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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父爱,沉重一切

他问我:“你知不知道,拥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有要我去看她的意思?”

我疑惑道:“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自己说要我处理,你不是一直叫我杀掉她吗?现在你惦记她干什么?”

他被我这么一说,顿觉没面子了。我握住他的手说道:“不要担心,她现在懂事多了,也答应要嫁去壁上了。下个月,我就安排她出嫁的事情。你要是挂念她就去她的别院看看。寝宫是不敢再让她住了,怕再出事,毕竟是你的女儿,我知道你,你不可能不疼爱她。”

“那你还这么臭我,成心的是不是?”

我摇头:“严肃点,我哪里会做那种事情啊。”

他一把将我控住。喝道:“好你个小丫头,胆管这样戏弄大爷我,看我怎么惩罚你。”我一通尖叫,和他裹挟着上了/铺。

萧瑟的寒风,肆虐着大地,稀稀疏疏的植被,依赖着仅有的一点勇气,顽固对抗。登上瞭望台之后,心情还是没有办法从沉重中解脱。父王似乎是铁了心,要给玉永一个教训,未等我还朝就发动了边疆的战事。

守城的回报国都,请示是否应战?王上思量半晌,说道:“事情还不明朗,而且渺疆和玉树,本是和亲国,中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为了不使得误会加深,现在不宜应战,就高挂免战牌,等王后的消息。”

回到了渺疆,父王始终不肯见我,把我安置在边关。现在我只能和士兵们一起守城,我不知道是什么让父王恨成这样,也许和玉树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

“长公主,你叫卑职准备的东西,卑职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命令。”守城的将军是相国的小儿子,因为不喜欢研究学问,就习武了。想不到,还是前科的武状元。我让他给我准备,回国都的小车,不要招摇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车。

“长公主,王上之前有过指令,不能让你回去。现在你要走,卑职是拦不住的,也知道你此行回去是劝解战事的。卑职不怕王上怪罪,只是公主不让侍卫护送,万一途中有危险,卑职是万死难赎此罪。”

我摇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你只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发起进攻,好好的守住城池,等我的消息就好了。”我说完,慢慢往城下走。

“公主的话,卑职不敢忘记,希望公主能早点解决此事。”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做你该做的就好了。”

自己驾驶着小车,驱赶着两匹马儿,在边关的小径上,越行越远。道路很是颠簸,我小心掌控着,几次都差点翻下山崖。真不知道日后想起,会不会后怕。总之现在的我,只管看眼前的路,根本不计较,性命是不是堪忧。

夜幕很快降临,我停在一家猎户门前。进入简陋的院子,敲了敲门,再抬眼去看,头上的茅草上,居然满是蜘蛛网。我又连续敲了几次,依旧没人应声,索性推门进去。门果然也没上闩。里面的草,长得有一个人高。我连忙出来,在门前架起篝火,烤着火,想着用什么填饱我的肚子。

一抓手边的袋子,硬邦邦的。翻开来看,是一大排风干的马肉。这硬邦邦的马肉,总算是咯饱了我的胃,但也让我难受了很久。找了找,还给我备着酒。还好啊,我喝一口,觉得暖和不少。

睡意渐渐浓烈起来,我揉了揉眼睛。忽然间四周光亮起来,火把四起。一波士兵装扮的人,见我就跪倒。

我吓了一跳:“你们是哪里的兵,不好好守着城池,上这里干什么?”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士官。上前一步回禀道:“长公主,我们是王上派来,阻止你进入国都的。你请回去吧,王上不想见你。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请你按照王上的意思,去边关守城。”

我顿时睡意全无,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士官。两眼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精神,也许是熬夜太多的缘故吧。

我温和问道:“累不累?”

他脱口而出:“累。”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跪下道:“卑职死罪,为了王上交给的任务,是不该说累的,请长公主,原谅卑职,一时失言。”

我摆摆手说道:“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累就是累,不需要说假话。但是你知道,你现在这么累,是想把我渺疆彻底的搞死。你觉得,你还需要这么的累吗?”

