巧,如上天般的鬼斧神工,眼眸如秋水般宁静,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幽伤,身子软若无骨,纤腰盈盈一握,双腿修长,没有多余的胭脂粉饰,整个人显的清丽无双。她的气质冰冷脱俗,可却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就这样一个丰姿盖代的女子,竟向自己这边走来了。

“难道她看的见我?”钟七的心怦怦的跳着,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子缓步走来,她的白裙随风飘动,带着淡淡的出尘气息。她的身姿在这冰天中有些单薄,有些弱不禁风,有一种病态的美。可是,钟七感觉,她的眉宇之间有一股一往无前,打破九天十地的气势,任何人在她的面前也只能低下头,承认自己的渺小。

她走到了钟七身边,竟然挨着他轻坐了下来。钟七愣愣的,有些受宠若惊,他看向了这个女子,却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后者依旧是静静地看向前方,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

钟七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想去拉住她,却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抓到。他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人,依旧在自己的身边,却是碰不到也摸不着。

难道她已经死了?这里只是她留下的一道印记?一道念头升腾在钟七的心头。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女子也会香消玉陨麽?

突然,女子动了,她起身飞到了钟七面前的虚空,竟展颜一笑,整个人化为了一团蒙蒙的白气,钻进了钟七的体内。

钟七瞬时感觉一股冰寒的气流在自己的体内流转,渗入到了身体的每一块骨头里。他只感到自己的体质猛然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同时脑海中多了一副地图,星星点点的,似乎是一片类似星域的地方。

钟七站起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到这里的寒气不再对他有丝毫的影响了。他在思索这女子的用意,她在我脑海中留下了一副地图是何意?难道是让后人去寻她?或是她被困在了那里待人解救?或是她已经死了留下了传承在那里?一连串的想法涌现在他心头,随后他就摇了摇头,自己只是个凡人,考虑那么多干嘛。

正当钟七思索的时候,眼前一黑,清晰时地点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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