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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久久不散的噩梦

两个月前,我从西北一座小县城来到了这个海岛城市,在临海大学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哦,忘了说,我叫穆青。

半个月枯燥无味的军训生活后,我开始习惯了大学的生活,单调,迷茫,懒散……

说实在的,我对学校很失望,对自己也失望,我认为自己可以上一个更好的学校。但一切都无所谓,因为我经历过真正的噩梦,从我五岁那年开始,我的生活彻底改变。

无所谓失望,生活依然需要继续。就好比厌恶污染的空气,但你总要呼吸。

六点半,我准时起床,十几年来,我那混蛋师傅一直这样训练我,当然教会我的比这更多。洗漱完,我去操场跑了几圈,早餐吃了一半,舍友电话来了,让我带点早餐回去。

第一节没课,第二节是高数课,但我提不起来一丁点的兴趣,高中超负荷的学习早已透支了我对学习的兴致。因为无聊,我的思绪不知道第几百次飘回了十五年前……

北方冬天雪多,五岁的我裹着笨重的棉衣在院子里和姐姐穆羽堆雪人。姐姐和我抢着给雪人抠眼睛,姐姐比我大六岁,弱小的我和姐姐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

比武失败的我突增一股怨气,奋力地推向雪人,毁了雪人的同时,我自己也摔倒在地,这一发不可收拾,怨气更重了,抓了一个雪团砸向姐姐。

姐姐也生气,毫不留情地回了我一个大雪球,不得不说姐姐准头很好,雪球正中我的面门。

哇的一声,我坐在地上撒泼地哭起来。姐姐自知惹了祸,想安慰我,但苦于我的怨气太深,火力太猛,姐姐不敢靠近。

“小羽,你又欺负弟弟了。”

见妈妈出来,我哭的更起劲了。

“我没有,是弟弟先动手的。“姐姐争辩。

妈妈过来用手拂去我脸上的雪,又将我头发上的雪丝拍掉,将我拉起来,“好了,男子汉不哭,一会脸要皴了。”

刹住哭声,我冲姐姐做了一个鬼脸,“哼,坏姐姐。”

妈妈苦笑,用手指掇我脑门,“你啊。”接着转身拉住姐姐的手,“好了,饺子包好了,赶紧洗手,一会吃饭了,以后不准再打架了。”

屋子里,爸爸正靠在被子上看书,见我和姐姐回来,笑着说,“又打架了。”

“哼,是姐姐不好,先打我的,以后再也不要和姐姐玩了。”我赶紧告状。

“小气鬼,赖皮鬼,谁稀罕和你玩。”

姐姐和我互相翻了白眼,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好了,快去洗手吃饭,你妈妈包了饺子。”

就在饺子出锅的时候,家里来了是三个人,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其中一个男的沈离后来就成了我的师父。父母见到来人,先是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些人会找上门来,但接着便招呼四人吃饭。

四个人并没有坐下吃饭,其中一个人看了我和姐姐一眼,示意父亲出去说话。

妈妈脸色一直都不好看,对四个人没有好脸色,其中的那个女的几次试图和我妈妈说话,妈妈都没有搭理,女人只好尴尬的坐在一旁。在我的印象中,妈妈是一个温和的人,从来不发脾气,即便是我调皮,妈妈也从不言辞训斥,对待客人更不会这样。

五岁的我不谙世事,不通人情,那女人用一个遥控汽车就哄得我十分开心了,早将妈妈抛在一旁了。但后来,我恨死了他们,包括我现在的师父。

几分钟后,爸爸脸色沉重的回来,对妈妈说,“事情很急,会出大事,你在家看着孩子,我和他们去一趟。”

“孩子这么小,再过五天就过年了,你要去哪儿?”

