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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下篇(7)

母亲又坐到坟前,陪着我白毛姨妈说了许多白话。母亲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跟我白毛姨妈说,可我又听出,母亲的话很不连贯,像有要说的话又没说出来。还是二爷提醒我母亲,说该走了,你们还要回老街去呢!母亲这才站起来,对白毛姨妈说:

“妹啊,姐要回老街去了,以后不能常来陪你说白话了,你也莫牵挂这个地方了,早点投胎去吧,投胎去吧……你投了胎后,变了个男子汉后,再托个梦给姐,姐来给你贺喜……”

我们往回走时,母亲犹豫了一下,走了几步,还是转过身去,又对着我白毛姨妈的坟说:

“他姨妈,还有件事求你,你要保佑我那大儿子,你的大侄子,平安回来啊!”

母亲之所以犹豫了一下,才又对着我白毛姨妈说出这番话,是她怕引起更大的伤感。她是竭力压抑着,压抑着,不在这个应该高兴的日子,想她那被日本鬼抓去了的大儿子,想我的大姐。可是母亲已经无法控制了,母亲望着远方,悲愤地喊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何时才能回来啊?我日日夜夜在想着你,念着你,挂着你啊!我的心口夜夜在流血,夜夜在发痛啊!你梦也不托一个给我啊!你到底是死还是活啊!……”

这回,父亲没有说母亲又讲犯忌的话。他大概也知道,我那大姐,是永远不可能回来了的。

这一天,在我们老街整个区域,没有出现我后来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敲锣打鼓、扭着秧歌、舞着龙灯狮子庆祝抗战胜利、日本人投降的场面。而老街的龙灯狮子,其实是很有名的。老街区域的人,都是用像我母亲这种方式,将日本人投降的消息,告诉还能有残骸埋葬于地下的人。而无数已经无法辨认,无法确定,无数连尸体都找不到的人,无数全家乃至全族被日本人灭绝的,则依然不能得知这个消息。

我母亲开始了寻找我大姐的艰难历程。

我母亲沿着八十里山,一直往广西走,她逢人便问,看见村庄便进去打听。她详尽地描述我大姐那个男孩子的样态,就连我大姐爱吃什么,爱玩什么,都讲述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她遇见的,问及的,都是摇头,都是说不知道,没见过。

看着我母亲那因长途跋涉而困乏不已的样子,看着我母亲那因焦急而变得憔悴不堪的神色,被问及的人都劝她回去,不要再找了,因为事情明摆着,落在了日本人手里,命大的,没死的,该着能回来的,已经回来了;还没能回来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不要儿子没找着,找儿子的却病了,垮了,回不去了,总得替家里还活着的人着想……

我母亲只是感谢那些好心的劝阻,她依然翻山越岭,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去寻,去问。

我母亲在出发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她背在背上的那个包袱里,装的全是剩饭团子和糍粑。母亲一路上先吃怕馊的剩饭团子,带在身上的饭团子全吃光后,她就用石头敲出火花,点燃茅草、枯柴,将带着的糍粑烤熟吃。她尽量节省,实在饿得不行了,才烤一个糍粑,那烤熟的一个糍粑也是分做两次吃。背在身上的糍粑都长霉了,她依然没有得到我大姐的任何消息。

我母亲横下了一条心,不得到我大姐的确切消息,她绝不回去!她不相信,那么多逃难的人,那么多被抓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见过我大姐,就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大姐的下落。

终于,那些发霉的糍粑也被我母亲吃完了。我母亲只能靠乞讨来寻找我大姐了。

二十四

母亲本应该带一些钱在身上的,可她分文不带。她要省着钱建新铺子,建好新铺子后,还得有些钱进货。当我父亲终于说了一句“他四娘,你也带两个钱放身上,以防万一”这句话时,母亲却以“带钱在身上,遇上打抢的怎么办”回复了他。二爷也曾悄悄地对我母亲说,他陪我母亲去找我大姐,如果怕人说闲话,他只远远地跟着我母亲,绝不走到一起。我母亲说,老十二,我欠你的太多了,这辈子是还不起了,你得在家里帮他四爷建铺子,我这一去不知会有多久,没有你,光靠他四爷,那铺子是休想建起来的,等铺子建好后,我替你成个家,你就把芝芝彻底忘了,好好地去过你的日子。如果真有下世,芝芝在奈何桥上也要等着你!

