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说，“她出差去了。”
萧衹恍然，点了点头，“这个孩子，工作太拼，你平时多注意着点。”
萧潜只是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上了自己的车，握着方向盘，深吸了口气，天很开阔，他却在想，顾苡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了……
顾苡这几天确实是在到处飞。
不几天，终于说服了几个人，同意了她的互联网投资案。
这个案子是她今年最为看重的，也是投入精力最多的，她不想让这个案子搁浅。
外面，萧潜正在打球，张雅丽知道他是在跟市委的翻译长打球呢，在旁边看了许久，直到两个人到了休息区，张雅丽才走了过去，低声跟萧潜说，顾苡回来了，在找萧潜。
萧潜捏着球拍，顿了顿，抬起头对对面的人说，“顾总回来有事找我，晚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顾总……啊呀，夫妻两个出去耍，我肯定不能当电灯泡，萧总请。”
萧潜面色一僵，笑笑，“多谢。”
他将网球拍扔进了桶里，带着张雅丽出去。
顾苡早在门口等着，萧潜看着顾苡，一阵的错觉，似是觉得，她好像变了一点。
其实是没变化的把，只是，他还不适应。
顾苡还穿着蓝色的套衫，她从不爱穿丝袜，白嫩嫩的腿，看来比起人家穿丝袜的，看着还丝滑。
萧潜看了一眼，对顾苡一个挑眉，“回来了？有事说？”
顾苡点头，对萧潜道，“针对这次的互联网投资案，我增加了几项，现在手机越来越普遍，从ｐｃ站转向手机ａｐｐ的情况也增多，所以，在开拓ｐｃ站的同时，我准备一起开通手机ａｐｐ的销售和推广，这样，即便针对ｐｃ站的政策有什么改变，暂时手机网才刚开始发展，应该暂时没人会来管手机站，这样岂不是一举双得？”
萧潜顿了顿，看着顾苡，“嗯，你这个想法不错。”
顾苡马上欣喜的道，“那是不是可以实行？”
“走吧，一起去吃个饭，边吃饭边说。”
顾苡奇怪的道，“吃饭就不必了吧，有事我们回去开个会说不就行了。”
萧潜看着顾苡，“我还没吃饭呢，你有没点公德心？”
顾苡瞧着萧潜，上下看了看，只好点了点头，“好吧。”
顾苡出去，看着萧潜开了车，说，“怎么，驾驶证回来了？”
“没。”萧潜说。
顾苡回头眼睛一瞪，“那你怎么能开车呢。”
“偷偷开啊。”
“被抓到的话就是无证驾驶。”顾苡说。
萧潜说，“女人真是麻烦。”瞧了瞧顾苡的车，萧潜道，“你开车总行了吧？”
顾苡点点头，“走吧，捎带着你。”
萧潜上了顾苡的车，不言不语，靠在那里。
顾苡问，“去哪吃饭？”
“你想吃什么？”
“新街新开了家牛排，要去尝尝吗？”顾苡说。
“真是，牛排有什么好吃的……算了，去就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事多的应该是他吧。
顾苡心里想着，却没说什么，开着车，直奔新街而去。
两个人到了饭店，西餐店包厢不多，都是在外面大厅吃，萧潜跟在顾苡后面，抬眼看着顾苡的背影，她曼妙的身形看来并没有因为这次出差有什么变化，不胖不瘦，还是一样的凹凸有致，看来她该是过的很好。
顾苡回过头来，一下注意到萧潜盯上来的眼神。
萧潜转过了脸去，似是看着整个餐厅的所有敞开式的餐桌，咒骂了句，“真是，选这么个没有点隐私的地方。”
顾苡想也是，萧潜这样的人，平时到哪里，都多少个眼神跟着，该是不习惯在这样的地方用餐。
“那不然去隔壁，中餐。”
萧潜皱眉，语气不善，“那么麻烦呢，将就吃一顿算了。”
顾苡没意见，跟着萧潜坐了下来。
顾苡对吃的没那么挑剔，尤其这几年在萧家过的其实不算是潇洒，在人家家里不就是这样，吃什么都是将就着，人家说给什么就吃什么，她一个做媳妇的，哪有她挑剔的分。
是啊，人家家里说了，小苡啊，你想吃什么说，当你自己家里一样。
但是，嫁了人，那里真的就不是自己家了，说的没关系，人家会给你做，但是，日久天长的你总提意见，说我要吃这个，要吃那个，人家不会觉得你咋这么多事吗。
表面不说，私底下也会说。
不是他们家自己的孩子，怎么都会在意，不管怎样，真的对自己包容到底的，永远是自己的亲妈啊，林爱本来就讨厌她，不做什么没事都会横过来一眼呢，要是她再挑剔点，不知道背后要怎么编排她呢。
顾苡是听他们说起过那些豪门媳妇的，聊天的时候就会说，哪家的媳妇又怎么跟人暧昧不清了，哪家的媳妇脾气大了，哪家的媳妇娇生惯养了，哪家的媳妇不孝顺了。
真的是千奇百怪，怎么都会被说。
顾苡想，要是他们家女儿嫁到人家去，做的也是这样的事，她们反倒又会觉得理所当然了。
本来做人家媳妇就不好做，何况还是跟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顾苡从来不是个多事的人，能将就就将就着了。