“卑职死罪,请公主明言,卑职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就像一只深陷狼群的小绵羊。我紧紧瞪视着他,许久都不说话。

我对他说:“你,就你现在这个职位,恐怕还不是个将军吧?我告诉你,本来这种事情,你是没有权利知道的,但是现在,我不妨就和你说一说。”

他始终不敢抬头,不停说:“卑职知错了,卑职死罪,请公主饶过卑职。”

我对他吼道:“现在,安静的闭上你的嘴巴,听我跟你讲清楚,要是你再嘀咕,我就直接把你的人头拧下来。”

他怔住了,抬眼,怯生生的看我一眼。

“首先玉树和渺疆,世代交好,何况在不久之前,还和亲了。我~你们的长公主,现在还有一个身份,是玉树的王后。就不说这层关系也可以,但是你知道吗?战争啊,这是两个大国,一旦战事打响,会死多少的无辜百姓,他们活该吗?其中还有可能有你的家人,人家的家人。你们在边关打战,死的是你们的家人。等战事完了,我请问你,你会得到什么?人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有你们什么事情吗?没有,功你们根本想都不要想。要是不小心打成了残废,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觉得值得吗?”

“公主说的对,我们不想打战,我们不想失去自己的亲人,失去自己的家园,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

士官的脸,早成了死灰色。但是他身后的大波军队被我的话鼓动起来,高声叫嚷着,“拒绝战事,拒绝战事·········。”

我蹲下身,看着士官。问他道:“你现在还要阻止我吗?”

他摇摇头:“长公主,请过去吧。卑职明白了,长公主才是真正为百姓想着的人。”

我看着他带队消失在夜幕之中,重重叹了口气,父王究竟是怎么了?着魔了不成?

次日的清晨,我离国都只剩下了一小段的距离。马儿因为不停歇的奔跑,累死了。现在我摔下了马车,扶着受伤的胳膊,我拼命向着王城的方向奔跑。

正如我所料,前面又有人挡道。我大声吼道:“给本宫滚开。”

这次来阻拦我的是我的老师,他那颤巍巍的身体,摇摇欲坠,已经是古稀之年,很快就会寿终正寝。我真的不想对他吼,也不想说什么话,吓唬他。但是他把着宫门,用他那副顽固的老骨头,和我对抗。

我在宫门前停下,看着他皱巴巴的脸。问道:“老师也主战吗?知道战争会给百姓带来什么?”

他眼中满是坚毅的泪水:“长公主,说的都在理,老臣是王上的臣子,所以绝对的效忠王上。不管王上做了什么决定,老臣都支持。哪怕王上要老臣去死,老臣也是义不容辞。”

我被他的话语,逗的既好气又好笑。世间最难对付的就是这样愚忠的人,根本都不看情况的,就只看他自己主子的那张脸,听那个人的话,绝对无条件执行,他交给的任务。顽固的像岩石,愣是你敲打,轰炸,都是寸步不移的。

“老师就是这样效忠,我父王的吗?老师觉得自己是父王的臣子,你错了,你是我渺疆千千万万百姓的臣子。你要为他们效力,现在他们正濒临险境,你却还在这里观望,你是一个死忠的臣子吗?不是的,在我看来,你已经变节了,你看着他们被毁灭,却还要在其中加推一把。你知道王上这个决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会导致整个灵界打战,最后不是玉树和渺疆的矛盾,那么的简单。”

“到时候,那些野心勃勃的国王,会拼命为了扩充自己的领土,大肆开战。谁受苦难?是无辜的百姓啊。灵界就要这样毁在你的手上了,你这个罪人。”

我字字句句刺痛他的心窝,他颤抖的身躯,向后重重倒了下去。

扬起头看着我,说道:“你才是我渺疆的君主。”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动弹了。

我上前去看,发现他在自己的腹部,插了把匕首,最后还是被愚忠害死了。

我叹气着说道:“老师,你为什么这么的傻!”

大殿上,偏殿中,寝宫里,没有父王的身影。我竭尽所能的找寻,忽然想起放着母后尸体的地道,也许他就在那里。

他背对着我站立,手还按在母后安睡的冰*上。她恬静的容颜,栩栩如生。

我靠近他,轻声叫他:“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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