二爷惘然地目送着我母亲离开家后,把在废墟上建铺子的全部事项都承担了下来。他没日没夜地拼命劳作,以至于有人对他说,驼四爷到底给你多少工钱啊?你这么不要命地干!二爷不吭声,只顾干他的。就连我也发现二爷变了,变得连白话都不跟我讲了。他每天除了干活,除了干活时该说的几句话,再也没见他开过口。开始时我父亲暗自高兴,说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不要工钱,舍死帮工的人!到后来我父亲竟有点急了,他怕二爷这么干下去,真会要累死在就快竣工的铺子里。如果一个大活人,一条壮汉子,替他帮工累死了,他得负责安葬,虽说二爷没有家小,不需要抚恤,但光那安葬,说不定就去了多的。于是我父亲赶忙找到二爷,二爷却不空,忙得团团转。好容易等到二爷坐下来喝水时,我父亲忙对他说:

“二爷二爷,你不要再干了,我放你的假,放你的假。”

二爷不吭声。

我父亲又说:

“二爷二爷,尽管你自己说不要工钱,那工钱我还是得照样给你。你老人家又这样舍得出力,我给你多算几天的工钱。不然,我心不安哩!”

我父亲这么一说,二爷站起,连瞧都不瞧我父亲一眼,又干活去了。

父亲终于发现,二爷只有在喝酒的时候,就会多歇息一会。于是父亲每餐要他喝酒。父亲对他说:

“二爷二爷,你只管吃酒,啊,只管吃。吃醉了就睡觉,尽你睡,我不准别人来吵烦你。”

可二爷喝酒却是喝不醉的。无论我父亲给他多少酒,也无论他喝得是如何地令我父亲目瞪口呆,他将酒杯一放,就又干活去了。

……

去找我大姐的母亲还没有回来,位于老街下街的“盛兴斋”,却又重新开张了。

开张这一天,二爷不见了。

父亲也曾打发我去寻找二爷,要二爷来喝开张的喜庆酒。但我找遍了老街,又在江边转了一大圈,并放肆地喊,也没见着二爷。

而且从这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二爷。

我长大成人且参加工作后,回老街来探亲时,听说过有关二爷的事。

当老街后面开始修建一条从日本人曾设伏之处——观瀑桥通往宝庆的公路时,二爷因被那个鬼子头小队长封了几天维持会长(这其实又是二爷自己说出来的,许是他为了表明自己埋葬菜园子里的女人尸体,疏通扶夷江,以及从鬼子头手里逃出来的胆量和本事,并曾劝过神仙岩里的人外逃,可神仙岩里的人不听他的哩!二爷自从离开“盛兴斋”,自从不愿再见我母亲后,便常常酗酒,口无遮拦)被打成了汉奸。打他的汉奸并不是毫无道理,这道理早就由神仙岩里的人说过了,那就是:别人为什么不能逃出来,而单单你二爷能够逃出来?逃出来后不是躲得不见踪影,反而直上神仙岩,什么给神仙岩的人报信,是给日本人当侦探哩!这看事情得看本质,特别是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一透过现象,可就把二爷的本质给看清了。再说别地方都有汉奸,这老街难道就没有一个?更何况老街死了这么多人,没有汉奸,日本人能办得到?尤其是那神仙岩,没有汉奸,日本人能找到?于是汉奸就非二爷莫属了。本来我母亲也有嫌疑的,但说我母亲是跟着二爷上神仙岩的,她那么一个女人,不可能有什么主见,最多也就是上当受骗。同时也有个“再说”,再说这个女人又没被日本人抓住过。而我母亲亲手杀死的那个日本鬼,没有几个人相信,除了不相信一个女人竟然能够杀死一个人见人怕的日本鬼外,主要还是没有证据,首先是物证,物证在哪里呢?没见着那个日本鬼的尸体。这个物证连我母亲也拿不出,因为那个日本鬼的尸体早就被日本兵抬走了,不知埋在哪里,也不知是不是被丢进江里,抑或是烧成灰带回日本去了。其次是人证,人证只有二爷作证,可一个汉奸作的证,能算作证么?

二爷这个汉奸没被判刑,而是交由生产队管制。由生产队管制时,没人敢接近他,也无人愿接近他。说他独身一人住在一座破庙里。我曾猜想那座破庙,是不是我母亲将香灰撒进日本鬼眼里的那座庙,只是很快就被我否定了,因为如果是那座庙,远在就连合作化组织都难以将人集合拢来开会的八十里山中,就无法管制他了。

倒是有一种说法,说是有一个女人常偷偷地给二爷送些吃的,但也只送了几个月,就被人发现了,不准送了。持这种说法的都说那个女人忒胆大。我猜想这个忒胆大的女人应该就是我母亲。

我记得我曾对我母亲说过,二爷怎么还是单身一人呢?他难道就真的找老婆不到?母亲说,别看你二爷如今受管制,他真要找一个女人,还是能找得到的,是他自己不肯找。我问为什么?母亲说,他是怕自己这个汉奸的名声影响崽女。唉——,母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又说,在我很小的印象里,二爷不应该是汉奸。我要我母亲去跟人民政府讲一讲,取消对二爷的管制。母亲却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母亲原来那敢作敢为,甚至连规矩都敢破,连规矩都敢自己去立的勇气和胆量,全消失了,湮没了,不见了,不存在了。母亲原来那凡事都想在前头,看问题总是先人一着,都能做出个准确判断,都能以防万一的智慧,也不存在了,或者叫凡事都预料不准了。