“嫂子你放心,穆大哥肯定赶在年前回来……”

妈妈狠狠地瞪了说话人一眼,继续看着父亲。我和姐姐都以为爸妈要吵架了,都慌了。只是几秒,妈妈转身将碗里的饺子全部倒进锅里,“天气冷,吃了饭再走。”

“嗯。”父亲点了点头,招呼大家一起坐下。

四个客人大概情知母亲不待见他们,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们都吃过了,让大哥吃就行了,贸然打扰,实在对不去,嫂子不要见怪。”

“打扰都打扰了,说什么都没有用。就算吃了东西,赶了这么远的路也饿了,再说天这么冷,吃点东西暖暖身子也好。”妈妈准备的饺子是几天吃的,很多,又下了一些。

父亲示意大家都坐下来,这是我记忆中,一家人吃饭最安静的一次。因为妈妈不开心,就连我和姐姐都安静拘谨的坐着,不敢胡闹。母亲没有胃口,只是吃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筷子,我看到妈妈眼角似有东西落下,爸爸也看到了,只是假装没有看见。

饭吃到一半,母亲就找东西,我看见母亲在平柜地下拉出来一个很重的铁箱子。

那时我很调皮,将家里都翻遍了,好玩的东西毁在我手上的不计其数。就只有这个黑箱子,虽然没有锁,但我从来没有打开过,并且因为黑箱子的事情,妈妈唯一一次严厉的和我说话。

“穆大哥,原来这些东西你还留着。”

“都是些老物件,祖祖辈辈的东西,即便不用了,也不能扔了。”

冬天黑的早,太阳已经下山,但四个客人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妈妈拉着我和姐姐出去送父亲,我以为父亲要进城,跑上去,嘟囔着嘴说,“爸爸,爸爸,我要吃方便面、橘子罐头、还有唐僧肉……”

“好,只要你不和姐姐打架,我就给你买。”

我欢天喜地的向姐姐炫耀,殊不知爸爸是个骗子,根本没有兑现承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爸爸走后,我多了一份期盼,其中更多的是对方便面的期盼。

只是一等就是四天,我着急了,几次问妈妈,妈妈都说,“馋嘴,你爸明天就回来,明天你就有方便面了。”

事实证明,母亲也欺骗了无知的我,又过了两天,爸爸没有回来,母亲一天比一天忧虑,最终也从平柜下面拉出一个小一点的铁箱子,将我和姐姐托付给邻居就走了。

那时,我便多了一些担心。姐姐穆羽比我大,懂的事情更多,不管我再怎么闹,也都让着我。

五岁的孩子是需要妈妈的,有一次我发疯了的要妈妈,又哭又闹,非要去找,姐姐拉着我,我发了狠的打姐姐,张嘴差点咬掉姐姐的手指。

差不多十天的时间,四个人中有一个又来到了家里,而且还多了好几个人。只听他们吵说,要选择什么继承人,穆家必须有一个人传承什么的。他们倾向让我继承,当时姐姐将我挡在身后,死也不让他们带我走。

当时我也怕了,不停地哭。几个人虽然不忍,但依然坚持,最后姐姐站了出来,至此我就没有再见过姐姐穆羽。那个遥控汽车也被我摔得粉碎,大哭大喊大闹了几天我也就平静了。

沈离留下来做了我的师父,供我吃穿,供我上学,教我一些奇怪的东西,但我没有一天感激他。

……

“嗨……嗨,穆青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会是发春了吧。”我的不良室友郭林坐在我旁边,用肘子撞了撞我。

见我脸色不太好看,眼睛还发红,揶揄地说,“咋啦,想家了。”

“没有。”

“切,想就想呗,眼睛都红了。”

“我那是看到美女被猪拱了,所以眼红。”

正说着下课了,我看到教高数的女老师还在黑板上算个不停,随口问郭林,“咱们老师还在和那道题不死不休的斗争啊?”

“不知道,算了一节课,答案老是对不上,我看咱们老师是不斩杀此题誓不罢休。照这个进度,今天这两节课就和这这一道题耗上了。”

“耗就耗吧,反正也没多少人听,早上那包子太难吃了,走,‘国界美食城’买饭去,一会下课了人多。”

又想起了以前,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再坐下去,便和舍友以前去了‘国际美食城’。所谓‘国际美食城’是学校下面的一个小市场,里面全是搭摊买饭的。

因为学校的饭菜实在难吃,而且价格不菲,所以一放学大家都涌进‘国际美食城’,享受地沟油的滋润,准备练就五毒教的百毒不侵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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