服务员很快来问，两位需要什么。
顾苡看着菜单，“西冷牛排，五分熟。”
萧潜在那边皱眉，“五分熟？你疯了？七分熟，五分熟的不健康。”
顾苡看着萧潜，“五分熟的比较嫩。”
“五分熟的还带着血丝呢！你也不怕得病。”
“喂，怎么了，外国人还有吃全生的呢。”
“你又不是外国人，你光学人家，外国人还到处都得疯牛病呢。”萧潜说。
顾苡瞪着萧潜，“你管的怎么那么多了。”
萧潜说，“我是看不下去你吃那冒血丝的肉！”
“你不喜欢别人就不能喜欢吗，你不想看就不要看，我也没掰开你的嘴硬是让你吃，我自己吃我的还不成了？”顾苡觉得萧潜就是作，太作！
萧潜说，“但是我坐在这里呢，怎么可能看不到？”
顾苡说，“你别看我不就得了。”
“呵，我不看你……你那么大个活人在对面我怎么不看你，我又不是瞎。”
“那这样，我去那边桌子吃，这边留给萧总一个人吃全熟的好吧？”顾苡说。
萧潜怎么听不出她里的讥讽。
萧潜觉得，顾苡在离婚前，多少还是听他的。
尤其这些小事上，她不会太跟他辩驳。
现在可是好，刚离婚了几天啊，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因为吃个牛排，也能跟他对上几句，犟到不行。
“怎么了顾苡，你是故意寒掺我呢是不是？你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就不应该跟你在一块，我赖着你一起来吃饭，就是我自找的，是不是？”
萧潜跟顾苡互相这么看着，服务员早吓的先躲开了，只希望不要被战火波及。
顾苡瞪着萧潜，看着他。
“是，萧潜，你不喜欢大可以离得远远的，我现在是觉得无所谓，没关系，为什么？因为我已经不是你萧家的媳妇，不是你的少奶奶，不是你的妻子，我爱干嘛干嘛，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我不必依附与你一般的存在。”
萧潜一愣，却见顾苡冷笑着道，“这么多年，我在萧家没什么自己的选择，我是萧家的媳妇，我要吃什么，要穿什么，要做什么，要顾及萧家的颜面，怎么，我现在离开了萧家，我已经跟你离婚了，我还能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了？是，你萧家老式家庭，不喜欢西餐，吃牛排也得熟的透透的，不然就不够养生了，我才二十八岁，我还是个年轻人呢，我想吃点好吃的，还得顾及着养生，过七老八十的生活，我凭什么啊？”
萧潜一滞。
顾苡说的话，确实是他从没有想过的。
顾苡看着萧潜，“我现在已经脱离了萧家，我就是要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我现在单身一个人，我家里也需要我来养活，我干嘛不洒脱点过日子？”
萧潜靠在那里，看着顾苡，“呵……说的好像，在我们家你就跟生活在地狱里一样，合着萧家就没个好了是不是，全都对不起你了是不是？”
顾苡看着萧潜，“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也不像是你以为的，嫁进萧家，就是进了天堂，你们姓萧的也没几个好东西，别说的好像我在萧家得了多大的好处似的。”
顾苡不客气的说完，再次扬手叫服务员过来。
服务员战战兢兢，小心的看着这两个人，“请问需要什么？”
“西冷牛排，五分熟！”顾苡仍旧是直接说着，看也不看对面一脸铁青的萧潜。
“你……你……”萧潜气的抬起头来，看着服务员，“我要全熟的！全熟！给我两边都烧到焦了的那种，有一点生的我找你算账。”
服务员还想说，我们没全熟的啊……但是看着萧潜这样子，还哪里敢说，赶紧点点头说，“好的先生太太，稍等。”
“哎，等等，你眼睛瞎了吗，这是太太？这是我不要了的，再叫太太，我端了你这家店。”萧潜一根手指头指着桌子，恶狠狠的声音，似是掷地有声一般。
服务员吓的脸色一白，赶紧跑了。
顾苡瞪着萧潜，只是明显的翻了个白眼。
萧潜呵呵的一笑，说，“抱歉啊，顾总，咱们没品味了，牛排都不会吃，可惜我对这种西洋的东西就喜欢不起来，我就是这么土气，我萧家就是这么土气，这些年了是连累你了。”
顾苡咬牙，真想过去撬了萧潜的牙，让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顾苡也跟着僵硬的笑了起来，“没关系，土点土点吧，反正你萧家有的是钱，你土也没人敢说你土，要不就要端了人家的餐厅呢，两边都烤焦了也没关系，咱们不当牛排吃，可以当烤肉吃吗，没事，你有钱，你说要什么就要什么，你说要人参果呢，人家也能给你现培育出来。”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