母亲只以叹口气来回答我的话,父亲则赶紧说,讲不得,讲不得,自己的事还清不了场呢!我倒是理解父亲的这句话,因为我家那“盛兴斋”铺子重新开张后不到几年,就解放了,划成分了,我家因为这个重新开张的铺子,给划了个小土地经营,虽说政策上并未被列入地主、富农之列,其实被人看作是二地主。有时我想,被日本鬼那把大火烧掉的铺子,烧掉的这个“盛兴斋”,我母亲不那样节省,不那样亏了自己,不重新再建就好了,那我家就是真正的贫雇农了!不,应该是真正的雇农!比贫农的成分还要低!可是我又想,倘若那烧掉的铺子都不去重建,任凭老街是一片废墟,那不就正好被那个鬼子头说中了:老街就不再存在了吗?

二爷后来被判了死刑。那死刑不是法院判的,判二爷死刑时已经没有什么法院了。二爷是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群众专政宣判的。那时我母亲已经快六十岁了。快六十岁的母亲竟冲进了宣判枪毙二爷的大会场,高喊她要去陪斩。这“陪斩”也许是我母亲用错了词,也许是我母亲太急了,急得那“急心疯”又犯了,乱喊,就喊出了个“陪斩”。按照我母亲对历代法律的理解,凡是平民百姓,只要没有血债就不会被杀头的。

二爷被枪毙后不久,我母亲也去世了。

二十五

我母亲为了寻找我大姐,在没有吃的情况下,仍然不肯往回走,仍然继续翻山越岭,找村落,去打听。她虽然可以说是进了乞讨的行列,但她并不是请求别人施舍,而是去问人家有事做没有?她用帮人家做事,譬如洗衣服哪,譬如挑水哪,又譬如去砍些柴哪,来换取一两餐饭吃。至于夜里睡觉,人家能有一个地方让她睡一睡,她就表示感谢,人家若是没有那个意思,她就在外面找个避风的地方躺下。因为她根本就不怕有人来欺负她。当然,她也有害怕的时候,但她一害怕时,就用连日本鬼都被她杀了的事来壮自己的胆。

整整三个月,我母亲几乎走遍了全州的每一个村落,终于找到了那位分南瓜给我大姐吃的老人。

老人只知道我大姐第一次逃出来的事情,也就是我大姐跟他说过的那些如何被抓,在路上看见些什么,又是如何逃出来的事。而我大姐第二次被抓,虽然是和老人同时被抓的,但日本鬼这次将老人和年轻一点的分开关押。老人曾说我大姐是他的孙子,结果还是被分开了。从此就再也没见过我大姐。老人只是可以肯定一点,我大姐第二次被抓时,那些日本兵,不是第一次抓我大姐的日本兵。因为刚被抓时,老人曾悄悄地问过我大姐,是不是原来抓她的鬼子,老人想着如果是原来那帮鬼子,那就更加不得了!我大姐连连摇头,说不是原来那帮鬼子,不是原来那帮鬼子。

老人说他能够活下来,那真是无法去讲。他本来已经倒毙在路上,不光是日本鬼以为他死了,就连同村的也都以为他死了。可他后来竟活了过来。

当我母亲告诉老人,那孩子其实是她的大女儿时,老人的脸色变了。

老人颤抖着说,他们被抓后,一到夜里,日本鬼就将他们的衣裤全部剥光,拿走……

我那刚满十岁的大姐的命运,已经可想而知了。

日本人投降的第二年,被烧毁的老街又成了一条街。

老街又成了一条街时,江风已吹得人脸上起苦瓜皮皱褶。而街上的人,依然只穿着一条青布吊脚大筒裤。那仅存的一点钱,全都投入铺子的重建上去了。身上能卖的东西,也全都卖了,卖了换钱建铺子。

脚上自然不会有袜子,趿拉着一双家制千层底布鞋,裤脚和鞋口的空处,露出一截鱼鳞状硬瘢,黑红黑红的。并不是他们不怕冻,而是为了省下那做裤子的半尺布,和那双袜子钱。

铺子的主人虽然多了许多新面孔,但在街上一见面,依然是先要打点礼性问候。

“你老人家,吃了吗?”

“吃了哩,你老人家。”

或者是:

“你老人家,吃了吗?”

“嘿嘿,你老人家,日光还早哩!”

回答的所谓“日光还早”,其实就是没吃,省一餐算一餐,省下来的粮食,也是为了开铺子。

尽管是勒紧裤带,但不能说没吃,老街人依然讲究那面子。

2004年秋冬之交,完稿于新宁白沙、长沙;

2014年9月修订于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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