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从小就喜欢她,从他记事起,她就在他身边,当她以姐姐的身份,以一个高姿态的态度介入他的生活,他却发誓他永远也不会承认她曾是他的“姐姐”,即便那只是一种礼节上的称呼,他不要。
当所有人告诉他,应该有礼貌的称呼比自己大的女孩子为姐姐时,他的眼睛里出现过怎样的挣扎。为此,他换来爸爸给予他唯一的一次耳光,“我有自己的亲姐姐,我不要叫苏烟姐姐,”从来没有人质问过一向在大人面前乖巧的他,为什么会为这个简单的问题上倔强而固执。
他是要她陪着他,但不是以姐姐的身份。即使这个姐姐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只是一种邻里之间的亲密,但于他,这是一种距离,时刻在提醒他,她的生命中没有他。即使在以后很多年的岁月里她也不从出现,甚至他怀疑,她就这么消失了,仿佛她的存在只是他做了一个甜蜜的梦。
这个梦甜蜜而苦楚,他一度以为这个梦会随着时间的久远而逐渐模糊,确实,他甚至已经想不起来她的脸了,他也曾试着接受新的感情,但面对其他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他的内心深处却生出一种近乎可耻的想法,“我能不能把她当成她来爱,”可当他想去亲吻那张因爱情而甜蜜的脸时,心底却又涌出一股可怕的感觉,仿佛她在犯罪,女孩子在身边来了又去,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动心,他有时嘲笑自己,我是不是换上了强迫症,我是不是快要疯了,我还能等下去吗?
在他一度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的时候,突然间,她又以一种全新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了,她长大了,她变漂亮了,她的身边是否也曾出现过别的不同的男人?一想到那个男人不是自己,他的心就会像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不,他不要这样,他不能只让自己一人痛苦,那太不公平了。但是他又极力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她,他一度放弃自己,怕自己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而此刻,她又在他身边了,并且也知道她并不是对他没有感觉,你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他说不清,但他就是敢确定。
他再赌,赌自己最后的希望。
“我喜欢你”,仿佛练习了好多遍,话就自然而然那么出来了,其实鼓起勇气也并不是那么难捱,“我喜欢你,请你不要和他交往!”出口的话像带了一丝痛苦,明明是很平静的,但苏烟却听出了一丝痛苦。
“你你怎么?”苏烟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听到他突然的告白,她有一丝迷惑,有一丝不解,有一丝羞赧,甚至并没有出现条件反射的一口回绝,偏偏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种卡着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他怎么会喜欢她?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是的,我痛恨你,但我更喜欢你,我痛恨自己总是被你吸引,我甚至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你”,顾承俊执起她的手,放在心口,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苏烟的脸更红了,因为她感受到了那具充满力量的身体下,他跃动的灵魂,此刻那为了她而激动亢奋的跳动着的心脏。
承俊看到她的脸红了起来,即使因为昏黄的路灯照在两人身上,投在她的脸上也只能显出她皮肤更加白皙晶莹,但是他就是知道她脸红了,得到这个认知,他一下子激动的把她拥入了怀中:“烟烟,答应我不要和学长交往好不好?”他放低语调,他怕吓到她。
被他拥入怀中,呼吸中也充满了他淡淡的体味,心里某处在悄悄融化,鬼使神差的,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他把她拥的更紧。
他在心里激动的对自己说,她竟然回应他了,她对自己不是没感觉的,不然怎么会容忍自己这么逾越。
两人站着的地方是花园的一角,平就甚少有人路过,此刻又是晚上,想到这里,承俊不由低头看向怀里的佳人,她的睫毛轻轻颤抖着,鼻子精致而小巧,再往下就是红润的唇,她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可就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蹭”的一下挑起了顾承俊最深处的欲望,或许是太过热切的目光让怀里的人不安的抬起头,可这个角度刚好方便承俊俯下脑袋。
当双唇接触的一刹那,两人都愣了一下,苏烟是没想到他会吻自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而承俊是被那异常甜美的红唇刺激到了,先是双唇轻轻的摩挲,进而是时轻时重的啃咬,不够,不够,这是理智脱离前最深切的感受,脑子里有什么突然断了,他双手捧起苏烟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在她耳边吐气:“乖,把嘴巴张开。”
因为缺氧,苏烟此刻还处在迷迷糊糊神游天际的状态中,完全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只是在他的唇又一次压向自己时,“嘤咛”一声,嘴巴刚好微微张开,这刚好给了某人可乘之机,舌头立即滑了进去,两人都没有过接吻的经验,舌头全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在自行熟悉环境,他时而滑进去勾住她的舌一块交缠,时而滑过她的牙床,彼此分享甜美的津液,她被他吻得不能呼吸,他注意到的时候突然放开她,在她一度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晕过去的时候,大量的空气又突然涌入口腔,她大口的喘气,被刺激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额头抵在她的肩窝处,浓郁的麝香混合着男子的气息,霸道的钻入她的鼻腔,她的大脑有那么一刻似乎还处在天外,像是做梦,又像是真实,她却已经分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舍不得放开这一刻,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眸,才发现他一直看着她,她有一瞬间的羞怯,却没有躲开。而他也在她幽深的眼瞳里看到了那闪烁着羞涩含蓄而又迷惑的光芒。
他微微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个小野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多么让人想霸占她,侵犯她,自己竟然就控制不住的吻了她,而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在露出这样湿润且羞涩的目光的时候有多么可爱,他贴向她的耳边:“你不知道你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